越女表情没有变化,眼神依旧是仇恨里面掺杂着少量鄙夷。
越女武功极高,平素贴身保护赵姬。
她很清楚,绿儿绝对不是赵姬所杀,赵姬没有下达过那种命令。
“你没必要与我说这么多。.”
越女不想继续与嬴成蟜纠缠下去,她到现在为止都是稀里糊涂,不知道嬴成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绿儿言辞有所激进,这竖子宁可暴露暗子,也要杀了绿儿。
我险些将其刺杀,他为何态度如此,其定有更大图谋。
“不,需要,很需要。不告诉你真相,若是让这件事在你心里成了个结,非我所愿。”
嬴成蟜语气诚挚,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他肺腑之言。
但越女不为所动,冷眼旁观,就像是在看一场话剧表演。
嬴成蟜早就知道情况会是如此,心中也没有什么沮丧情绪,继续往下说。
“如果是我出手,我会派人半夜去刀了那侍女,而不会发动这种自杀式攻击。伱肯定认识腾,应该听腾说过。我有个基本原则,生命等价,我从不会下达必死命令。”
越女眨了一下清冷双眸,似乎在思考嬴成蟜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搜索记忆并不是多么难的事。
很快,她红唇开合,声音清冽,但语气有了一丝松动。
“人是会变的。”
这是说我这些年可能变得冷血无情的意思?
女人,你在质疑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人士的信仰。
“你留在我身边,自然知道我变没变。”
越女那双本就清冷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冷。
看到这双眸子,就不自觉地让人想到了三九寒冬。
“别生气,没这个必要。”嬴成蟜试图安抚住越女情绪,道:“你跟在赵香炉身边是为了什么?说说看。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双倍。”
越女无言。
她在嬴成蟜面前,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说话。
但她的不说话,本就是一种态度。
还挺犟。
嬴成蟜揉揉太阳穴,想着盖聂与他说的越女剑传说,一点一点地猜测道:“你武功这么高,不存在武力胁迫可能。历代越女剑传人都是孤儿,也不存在以你亲属要挟的事。”
“你武功能达到这般境界,可见你寄情于剑。像你这么厉害的我见过两个。”
“你们这种人对功名利禄这些俗物上不了心,不然你们武功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越女剑是守护越国女子之剑,所以,能请动你,只能是与百越有关。赵香炉不会如我一般,用建楼台,要百越之女尽为隶妾这事威胁你罢?”
越女站在厅内,脸上怒气比刚才多出一些,怒声呵斥嬴成蟜。
“太后才不会如你这般龌龊!”
“那赵香炉是许给你什么条件?”
越女又无言。
嬴成蟜等了一会,见越女没有说话的意思,轻笑着摆摆手。
“不愿说算了,你走罢。”
越女愣住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虽然一路上被嬴成蟜占了些便宜,但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与她刺杀嬴成蟜这种事情相比,她所受到的伤害实在不算什么。
“你不走啊?是不是爱上我了?那好啊,正好我床大,跟我滚床单去罢。”
嬴成蟜自座位上起身,去抓越女细长玉指。
越女深深看了嬴成蟜一眼,后撤几步退到院子里,黑色夜行衣融入漆黑夜色毫不显眼,下一秒就消失在嬴成蟜眼中。
嬴成蟜慢步走出厅堂,举目四望。
除了一棵高大树干,枝丫弯曲,有着茂密树叶的老树。
前院中空空如也。
地上是来回夯实无数次的沙土上,沙土中央是一条青石砖铺就的道路。
嬴成蟜纵身跃上古树,站在一根比较粗的枝丫上,手里抓着枝条,身前身后都是绿叶。
他在这颗老树上跳跃腾挪,检查了数次,没有找到越女的身影。
跃下老树。
他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荆轲,正站在厅堂前等候着他。
“君上……”
荆轲刚说了两字,就被嬴成蟜打断。
“给我拿只信鸽,还有笔墨纸砚。”
荆轲嘴唇蠕动,看样子还是想将没说完的话说完。
嬴成蟜脸现不耐之色,沉声,加重语气道:“我说给我拿只信鸽,和笔墨纸砚。”
荆轲嘴巴开合两下,低下头,拱起手。
“唯。”
嬴成蟜重新步入厅堂,靠在铺有两层虎皮的主位上静心等候。
半盏茶功夫不到,荆轲去而复返,将嬴成蟜要的信鸽,笔墨纸砚都放在嬴成蟜身前桌案上。
嬴成蟜铺纸,持笔,伏案,书写,不一会就写完了。
一回头,发现荆轲就在他身后,眉头一皱。
“你怎么还不走?”
“君上……”
第三次试图将话说完整的荆轲又失败了。
“你该走了。”
嬴成蟜正色道。
“……唯。”
荆轲几乎是被嬴成蟜拿眼神赶跑的。
荆轲不见,嬴成蟜细心得将纸卷起来,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信鸽。
信鸽在厅堂顶上盘旋一圈,自门口飞了出去。
嬴成蟜打了一个呵欠,举起双手舒展腰肢,抻了个懒腰。
一,二,三,四……
困意上头的嬴成蟜在心里默数,当他数到十五的时候,一个满含愤怒的清冽嗓音在厅堂内响起。
“是你要我走的!”
越女去而复返,就站在嬴成蟜身前,那声音正是她所发出。
她脸色气得煞白,眼中怒意炽盛,磨着牙齿犹如要生吃嬴成蟜。
嬴成蟜举着双手,一脸无辜。
“没错,是我让你走的,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人拦你?”
越女身子气的直发抖。
她素手一抖,手中是一张信纸,正是嬴成蟜刚刚书写完毕的那张。
“你既放我走,为何又写此信!”
越女目光悲愤万分,对着信纸上以大篆书写的文字。
“信到之日,立刻在百越之地起五层楼台,立刻去抓捕百越女。所有百越女全都送到楼台当隶妾,一天不接够十人就送到军营当军妓。言而无信,嬴成蟜,你还是人乎!”
嬴成蟜放下两条胳膊,抱着肩膀打量着恨欲狂的越女,似笑非笑。
“我言而无信?我说放你走,做到了没?你走有没有人拦你?”
“……”
“我先前还说过,下一次,我会直接让你看到一座起于百越,内中百越尽为隶妾的最大楼台,这不正说明我言而有信乎?”
“……”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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