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顾茹终于上台演唱了。
这个时候,严鑫停止了聊天,将电视音量都给调大了一些。
严爸也提起了精神,要看看这个儿子的朋友在春晚的表现怎么样。
虽然上台的只是儿子的朋友,他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还是他不知道现在顾茹演唱的那一首歌就是他儿子写的,要是知道,那心中的自豪感就会更强烈。
这首歌表演得很好。
是表演得很好,并不是说唱得很好,因为是假唱,只要对口型就可以了。
这么一台重要的晚会,为了保证舞台的效果,基本上都是假唱。
离谱的甚至会把话筒都给拿倒了。
歌手在这个舞台上,主要就是表演。
当然,在节目效果的呈现上,这种方式会更好一点。
顾茹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的汉服,只不过不是霓裳羽衣网店设计的汉服,而是节目组设计出来的,更加精致。
严鑫当然希望顾茹能够穿自家网店设计的汉服,那就会带来巨大的广告效应。
不过穿节目组设计的,也有着一定的广告效应,因为节目组并不销售汉服,现在国内最大的汉服销售店就是霓裳羽衣。
他们还可以设计一款和春晚这一套风格相近的汉服出来,申请知识产权就可以了。
别人看的是舞台效果怎么样,严鑫看的却是这一场演出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商机。
一首歌唱完,严爸就对严鑫说道:“你这朋友唱得真好听。”
严鑫点头:“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的手机也滴滴的响了起来,收到了冯晨和肖诗语发过来的qq消息,都是在向他表示顾茹唱的这一首歌有多么的好听,伙伴们都惊呆了。
严鑫将电视的音量又调小了一些,开始回复起他们来了。
又恢复了和他爸的聊天。
就这样一直到了零点,父子俩都下了床,拿着鞭炮出门,在门口放起鞭炮来。
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的,初一零点放鞭炮,叫做封财门,与财运有关。
出来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家开始放了。
夜空中能够看到各个方向都有璀璨的烟花绽放。
严鑫先把一长挂的鞭炮给点燃,然后又点了一盒礼炮,接下来又拿了两个烟花出来放了。
严爸就在那里看着,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是他们家烟花爆竹放得最多的一次。
在烟花燃放的那一刹那,他们家就是全村最亮的那一家。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这样的璀璨时刻,只有他们父子俩共享。
放烟花的时候,严鑫还向村子东南方向望了一眼,看到冯家的那一块区域有璀璨的烟花升起,不用多说,定然是冯家在放烟花。
想象了一下冯曦看着烟花绽放的画面,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有没有看到我这边的烟花在绽放。”
此时此刻,在村子的那一头,冯曦也正在看着家的西北方向,看着严鑫住的那一片区域燃起来的烟花,心里想着:
“不知道哪一束烟花是他放的,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家的烟花,有没有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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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爆竹都放完,严鑫还在外面呆了几分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有点让人不大舒服。
看了一圈外面燃放的烟火,最后还是没有抗住那刺鼻的空气,便回了屋子里,将大门给关上,上楼准备睡觉。
小时候过年还会守岁,就是一个晚上都不睡觉,一般情况下是打牌度过去。
后来家里只剩下父子两个人,而且关系还闹得很僵,就没有这样的习俗了。
习俗这种东西,一旦断了,想要重新接回来,没那么容易。
已经过了零点,他也得回去睡觉。
睡觉之前就是和一些qq朋友互发了新年祝福的消息,在几个qq群里面也发了这样的祝福语。
这个时候还没有qq红包这种东西,倒也给严鑫节约了一点钱。
这一觉也没有睡多长的时间,五六点钟,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又是拜神又是放鞭炮的,也热闹了一阵,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又继续睡觉。
这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中午吃的又是剩菜。
顾茹给严鑫发了好多条消息,说的就是上春晚演出之后的事情,接到了几家电视台的节目录制邀约,还有几个大型演出的邀约。
这个是在意料之中的。
让她觉得意外的是,还有几家唱片公司找过来,想要把她签过去。
其中就有一家全球知名的唱片公司。
他们知道顾茹已经签了星光娱乐公司,但是他们表示愿意赔付违约金,花更多的钱将顾茹签进来。
在他们的理解中,顾茹签进星光娱乐公司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刚闯出名堂来的网络歌手,不会有多好的待遇,就算是违约了,那约定的违约金也不会有多高。
——又不是选秀歌手,不大可能弄出一个天价违约金来。
只要违约金不超过百万,签下来就有得赚的。
《青花瓷》这一首歌上了春晚之后,从网络平台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很受欢迎,观众们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连带着她以前唱的那些歌曲都被翻出来了,让更多的人知道。
上了春晚,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这一首歌的彩铃下载数量就增加了上百万。
这就是商业价值。
他们向顾茹做出了很多的承诺,开出来的条件都是当初顾茹所梦想的条件。
只不过顾茹还是没带任何犹豫的拒绝了,也没有说更多的话,就只说出了一个事实——星光娱乐公司有她的股份,她不只是这家公司的歌手,还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之一。
这样一说,那几家公司基本上就熄掉了把她签过去的念头。
人家都是老板之一,那还怎么挖过去?
除非将星光娱乐这家公司给收购,连人带公司一起挖过去。
但是,挖一个歌手和收购一家公司所需要的钱不可同日而语,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顾茹在他们心目中的商业价值还没有那么高,不值得他们花那个钱。
上了这一场春晚,顾茹的商业价值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可是这个提升并不是无限度的,不存在着在一个舞台唱了一首歌,一下子就成为顶流巨星这样的事情。
而且她的年龄偏大,未来的潜力不是很强,在那些业内人士眼中,商业价值远远的比不上那几个当红的超女,不值得投入太多的金钱。
要是真的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严鑫倒是不介意将星光娱乐公司给卖掉,只要保留着星光网就可以了。
但是,他也知道人家不可能出多高的价格。
要是在两三年前,有人要挖她,哪怕已经是公司的老板之一,顾茹也会选择违约出走,进入那大的唱片公司。
那个时候她还有着梦想,想在歌坛有所作为。
可这一两年来,梦想已经逐渐褪色,年龄也过了三十,知道自己的上限就在那里,没有了那种不顾一切追求梦想的动力,自然也就不会做出那种冲动的选择。
她就向严鑫明白的表示:“我现在也倦了,不想在这个所谓的歌坛混了,也不想融进他们的圈子里面,就以一个圈外人的身份存在就可以了。今年还唱一年的歌,挣一点养老的钱,然后我就要彻底的退出歌坛,靠着那20%的股份和现在手中的钱混吃等死算了。”
她去年才以网络歌手的身份成名,一年各处演出,确实也挺累的。
不过钱也赚了不少,在羊城房子都买了两套。
再努力一年,将前面一年那些爆款歌曲的红利吃完,怎么也能赚个几百万。
以后就不用努力了,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她萌生这样的念头,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给她提供那些爆款歌曲的创作者严鑫已经多次表示不会再创作歌曲了。
给出的解释是开公司做老板之后,没有了那样的心境,写不出好的作品来。
没有好的作品,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歌手,想要更进一步,千难万难。
既然上限已经摆在这里了,很难再进一步,那就没必要再努力。
严鑫对于这颗摇钱树只准备再摇一年感觉有一些遗憾,但是作为一个朋友,他也觉得这是顾茹最好的选择。
东奔西跑的赶场演出,钱是能赚到一些,但也确实挺累的。
顾茹已经帮他赚到了足够的钱,做人应该知足,没必要压榨过甚。
他一个搞音乐的野路子,不是圈中人,也没有圈中的资源,弄出那些歌曲来,主要也是想靠着演出以及彩铃来赚点钱,再过一两年,彩铃市场也会萎缩,音乐业务差不多都可以放弃了。
对于顾茹的决定,他也表示了支持。
顾茹本来是想着上春晚唱完歌后就回到家里陪伴父母,但是,还没有到她上台的那一刻,手头上又多了一些演出邀约。
等到春晚的演出之后,接到的邀约就更多了。
给出的价格都是让她无法拒绝的。
现在要是拒绝那样的价格,过完这一段时间,春晚的热度过去,想要挣到同样的钱,那得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努力。
所以她还是接下来了。
整个正月,都不大可能回家——不管是羊城的家,还是她父母的家,都是如此。
反正以前也很多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不差这一年。
趁热打铁,要早一点把钱给挣到手,这样就能够早一点的去养老。
严鑫还跟她谈了一下,就是希望以后的演出中都要穿霓裳雨衣的汉服——要把这个条件加入进去。
砖儿电视台的店子太大了,能够参加演出就是赚到了,不敢加自己的条件。
可是去别的地方演出,就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完全可以穿着自己的衣服去演唱。
当然,也不会让她白白的做这样的事情,代言的费用还是会适当的给一些的。
哪怕给的是一个极优惠的价格,但至少也会给。
顾茹对此当然没有异义,还笑着表示:
“以后我退休了,就指着你这个代言来赚点钱。”
“那不至于,”严鑫跟她说,“等以后网上流行付费音乐,你靠着这些歌曲,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赚到大钱了。”
初一砖儿电视台也有晚会,晚上严鑫还是陪着他爸一起看电视。
这一天都呆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
到了初二,就不一样了。
要去给一些亲戚拜年。
哪怕有一些亲戚是严鑫上辈子比较反感的亲戚,后面都没有什么亲情了,可是,为了让他爸开心一些,他还是跟着去了。
开着车,载着他爸,载着礼物,一家一家的拜年。
有的只是见面拜个年,丢下一包糖果几瓶罐头什么的,喝上一杯茶就走。
有的还会吃上一顿饭。
有的还会留宿一个晚上。
以前去拜年,人家的态度都挺一般的,有的甚至连饭都不留,就怕把关系搞好的会找他们开口借钱。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严鑫开着车去的,一看就知道发达了,哪怕是关系挺一般的亲戚,态度都挺热情的,每家都热情的要留他们吃饭。
这也让严鑫充分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上辈子一世为人,他只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没有感受到人情的暖。
重生之后,逆天改命,在亲戚眼中成为了月薪一万有房有车的白领阶层,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很多的热情。
早就明白到这样的道理,但真正的体会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他挺感慨的。
初四那天,肖诗语还给他打来电话,说组织的一个同学的聚会,时间定在初五,问他有没有时间参加。
这个时候严鑫正在他姑姑家拜年,初五也有行程安排,根本抽不出身来。
他问可不可以把时间再推后两天,肖诗语表示有一些老同学初六就要出发打工去,时间没有办法推延。
严鑫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想参加这同学会的,他也有着装逼的心理需求。
想象一下开着奔驰车出现在那些平常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狠狠的打他们的脸,该是何等的爽快?
一想着就挺激动的。
可惜,时间实在是挤不出来,只能放弃这一次的聚会。
和肖诗语说好了,下一次要搞同学聚会,就不要再过年后了,在过年前搞一场。
肖诗语对此也表示同意。
拜年的最后一场是另外一个镇上的亲戚,是严鑫的姑奶奶,是他爷爷的亲妹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在严鑫这辈,已经不算多钱的亲戚,他对那些老表们都不怎么熟悉,连名字都对应不上。
只是对严爸来说,那还是挺亲的长辈,虽然没有多深的亲情,但是作为一个晚辈,过年的时候还是应该去拜年的。
在那里送上了一对名酒,还有一些糖果罐头和营养品,还给了老人家一百块钱,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严爸就对严鑫感慨:“这一次出来拜年,那些人总算是把咱们爷儿俩当人看了。”
以前亲戚们的疏远,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礼数在那里,该自己去的就得去,不去会找到更多的非议。
其实去了心里也还是挺不爽的。
没有人喜欢被嫌弃的感觉。
这一次有着儿子开着奔驰来撑场面,一个嫌弃的都没有了,甚至还隐隐的有着巴结他的迹象,和以往一对比,也由不得他不感慨。
努力了一辈子,一直都被人看不起,最后还是让儿子帮他把丢掉的面子给捡回来。
有几年去拜年都没有带着严鑫一起去,一方面是严鑫自己排斥过去,另外一方面,他也不那么希望带着儿子去被人嫌弃。
这一次要拉着严鑫一起去拜年,心里头也未尝没有拿儿子来打他们脸的想法。
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严鑫能感受到他爸的情绪,笑着说道:“你要是想他们更尊重你的话,明年过年,每家给他们扔一条华子,那见着你了都得阿谀奉承。”
严爸连忙说道:“这就没必要了,太浪费了。其实今年送的礼物都贵重了一些。只要开着车去,哪怕是什么礼物都不送,他们都能把咱们当个人来看待。”
他对那些亲戚,其实也没有了太深的感情,毕竟当初最艰苦的时候,没有几个帮助他的。
只是历来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不这样做就要被人唾骂,他也就只能这样做,把该尽的礼数给尽到。
要让儿子花多少钱来买他们的好感,他也会心疼。
在他的心目中,那些亲戚的好感没有那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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