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上,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艰难地站着,手上的剑满是鲜血,在他的身旁,尸横遍野......
“师兄,交出青璃鲛珠吧,我会求师傅他老人家放了你。”一旁执剑的男人哽咽地说着,面部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子轩,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觉得师傅会放过我吗?即使师傅不忍心杀我,四大家族也不会放过我!”
男子咽了口鲜血、继续艰难地说着:“世人想要的无非是绝世法器,成为天下第一。真是可笑,明明是一群内心丑陋的衣冠禽兽,偏偏要装什么道貌岸然、满口礼仪道德的所谓名门正派,哈哈哈....”
“师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师傅吗?您所谓的青璃鲛珠实乃邪物啊!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它会吸神纳魄,倘若这东西落入恶人手中,后果不堪想象呀!师兄,没有时间了,大兵马上就追上来了!”叫子轩的男子见规劝不动,又急又气。
“子轩,你就痛快地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去地下找青璃了,要不是舍不得沫儿,我早就不苟活于世。子轩,我死在你手上,比死在那些老贼手上强,师兄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沫儿的事情,只当他已经死了。”银发男子终于支撑不住,膝盖半跪在地上。
“子轩,你在哪里?抓到那魔头了吗?......”
“兄弟们,那魔头虽然武功高强,但已经身受重伤,大家随我杀进去,杀魔头,夺青璃鲛珠!”
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近,子毅擅抖着手捂着胸口,用几乎祈求的眼神看着子轩——这位清风剑派年轻一辈中最为优秀的弟子。
子轩忙搀扶着子毅:“师兄,我答应你,可是青璃鲛珠呢?”
子毅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俊美男子的脸:“子轩,连你也想得到青璃鲛珠?”
“不是的,师兄......”
“我死后,世间再无青璃鲛珠。”子毅执剑朝自己胸口刺去,刺眼的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看着鲜红的血液,男子欣慰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嘴边挂着一抹微笑。
“师兄.......”
“爹.....”在一块巨石后,一个四五岁的小儿看见此情此景,差点大喊出声来,幸而旁边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及时捂住了小儿的嘴巴,并点了小儿的哑穴,再加上前方吵杂,这一声差点破口而出的爹才淹没在了空气中。
“沫儿,跟我走。”老人轻声对小儿说,可四五岁的小娃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父亲。
老人无奈,只得将小儿打晕,抱着他匆匆忙忙从后山逃去。
这边,四大家族已经追至山顶,远远望去,浩浩荡荡数千人。
“快看,大魔头在这里,已经被清风剑派弟子子轩杀死!”
“子轩,青璃鲛珠呢?”人群中,一位白胡子道长走了出来。
少年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面前的道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青璃鲛珠可是宝物,莫不是清风剑派想独吞?”
“我们都在后面杀魔头余孽,这个子轩怎么会独独冲在前面?”
周边的人窃窃私语,却碍于清风剑派掌门人在此,不敢上前造次,每个人心头都压着同一个没敢说出来的念头。
可这些声音却一字不落地落入白子轩耳中。
“温掌门,不要怪我多管闲事,咱们一大群人都是为了青璃鲛珠而来。如今,魔头已死,青璃鲛珠却不见了踪迹,冲在前面的恰恰是你清风剑派的弟子。这事,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呀!”人群中一个身着百兽皮的汉子走了出来,他是兽族的首领兽王。
“是呀是呀,仗是我们一起打下来的,你们清风派休想独吞青璃鲛珠?”
“这小伙子也忒不守规律了,今日若不说出青璃鲛珠的下落,我独孤氏一族必将追究到底。”
仗着有人站出来出头,大家胆子也大了起来,随之而来的非议声也越来越大。
可面前的清俊少年只是一味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师傅,我真的不知道青璃鲛珠在哪里?师兄也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刎的,我不知道......”
白子轩虽然刚及弱冠,却天生骨骼清奇,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仙力甚至在其师兄白子毅之上,只是平日性情颇为泠冽,行事低调,世人皆知白子毅青年才俊、武功卓绝,却不知如果两人真正交手起来,白子轩甚至更胜一筹。
“人言可畏,人心难测!”
“世人皆负我!”
……
面对众人轰炸般的非议,少年郎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师兄白子毅临死前的愤恨。
众人见再怎样逼迫,也无法从少年嘴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便分成几队,将孤岛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昔日的大魔头白子毅就这样惨死在自家孤岛上,生前活成了传奇,死后也给后人留下了无限的谈资。
因为,世人觊觎的绝世神器青璃鲛珠一日不现世,一日便有人在寻找。
第一年,毫无音讯。
第二年,毫无音讯。
......
十四年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
于是,人们也就渐渐地忘记了,世间还有这么个有翻天覆地、移山倒海之能的绝世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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