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空看着眼前的闹剧哭笑不得,眼下红雀楼里也是一片狼藉,不过好在袁灵凤很有魄力,衣袖一挥,指挥着酒楼上下活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把场面收拾干净了。
“凤姐,这么一来,那云中鹤想必不敢来了吧?”早已习惯袁灵凤雷厉风行作风的食客打趣的问道。
“哼,他要是还敢来,保证让他真的变成死白鸟。别看热闹了,赊的账赶紧结一下,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袁灵凤摆了摆手,应付一下客人便回了楼上。她知道云中鹤其实没那么好对付,但还是得先安稳住顾客,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楚剑空刚想松一口气,却见袁灵凤突然站在他的面前,都快贴在他的脸上了。“我劝你少跟云中鹤来往,他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小孩子出门注意点,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袁灵凤不听楚剑空的辩解,又扭头自顾自的上了楼。
近距离的接触让楚剑空感受到了袁灵凤的压迫力,感觉甚至比赵万金的实力还要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四品呢?还是先打探时一恒的消息吧。”
楚剑空又开始竖起耳朵,聆听周围江湖人士的东拉西扯。铸剑门被时一恒灭门是件江湖大事,应该会被人提起的。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信息,好像时一恒在长安城郊外包下了一个院子,但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身影。只是见到偶尔的烟火气,还有树林里练剑的动静。旁人也忌惮他的实力,基本没人试图去靠近他的院子。其他听到的都是些无用的江湖上捕风捉影的传闻了,听得楚剑空没什么兴趣。
正当他想离开之时,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小野人,你竟然在这儿!给我抓住他!”
楚剑空不用多想,肯定又是那个夏雨丝,这话只有她能说出来。楚剑空扔下几个铜板付了茶水钱,给酒保打了个招呼,便踏过酒楼的窗户,冲到了街上。
夏雨丝不顾自己的形象,紧跟着追了出去,后面的仆人也无奈的跟在后面。酒保还头一次见大小姐追小男孩的,打趣的说道,“客官真是好福气啊,回见了你嘞。”
夏雨丝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酒保一眼,俊俏的小脸上看上去反而倒有些可爱。后面的仆人示意酒保不要多嘴,酒保立刻心领神会,闭口不言,恭送他们一行人离开。
“大小姐,你慢点跑,我们这身法可不如你啊。”仆人根本不想去追,但又碍于主仆关系要陪着夏雨丝胡闹。
“不行,我非得抓住这个小野人让他给我道歉。本小姐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夏雨丝甩出琉龙丝,拉住旁边的柱子,用来奔跑加速,可还是跟楚剑空差着好大的距离。主要是楚剑空跟信春格学过一些身法,在人群中更加灵活。倒是夏雨丝被行人阻挡了好几次,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推开。
楚剑空正在一心逃跑,房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小兄弟,原来你喜欢被动啊?”云中鹤玩味的笑着。
楚剑空发现是云中鹤,想起了袁灵凤的话,不想理睬他,自顾自的赶路。
夏雨丝倒是看到了云中鹤和楚剑空同行,“好啊!原来你跟这个采花贼是一伙的,我一定要抓到你,送到官府。”说完,追的更加起劲了,后面的仆人叫苦不迭。
“看来我给小兄弟添麻烦了,一饮一啄,皆是因果,看来你我有此缘分,我自当救你一次。”云中鹤双手合十,装作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搭配他衣冠不整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楚剑空也懒得计较,“那就搭我一程吧。”说完,招了招手,云中鹤便跳了下来,楚剑空把手搭上了云中鹤的肩头。
“得嘞,这位爷您坐稳扶好。”云中鹤提着楚剑空的后背的衣服,驾起轻功,又上了房顶,在上面来回跳跃,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眼看又追不到楚剑空,夏雨丝气的小脸发抖,用鞭子狠狠的抽打路边的石墩,“小野人,本小姐发誓要抓到你,否则誓不为人!”仆人也匆匆赶到,安抚着她的情绪,好说歹说,把她劝走了。
这边还在空中翻腾的楚剑空发现云中鹤脸上好像没有中毒,才发觉云中鹤并没有那么简单。“你把脸上的毒解了?”楚剑空冷冷的问道。
云中鹤摸着自己英俊的侧脸,“不就是苦瓜毒嘛,这毒药我也会配,要不我送你一包烈女散,保证刚才追你的那个小姑娘对你服服帖帖的。”
“你想多了,我对她没兴趣。”楚剑空并不想陪他开玩笑。
可云中鹤依旧不依不饶,“你又不喜欢小女孩,又不喜欢年纪大的,莫非喜欢我这样的成功男人?”
楚剑空有点反胃,差点把刚吃的糕点吐出来,“不说话能死么?到前面林子就把我放下来吧。”
“你这个小孩儿真不可爱,活脱脱像个老头儿。我告诉你,保持年轻的秘诀就是经常和不同的女性接触啊!”云中鹤说起自己的事情,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楚剑空一脸厌恶的甩开云中鹤,落到了地上。“看来凤姐说的对,不该和你多接触。”
“哈哈,那个女人还说我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真的打起来,她又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换个地方打,估计我会输给她呢!”看着云中鹤一脸淫荡的说着这些话,楚剑空不用想都知道啥意思。
“就此别过,咱俩两清了。”楚剑空转身就走。
“诶?不要这么无情啊。”云中鹤伸手去拉楚剑空的衣袖,楚剑空转身拔出唐刀直接斩向了他的手。
云中鹤赶紧收手,“你这孩子真不经逗,不就是急着去长安,有什么要紧的事嘛。”
“你又知道?”楚剑空抖了抖眉毛,收起了唐刀。
“铸剑门出产的唐刀,朝着东北方向前进。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去长安找时一恒报仇。”云中鹤一边说着,一边掏着耳朵,吹了吹手指。
“知道又怎样?又不需要你帮忙。”楚剑空其实知道云中鹤想要出力,故意使出的激将法。
“好歹相识一场,这个东西送给你吧,省着点用,我平时都不舍得呢。”云中鹤甩给楚剑空一个小瓷瓶,上面写着“鹤”。
“这是什么?又是春药?”楚剑空很是怀疑云中鹤的人品。
“把我当什么人了?”云中鹤一脸鄙夷。
“淫贼喽。”楚剑空愈发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虽然行事不端,但有些时候也挺有趣的。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俗人都只看得到表象,看不到我的内涵。”
“抱歉,看到你的表象就已经不想看内涵了。”
“你这小孩儿真的吐的一手好槽。算了。这个药你可以理解为麻痹剂,但又有所不同。它不会让中毒的人失去意识,容易做出被其他人所引导的决定。”
“话都解释不清,还当什么采花贼?”
“你!好吧,简单来说就是让别人答应你说的任何事。我把它叫做好运。”
“嗯,谢谢了,咱俩两清了。不见。”
“唉,小孩无情啊!”
两人自此分道扬镳,踏上了各自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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