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不说一路向西前往长安的楚剑空如何,且先看信春格顺江而下会有怎样的奇遇。
自从在九龙店别了楚剑空,信春格虽然放心不下,但雏鹰终究是要经历风雨的洗礼,才能振翅翱翔。无奈的叹口气,摇了摇头,架起轻功,转眼间来到了江边的渡口。随意搭了一艘货船,给船工撒了些碎银,嘱咐到江南后再来叫他,便一头扎进了船舱,寻了个清净地,自顾休息去了。
一路上摇摇晃晃,不知睡了多久,信春格睁眼看到船舱里有女子挎着竹篮,兜售着茶点,都是些江南特色的点心。女子相貌平平,穿着朴素,头上插着简单的发簪,像是穷苦人家的妇女,靠自己做些点心,售卖茶点来维持生计。信春格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的装扮,冷笑一声,不过如此,便闭眼假寐,静观其变。
除了信春格,船舱里的大部分乘客都被点心的香气所吸引,再加上一路颠簸,饥渴难耐,纷纷向女子购买茶点,大快朵颐。女子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热情地分发着点心,从壶里倒出来一碗碗热汤,送到顾客的面前,嘴里还说着,慢点,小心烫。女子虽然相貌寻常,但温柔的笑容也感染着船舱里的乘客,扫除了他们心中的疲乏。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跟女子打趣聊着天。
“姑娘好手艺,这点心和城里酥红楼的味道不相上下啊。”
“这位爷您可别取笑奴家了,咱这点手艺哪儿能跟城里大师傅比?只不过以前曾在那边帮厨,学得了一些皮毛,才好意思做些点心,来这里售卖。奴家怎么敢用劣质的点心来脏了您的口呢?”
“这位姑娘口舌好生伶俐,人长得又如此清秀,不知可有婚配?”
“奴家蒲柳之姿,容颜平平,哪儿能入得众位爷的法眼。况且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双亲,需要奴家照顾。抽得空闲才来这船上赚些零钱,贴补家用。”说着女子掩面啜泣,楚楚可怜。
听得女子此番话语,乘客对她更是爱怜,把她带来的茶点一扫而光,甚至多给了些铜板,安慰她不要难过,好生照顾父母。
女子欠身施礼谢恩,告声抱歉,便退出了船舱。信春格在旁边悄悄看着,心想好戏应该还在后面。
没过多久,有人感觉自己有些晕船,询问船工是不是遇上了风浪,只觉得身体昏昏沉沉,摇摇晃晃。可船只明明行的四平八稳,摇晃的只有那些吃过点心的人。只听得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船舱里除了信春格,全都晕倒在地面上。
船工挣扎着站起身来,用手探了探身边人的鼻息,拍拍脸蛋,确定这人已经昏睡。原来刚才他只是假装要吃点心,实则把点心藏于衣袖之中。他轻轻扣响船舱的木门,“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可以收网了。”
木门再次被推开,那名女子又出现在船舱里,只不过脸上不再是刚才的温柔可亲,而是一脸轻蔑,用脚踢了踢晕倒的乘客,“这些人真的是好骗,本姑娘轻而易举就把他们搞定了。看上去有几条肥鱼呢,刚才就是你调戏我吧?”说着脚踩着那人的脸,用力蹂躏着。“这药劲确实厉害,这样踩都不会醒来,紫堂那群人不错嘛。船工,赶紧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剩下的直接下了饺子。”
信春格感叹着这女子真的是面善心狠,图人钱财也就罢了,还要害人性命,这事儿可必须要管管了。眼看着船工搜身搜到了自己这边,便从背后掏出龙骨扇,直指船工咽喉。船工大惊失色,身如筛糠,不敢乱动,“大侠,小的只是听命行事,还望您高抬贵手。”那名女子正低头盘点着首饰珠宝,尚未注意到这边。信春格一把抓起船工的腰带,将他扔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上。女子慌张抬头,却被撞作一团。等她缓过神来,龙骨扇已经点在了她的咽喉处,旁边的船工早已躲在一边。
女子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毕竟也经历过一些风浪,知道如何应对此事。“这位大侠,我们行事谨慎,不曾失手,今日遇到了高人,有所冒犯,我们愿意将一半的财物赠予您,还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信春格微笑着看着她,“不知道如果有乘客向你求饶,你是怎么处理的?应该也都是下了饺子吧。”
女子低头不语,右手却悄悄挪到身后,拿出一包粉末洒向信春格的面部。信春格早有提防,把龙骨扇展开,轻轻一扇,粉末便原路返回,弄到了那名女子身上。女子变得昏昏沉沉,失去了知觉。信春格用扇子拨弄着女子,看来这小猫有点凶啊。说完让船工把女子绑了,寻了一间无人的库房,安置这名女子。船舱里的人也让船工搜出来解药,财物也一并归还。众人缓缓醒来,询问其故,船工也只道是风浪颠簸,他们有些晕船罢了。
这边药劲散了,女子也睁开双眼,看见信春格一脸笑意盯着她看。她心中已经生了几分怯意,“大侠,您到底想怎样?”
信春格用扇子托起女子的下巴,“说吧,你是哪个门派的?紫堂又是什么?”
女子自知受制于人,只得老实交代。“奴家是红迷派外门弟子春燕,外堂一般都是外出办事,为门派收集信息和资金,紫堂属于是研究迷药的堂口,负责提供技术支持。”
“做了多久了,你们这样图财害命,是上面的人指使的吗?”
“做了大概五六年吧,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见势不妙,我们就撤了。这是上面默许的,堂主让我们筹钱,我们也没别的好法子,只得出此下策。”
信春格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吧,带我去你们堂口,我便饶你一命。你年纪轻轻的,做个水鬼也是可惜了。”
春燕暗自庆幸,“谢大侠不杀之恩,不过有帮规在上,春燕只能给您指出堂口的位置,不能陪您一起去,还望大侠体谅。”
“也好,你只管指出所在,如有欺瞒,就可惜了你这卿卿性命了。”信春格用扇子划开了绳索,解开了春燕的束缚。
“大侠,冒昧的问一下,您是怎么发现异常的?”
“呵呵,这还不简单吗?哪儿有农家妇女的手有这么细腻的?”
春燕低头抚摸着自己白如凝脂的双手,暗叹疏忽了细节,至此失误。“不知大侠到了堂口有何打算?”
信春格跨步出了房门,“我想让红迷派改个名字。”话毕,扬长而去,徒留春燕一人在屋内惊愕失神,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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