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柔胸口的月牙形吊坠似乎受到了龙游戟的影响,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并慢慢漂浮起来,向着龙游戟的方向靠拢。龙游戟也开始自行改变形状,上面伸出柔软的触手,想要触摸吊坠。众人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苏云潇说道,“爹,这是什么情况?要不要阻止一下?我担心……”慢慢搂住夏雨柔的肩膀。
“先别慌,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苏慕龙说,“我也没见过龙游戟这样的变化。”
只见龙游戟伸出的触手卷在吊坠上,吊坠上的紫色光芒像呼吸的频率一样,一闪一闪的。突然,闪耀的频率开始加速,并且越来越快。
“快拉开雨柔!”苏慕龙同时用力抽回手中的龙游戟,但还是慢了一步,月牙形吊坠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啪的一声,吊坠挣脱了红绳,被弹飞了出去,三人也被这股未知的力量震翻在地。
“雨柔,你没事吧?”苏云潇扶起夏雨柔,查看她的状况,她摇了摇头,三个人相继站了起来。“雨柔,你的吊坠是什么来历?”苏慕龙问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我脖子上了。我问过父母,他们也是语焉不详的,说的模模糊糊,大概意思也是本来就有的。”夏雨柔扶着额头,努力搜索记忆,也只有这个答案。
“你们都知道龙游戟的材料是陨石,能和它产生共鸣的东西,肯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的物质,很有可能也是来自于天上。”苏慕龙指着天空,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天上?不会是月亮吧?哈哈”苏云潇笑着说道,“这个吊坠不是跟月亮很像吗?”
苏慕龙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如果能查到吊坠的来历,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我们去问问雨柔的父母吧。”说完,带着二人前往隔壁的夏家。
“爹、娘,我回来了!苏叔叔也来了。”还未进门,夏雨柔银铃般的声音便传到了她父母的耳朵里。夏母停下手中的杂活,出来迎接。
“哟,慕龙兄也来了。”夏父放下嘴边的茶盏,起身说道。
“慕龙今日上门,有事不明想请教,不知二位是否有空呢?”苏慕龙屈身施礼,向他们问候。
夏父扶起苏慕龙,“有话尽管说,我定当为你解惑。”
众人分宾主落座,苏慕龙才开口问道,“我想请教下,您是否了解雨柔胸前月牙吊坠的来历?”
夏父和夏母听到后,不禁眉头一皱,相视一眼,沉思了许久,夏父说道,“怎么?你为什么对这个吊坠好奇呢?”
苏慕龙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夏父站起身,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雨柔小时候回家时,脖子上就突然多了这块吊坠,我们问她,她说不知道哪来的。检查了下,没什么异常,便让她一直戴着了。”
“这样啊,那太遗憾了。本以为可以打听到什么的,既然如此,那慕龙先行告辞了。”苏慕龙起身带着疑惑的苏云潇离开了。夏雨柔招呼苏云潇,下次再来一起玩。苏家父子刚出门不久,夏母就急忙关门,上了锁,领着雨柔回到了屋里。
当夜,夏雨柔睡着之后,夏父和夏母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夏母拍了拍夏父的肩膀,“你说,苏慕龙会不会觉察到什么了?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夏父也有着不耐烦,“应该不会被发觉,现在告诉雨柔这些还是太早了,这背后的东西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苏慕龙不是挺厉害的吗?他或许能帮到雨柔呢?”
“慕龙兄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他早已没有了争斗之心,在心境上就已经输了,更别谈和别人动手了,还是等等再说吧。别多想了,睡吧。”夏父紧了紧被子,努力进入了梦乡。
可这一切却被偷偷溜出来玩的苏云潇听到了,他本想趁夏雨柔睡觉之时去捉弄她,以报白天的“告密之仇”,不曾想刚好听到这番话,便在屋顶静静听完了全部。听完后,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家,但不知如何跟父亲提起这事,只得在父亲门前来回踱步。
“云潇,进来!”苏慕龙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父亲,您还没休息啊?”苏云潇战战兢兢,推开门走进屋内,发现父亲还在床上半倚着看着书。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一直在门外也不进来。”苏慕龙放下书卷,把苏云潇揽到床前。
“这……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刚才去找雨柔玩,不小心听到了一些隐情……”苏云潇吞吞吐吐说完了自己听到的内容,苏慕龙也无暇顾及孩子半夜偷听的失礼,在考虑究竟背后有什么隐情,会让他们父母如此忌惮。
翌日,苏慕龙被急切的敲门声所惊醒,打开门发现是夏雨柔的父亲。“慕龙兄,看你面色,似乎跟我一样,昨晚都没休息好吧,介意跟我一起去后山散散心吗?”夏父开门见山的说着。
苏慕龙看见夏父眼圈也有些发黑,料想对方昨晚应该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转身锁上门和夏父一道,直奔后山而去。
刚进山门不久,见四周再无外人,夏父突然加快了步伐,运起了轻功,“慕龙兄,我要加速了,你可得跟上了。”夏父踩着路边的竹子,踏竹而上,从竹林上空向后山山顶掠去。苏慕龙吃了一惊,用龙游戟一撑地面,也飞身而上,紧随其后。
夏父看到苏慕龙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急,待到山顶时,我会解开你所有的疑惑。”苏慕龙点点头,提起一股真气,和夏父一并,踏着竹梢前进。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二人已经到达山顶。“不知您有何赐教?”苏慕龙略微施礼,躬身询问道。
“慕龙兄,不必多礼。此事说来话长,不知你可曾听过‘琉夏山庄’?”
“略有耳闻,听说是在临海附近,凭借宝石产业发迹的。此山庄势力庞大,几乎市面上一半的宝石都是出自他们家。”苏慕龙有些疑惑,“难不成您和他们?”
“我正是出自‘琉夏山庄’,原本是内务的一名主管,主要负责二太太的生活起居以及守卫工作。”夏父负手而立,望着天边,喟然长叹。
“那您为何流落至此?莫非是跟慕龙一样,想避世而居?”
“你的话也对,也不对。所有的一切还是由琉夏山庄的纠纷引起的,我来此地,也是迫于无奈,只求可以避祸于此,待到时机成熟之际,再另有图谋。”夏父摇了摇头,“这牵涉到琉夏山庄内部的事情,还望慕龙兄知晓后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出您之口,入我之耳。绝无第三人知晓,我苏慕龙在此立誓!”
“好,跟你相处了十余年,我信得过你。当年,琉夏山庄庄主夏丰和在已有夫人的情况下,又看中了一位女子,不顾大太太的反对,强行将她迎娶进山庄,这就是二太太。我是负责照顾二太太的主管,因为已经在山庄工作了多年,深受庄主信任,才被赐予姓夏。”
“在大太太产下一女之后,庄主很是失望,便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二太太身上,对她照顾有加,大太太也因此更加妒忌,从此埋下了祸根。结果,天不遂人愿,二太太生下的也是女孩。庄主心灰意冷,不再专情于二太太,全身心的投入到宝石产业中去,对于内府的事情不再多问,全由大太太主持。大太太因此寻得了报复的机会,经常把饭菜替换成一些残羹冷炙送给二太太,水果也是大太太挑剩下的破损裂果。二太太生性温柔,软弱,我执意让她去向庄主诉说此事。但她却觉得庄主为了山庄的产业太过劳累,不想给他添麻烦。”
“二太太的柔弱不但没有引起大太太的同情心,反而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直到有一天大太太趁庄主出门寻矿时,暗中派杀手来刺杀二太太。事出突然,纵然我有千钧力,也无法护得所有人。我拼尽全力,也敌不过众人,还被暗箭所伤。刺客很快就清理掉了其他守卫,直入二太太的寝居。二太太见大事不妙,只得把女儿托付给我,让我带领二小姐逃出去,自己甘愿上前,被刺客所杀,以求女儿的安全。之后,负伤的我只得带着二小姐杀出山庄,在山脚下带上我的妻子,一路奔苏州而来,最后在这里寻得了隐居之地。”夏父说着说着,脚边的土地便湿润了。
“后来听闻庄主回来,被告知二太太死于窃贼之手,我被大太太诬告成窃贼之首,二小姐也被我掳走,生死不明。庄主一气之下,联系官府,通缉令发遍四海,只为寻求我的下落。但不知我早已隐姓埋名,带着二小姐躲在此地。在二太太死后,庄主也是一蹶不振,整天浑浑噩噩,抱着二太太的画像,哭着喊着,无心经商,山庄的所有事务都由大太太和她弟弟负责,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苏慕龙听到这里,脸色也愈发的沉重,“那雨柔就是琉夏山庄的二小姐?她的吊坠就是出自琉夏山庄?”
“正是如此,雨柔就是我当年救出来的二小姐。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们也把她当自己的孩子来养。”夏父当想起夏雨柔的时候,嘴角才会不经意的扬起。
“夏总管,这些年来,您真的不容易,在下很是佩服。不知您是否知晓那个吊坠的来历?”苏慕龙拍着夏父的肩膀,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亡妻,不禁潸然。
“那个吊坠是庄主送给二小姐的礼物,名字似乎叫‘璃月’,不知是庄主从哪里获得的,你要是想知道,恐怕得去一趟琉夏山庄了,但以现在庄主的状态,以及山庄的现状,很难接触到他。”
“那夏总管还有别的办法吗?”
“还有一个办法,也就是五年后,琉夏山庄大小姐夏雨丝十六周岁。按照山庄的规矩,需要举办盛大的宴会,并且在会后还会有比武招亲的活动,为大小姐筛选合适的郎君。到时人多眼杂,便于行事。”
“您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接近夏丰,告知这一切的真相?”
“还有五年时间,足够做好准备工作了。届时,可以让云潇参加比武招亲,只要能见到庄主,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安排。我也会随同前往,好些年没有见到庄主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有没有从当年的悲痛之中走出来。”回想起当年跟在庄主身边的历历往事,夏父喟然长叹。“慕龙兄,这事还全得仰仗你的帮助啊。”
“夏总管,您客气了。雨柔这孩子挺乖巧的,我也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如果能帮她找回生父,了结当年的恩怨,也算我为这个孩子做了些什么吧。这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两个孩子谈谈,毕竟关乎他们的命运,要考虑他们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是,不过这事得在五年之后再告诉他们,我还是奢求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他俩的武艺就拜托你了,慕龙兄。”
“此事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培养他俩武艺,有个目标他们也会更加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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