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觅音亭中之客

  永恒纪元1996年…春…2月…25日…上午…

  小家伙降临第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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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觅音亭——年久无人看护的亭子,只有特殊的人才有缘见到…

  传闻在皓月当空,飞雨急雷之时,亭中会传出悠悠管弦之声与天地合鸣。

  有言传“石兽镇卫,铁索连环,空宇锢护,无可近者。”】

  ……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石门以左,攀上高山,山顶的风景格外养眼。

  远处屹立在水泽平原上的望舒客栈映入眼帘,近处被氤氲雾气所笼罩的无妄坡。抬头看着如岩柱般的高山,整洁笔直,山顶应该便是神仙的居所吧。

  视线回转积雪终年不化的龙脊雪山令人不由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俯身向下看去,山间小筑坐落于半山腰也不知是谁人家,再往下可以看到一个宽广的水池清澈见底,一名深渊法师正在池中小歇,而在水池正上方一个亭子悬浮在空中。

  池边四条链子连接着亭子,几块浮石在空中漂浮,鸟雀似乎无法接近就像是有着一道无形的壁垒包裹着亭子。

  ………

  “您醒了?”

  “啊,我刚刚是怎么了?”

  “真是抱歉,我还以为您跟我一样的…您是不能在流水之涧待太久的…”水鞠满是愧疚的说着。

  “那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还请您稍等,孩子们去采尘缘草去了,不用等多久,很快的。”

  “尘缘草是什么?”小家伙不解的看着水鞠。

  “嗯?”水鞠看着小家伙有些不解,随后又有些释然道,“尘缘未了,心思故存,尘缘草是那些人们留存于世的思念也是对世人最后的祝福。”

  “尘缘草辅以无根水可以提神、顺气、清心…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够还魂呢。”

  “您在流水之涧待了那么久,是会有损您的心神的而尘缘草是可以解决的。”

  “嗯?我在那里待了很久吗?”小家伙满是疑惑。

  “是啊,您在流水之涧待了一天一夜呢。”

  “本来我是不会让人在那里待那么久的,一般三个时辰就必须离开了的。”

  “但您不一样,您是没有经过接引的,所以…”

  “这是我的疏忽,真是抱歉…”

  原来已经耽误了这么久吗?小家伙这么想着看着水鞠笑着说,“哈哈,没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要紧的。”

  “说是这么说,但尘缘茶,还请您务必要喝了,不然我心里总是放不下。”

  “嗯,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要称呼我为“您”?”

  “欸!”水鞠有些惊讶,“因为您是我的客人呀。”

  “这样啊…”

  ………

  “姐姐!我回来了!”少女的声音清脆婉转,如林间流水与石相击一般。

  听到声音小家伙不由的往山下望去,似乎是感觉到了一样,少女抬头看着小家伙喃喃道:“这就是姐姐的客人吗?”

  少女身着黄衣罗裙饰以花、叶及羽,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淡绿色的眼就像是有光在里面闪烁般明亮,樱桃小嘴,小巧的鼻子,青色的头发扎着两条小辫子,背上背着篋笥,看上去鼓鼓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嘻嘻,姐姐,你猜我在无妄坡找了些什么?要是猜对了我就不告诉你了。”少女满是俏皮说着将篋笥放在石凳旁。

  闻言水鞠嫣然一笑,纤纤玉手拂过篋笥,星眸微闭,一股淡蓝色的元素力覆盖了篋笥。

  “不算不算,姐姐你又作弊!好狡猾啊!”见状少女嘟囔着。

  水鞠像是察明篋笥中的东西薄唇轻启道:“呵,怎么没有尘缘呢?”说着不解的看着少女。

  但少女就像是没有听见水鞠的话一般,看着桌子上一碗清水说:“诶?这是姐姐为我准备的吗?”说着就要喝下去。

  “别!”

  但水鞠的劝阻似乎没有起效,少女自顾自的将盛有清水的碗端在手里,浅尝一口道:“诶!竟然是无根水!”

  “尘缘加无根水,唔…”

  “………”

  “唔…忘了…”

  “不过的却挺解渴的。”

  说着少女一口气将无根水喝完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姐姐刚刚说什么?”

  “真是抱歉,菇茹这孩子有些神经大条,还请您见谅…”

  就像是被戳穿了一样,少女愤怒道:“什么呀!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而且…而且!还是在外人面前!”

  “那个…其实我现在感觉很好,没事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了,你看。”相是看出了水鞠的担忧,小家伙连续做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

  “噗…噗嗤!哈哈哈~姐~姐姐这就是你的客人吗!好、好逗!我忍不住了!哈哈!”少女看着小家伙如同耍猴戏般的动作哈哈大笑。

  “菇茹!”

  似乎感觉自家姐姐生气了,少女含糊不清道:“嗯!嗯!唔…哈哈~”

  “唉,还请您见谅。”

  小家伙看着姐妹二人和好如初回应道:“哈哈,没事儿!”

  “唉…”水鞠叹了口气心道:您真的变了很多…

  “欸?”小家伙见水鞠再度叹气问道:“怎么了?我真的没事了。”

  “没事儿,只是想到了一些事…”说罢,水鞠从篋笥中取出一株清心,闭目良久开口道:“您?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姐姐…”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乐意!”

  “那么,还请您把眼睛闭上…”

  “拉着我的手…”

  “不要在意耳边的声音…”

  “我们到了…”

  ………

  “看着没有【星星】的【暗夜】…

  【死亡】静静地【降临】…

  看到了【工作】的【女性】…

  海【水】包围了【我】…

  【时】【间】静止了…

  以一定的【浓度】流动的【时】【间】…

  它们是一样的、均等的…

  【空间】的【变化】不会显现为【时间】的【变化】…

  某个夜晚停住了…

  …

  我的【青春】消逝了…

  用脚尖小心地触碰到【水】…

  一颗【星星】在夜空中显现了…

  我的【所作所为】…

  只是纯粹地在【维持】…

  【这】本身就是我的全部【人格】…

  张开手掌…水滴滑落了…

  把手举起…地轴倾斜了…

  眼睛闭上…无限地分离了…

  …

  我和祂们一样…

  【宴席】上已经没有空位…

  哪怕没有想着赴宴…

  【宴席】后【主人】下了【逐客令】…

  我就在那儿…在这儿…

  待了很久很久…

  【书】记载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我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故事…”

  ………

  “姐姐?你…没事吧…”

  闻言水鞠看着菇茹笑道:“呵~没事儿的,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紧接着看着小家伙道:“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感觉好了点的话…我很荣幸。”

  “接下来,您准备去哪儿呢?”

  “要是不远的话,呵~我可以让菇茹送您去的。”

  话音刚落,菇茹便跟着说:“我不送!”

  “菇茹!”

  像是感觉到了姐姐的不满,菇茹小声道:“别太远了,我还要陪着姐姐呢…”

  小家伙看出了菇茹的不情愿开口道:“其实我要去无妄坡一趟也不远,就不麻烦你们了。”

  “好耶!姐姐,人家都说自己一个可以去无妄坡的,就不要我去那个鬼地方了嘛!”菇茹拉着水鞠的手臂撒娇道,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小家伙语气僵硬的说:“你刚刚,是说要去无妄坡!对吧!”

  “嗯,有什么不对的吗?”

  “嗯…虽然不知您去那里有什么事…”相比于菇茹的那副活见鬼了的表情,水鞠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听见她温和的声音传出,“但…还请收下这个东西…”

  说着,只见她不知是从何处拿出的一只星螺,递向了小家伙轻声道,“这个叫星螺,若是您遇到了困难只要对着它说话,我便会回应您的。”

  “就当是这段时间我未能照顾好您的馈礼吧,还请收下。”

  “好,我收下了!谢谢你”小家伙将东西接了过来,回应道。

  见状水鞠微微笑道:“不客气的…”

  “不过…真希望您永远也不会用上…”

  闻言,小家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随后言别,独自踏上旅途。

  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安分了一会儿的菇茹的声音传出:“姐姐,真的是他吗?”

  似是听出了少女话中的疑问,水鞠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家伙离开的方向,轻声道,“不会错的,菇茹,书从没有出错过。”

  “嗯…真希望那天能快一点来到…”

  这一次水鞠并没有回应少女…

  (如果可以的话…能慢点那便最好…)

  但水鞠明白,她所想的根本不可能实现,至少单凭她一个【记事者】的力量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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