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蓝染君的问题总是这么尖锐呢。”
弥彻挑选烟叶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随后他抬起头,盯着自房梁上垂下蛛丝,在空中荡来荡去的小蜘蛛,带着些许的无奈如是长叹着。
“即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打起了伞、披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在暴雨之中漫步终究也难辨沾湿衣角。说到底,若是想要保持干爽,压根就不应该踏入雨幕之中。
但是啊,有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前行的旅途中随时都有可能骤然降下暴雨,无论是谁都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任由雨水濡湿自己的身体。蓝染君,这场雨早已经把你我淋湿了。不,应该说身处瀞灵廷的所有人都已经在不曾知晓的时候踏入了这场暴雨之中了。”
“真残酷啊,非道院队长。”
蓝染转过身去,站在门口仰望着澄澈的天空。门口的雨棚投下了一片阴影,将他的颜面隐藏了起来。在那青天白日之上,有一直猎鹰略过,留下了一声苍凉的啼鸣。
“与东仙不同,他们事到如今不还是一无所知吗。”
“还是有些差别的哦。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无论用上怎样的手段,我也会让他们安稳的离开这漩涡之中。毕竟,他们都是我十分珍稀的宝物呐。”
装好最后一小包烟叶,弥彻从怀中取出荒那妓为他缝制的钱袋,将烟款压在柜台的招财猫下面。随后跨步从蓝染身边走过,迈入那秋日午后明朗的阳光之中。
“不过,还不是现在。”
“非道院队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不怎么懂得人心啊。”
蓝染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将双手纳入衣袖之中,跟上了弥彻的脚步。
若非弥彻故意舍弃,十四番队的众人恐怕没有一个会从他身边离开。这一点,蓝染要比任何人都要确信。
“嘛嘛,没办法呢,毕竟我终究不是人嘛。”
像是没有听懂蓝染话中的深意,弥彻眯着眼晃了晃头。
“呀~这不是大吉吗?怎么,给浮竹队长送完药了吗?”
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弥彻四处打量着,恰好看到了正趴在屋顶上慵懒的晒着太阳的大吉。找到了转移话题的靶子的他一下子如获大赦般的跳到了屋檐上,抱起了这只在瀞灵廷非常有名的狸花猫。
正如同弥彻说的那样,大吉除了十四番队的众人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过去它还曾跑到山上给浮竹找过药。
而近百年来,四番队为浮竹调配的汤药也都是由它来送的————当初它第一次叼起药包就跑的时候,还被四番队的队士们追了好久呢。
在不使用瞬步白打之类的技巧的前提下,想要追上一只全力躲藏的猫也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被弥彻抱起来的大吉则无声的张开嘴,‘哈’了几下,然后翻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弥彻的怀里,继续睡起了午觉。
“这只猫,我记得应该是你队里那个小姑娘的吧。”
看着在弥彻的怀抱中露出了相当舒适的表情的大吉,蓝染的兴趣反倒是也被勾了起来。
“看上去确实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呢。”
在尸魂界中,具有灵性的动物的目击报告其实并不算少。不过,那大多都不是纯粹的野兽。
就像十四番队每次会议都会出席的那只血红双眼的乌鸦,不仅具有灵性、驱使其他的乌鸦为它做事,甚至还能口吐人言。但那实际上只是长年闭门不出的十四番队第十一席淡岛雪舟的斩魄刀。
而同样目击报告众多,经常与二番队第三席浦原喜助一同出现的那只黑猫,则是变化了形态的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伪装的。
再之后,则是因生前的罪行堕入畜生道后,仍然没有死去的整灵。他们落入尸魂界之后,会以野兽的姿态存活却仍能够保持着人类的智慧。被称为人狼的这一族,由于其特殊的身世背景,大多数都会选择隐居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过活。因此,目击记录非常稀少。
不过话虽如此,人狼之中也是有着例外的。
东仙要在真央灵术院修习期间结识的友人,狛村左阵,也同样是人狼的一员。
他过去因为无法忍受藏身度日的生活,为了摆脱这境遇而离开了隐居的族人,独自外出闯荡。不过由于如同犬类的面容与四肢,长久以来总是遭受他人的冷遇与歧视。因此,他早已养成了以头巾或面具遮挡面容与手臂的习惯。
而除去收留栽培了他的山本元柳斎重国以外,第一个接纳了他的正是东仙要————或许是因为东仙要的双眼无法视物,反而能够更加透彻的看穿人心吧。不会受他人外貌影响的东仙要,会与怀抱忠义之心的狛村左阵成为友人,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总而言之,虽然这类生物的例子有很多,但都不是什么纯粹的野兽。像大吉这样的特例,蓝染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能够用在崩玉————啊不,这姑且还是算了。先不说一只猫的魂魄能有多少,十四番队对于弥彻的意义,与东仙要对他的意义恐怕是没什么差别的。
“嗯哼?很好奇吗?”
注意到了蓝染那饶有兴致的目光,弥彻抬手拨弄了一下眼罩的吊饰,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距离穿界门开启还有些时间,如何,要去我的队舍喝杯茶吗?不知怎么的,稍微有点想要观赏一下日落了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起来,蓝染君喜欢银杏吗?我觉得烤银杏那种半透明的翡翠色还蛮有秋天的感觉呢。”
“要是说代表秋天的食材,果然还是秋刀鱼吧?除此之外,汤豆腐也很不错哦。”
“什么啊,明明就是你自己喜欢吃豆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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