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
在耀眼地快让人病怏怏的阳光照射下,绯道时不知怀中抱着斩魄刀,倚在栏杆旁浅眠着。敞开的衣襟下,露出他那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
时不知很喜欢阳光打在身上时的温暖,自打不会被阳光灼伤之后,他便经常在四番队或十四番队的队舍走廊里睡觉。
蝉鸣,风吹过树梢时响起的飒飒的响声,接满水的添水落下的响声,水琴窟中回荡着的滴水声。这一切,都能让时不知感受到平静的满足。百余年来,从未厌倦。或许再过几百年,他也依旧不会厌倦。
更何况,昨晚确实还挺累的。
被三毛乃取名为大吉的狸花叼着不知从哪抢来的烤鱼,迈着优雅无声的步子走到了时不知的身边,瞪着金绿色的眸子看向时不知身旁的汤罐。
它歪着头想了想,几口把烤鱼吃干净,然后把爪子和脸都舔干净,轻盈的跳到时不知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去。
大吉挺喜欢时不知的,大概跟三毛乃一样喜欢。平时,它经常蹲在房顶上看时不知训练,然后在他休息的时候跑到他身边蹭蹭他的腿。
而时不知也经常给它喝好喝的汤————大吉不怎么能分得清饮品的类型,但它记住了时不知身边的罐子里装着的东西叫汤。
其实只要它在别人身边叫两声,那些人多半都会把手里的食物给它一点,但大吉从来不这样做,它可是骄傲的狸花。
除了三毛乃和时不知,大吉最喜欢的还是那个总是坐在房间里,会给它抓痒的白发男人。听那里的人说,那个男人叫浮竹十四郎,身体非常不好。所以大吉还打算去后山找点草药给他。不过它只认识一种吃了能治疗肚子痛的草,最后还是作罢。
伴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总算是找到了空闲时间休息的御神乐知留耶从时不知的身边走过,然后蹲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
昨天十一番队发生了一场大混战,似乎是新加入的队士看不起现在代理队长之位的九郎,连带着侮辱了前几代的剑八。
最开始只是十几人的斗殴,结果由于没人阻止事态便愈发严重,最后甚至把路过的其他番队的队士也卷了进去。
当时,九郎似乎正在其他部门商讨经费问题,听到这件事之后好像直接昏了过去。
而这场闹剧的结果,就是四番队集体加班,同时十一番队下个月的薪金减半。
知留耶自然也是承担这份压力的主力——这两天,就连卯之花烈都停下了对她的特训,投身进治疗伤员的工作中了。
好不容易从忙碌之中抽身,知留耶本想回房间休息一下的。但看到时不知在这里午睡的样子,她又不想回去了。
虽然今天的约会泡汤了,但那又如何呢?
“真是的,都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走廊里睡觉啊...白痴鲑鱼总是给我找麻烦呢。”
白痴鲑鱼这个外号知留耶已经叫了许多年了,反而是时不知这个名字叫得次数是屈指可数。不过她也没有要改的打算,白痴鲑鱼就是白痴鲑鱼,没什么不好的。
知留耶想了想,伸出了手指轻轻地在时不知的脸上戳了一下。感受着莹润的指尖上传来的那一丝冰凉,她很是着迷的眯起了眼睛。
绯道时不知的体温,总是比别要低一点的。
“在这里午睡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看着时不知那平和的睡颜,知留耶红着脸别过头,望向天空,问出了这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次的问题。
似乎每个跟时不知有关的问题,知留耶都没办法回答出来。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呢?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遇见麻烦会下意识的叫他的呢?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拥抱他的呢?
这些问题,知留耶全部都无法回答。
今天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的痕迹,整片天空呈现出一片透彻的蓝。
天气很好。
在耀眼地快让人病怏怏的阳光照射下,御神乐知留耶如同恶作剧一般在时不知的脸颊上飞快的啄了一下,然后靠在他的身边闭上了双眼。
在这样的午后,确实是让人昏昏欲睡呢。
.........
“诶呀呀,真是看到了十分珍稀的场面呢。”
从二人对侧的走廊走过的斩真红叶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若要说斩真红叶为何会出现在四番队的话,其实他也是昨天被卷入混战的死神之一。
这样感慨着,斩真红叶从腰包中掏出了记事本,描绘起眼前的景象。不消片刻,一副颇具神韵的速写便完成了。
‘巧手的红叶’这个名号,确实没有丝毫的水分。
虽说他的瞬步水准在真正的高手之中只能算得上是中等,但单论出刀的速度,斩真红叶足以称得上是尸魂界第一。
其斩魄刀名为‘光霞’,正如其名,是能以光的速度发起攻击的神速之始解。其刀刃几乎没有厚度,甚至能透过刀刃看到之后的文字,轻薄如光。迄今为止,护庭十四队之中从未有人能够超越斩真灌注全心全灵的,名为‘残光’的一刀。
而相应的,如此轻薄的刀刃也只能承受斩真红叶一刀之力。这残光的一刀挥出之后,光霞便会碎裂,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朝阳显现之后才会恢复。
换言之,斩真红叶的始解可称得上是一日一次的必杀之剑。这也导致了他基本上从来不会使用始解进行训练,而是使用特制的训练用薄刃。毕竟始解后的光霞,重量有着明显的减轻,普通的训练剑是无法起到效果的。
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出光霞的能力,斩真红叶自然也是非常艰苦的训练着自己的速度。很少有人知道,斩真红叶的手臂时常处于红肿的状态。那是他不断练习神速拔刀的结果。
“嘛,今天姑且就偷懒一天吧。”
看着对面相互依偎而眠的二人,斩真红叶翻开了自己笔记本的第一页。
“看见这样的场面,任谁都会想要放松一下。对吧,红叶姐。”
看着自己在过去花费了数日,用尽心力勾勒出的女子的画像,斩真红叶以如同撒娇般的语气如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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