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愈发凝重的双镜皱起眉头,伸手握住那把斩魄刀的刀柄,而后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把刀跟伊势家所供奉的神剑·八镜剑一样,是纲弥代一家代代相传的斩魄刀。名为‘艳罗镜典’。虽然很想说这东西是艾希连德凛克那家伙做出来唬人的假货,但很可惜,这确实是真货。”
“代代相传的斩魄刀?那这岂不是又要闹出乱子了?”
刳屋敷自然是了解伊势家的。那是京乐春水的长兄的妻子的家族,在尸魂界中是担任神官,掌管祭祀的名门。先前伊势家的八镜剑丢失之后,可是在瀞灵廷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啊,那倒不至于。这把艳罗镜典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使用过了。毕竟这是一把会消耗魂魄的刀,纲弥代的家主可没那个胆子去用。”
眯着眼摆了摆手,弥彻这样解释着。
“而我认识这把刀的原因啊......这把刀和八镜剑,都是从我身上分离出去的一部分哦。现在姑且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啊啊,再这么下去,我感觉我都要被杀人灭口了啊。”
大口大口的给自己灌下大半壶烧酒的刳屋敷抬起头,一脸困扰的望向屋顶。那漆着靓丽红漆交错着的横梁与点缀着之字御币的注连绳跟红色细绳,让他不由得联想到神社外的鸟居。
“我说,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让我临死前好好的打一场,大喝一顿,然后在吃上十几斤的烤肉吧。”
“你这哪里是要被杀人灭口的人能说出来的要求啊?而且你这不已经喝上了吗?稍微有点自觉如何?”
一拳捣在刳屋敷的胸口上,弥彻如此吐槽着。
“说到底,你为什么会觉得有人要杀你灭口啊?!”
“很难不这么觉得吧。”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自己手里的空盒子扔到一旁后,双镜轻巧的拍了拍手,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
“突然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贵族小哥斩了,结果托孤之后再一睁眼发现自己没死,再之后又得知了一大堆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的情报。”
“你看,刳屋敷的眼神都透彻起来了,仿佛映照着天空呢。”
其实那只是放弃思考了吧。
虽然想要这么说,但考虑到如此这样对任何人来讲都过于诡异的发展,弥彻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这句话。
他随手把手中的艳罗镜典捅进双镜的胸口,随后伸手拍了拍刳屋敷的后背。
“好了好了,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出来,我会亲切的装作没听到的。”
“好敷衍啊你这家伙。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压根没打算让我离开这里吧。”
一把揽住弥彻的肩膀,刳屋敷总算是坦然起来了。
毫无疑问,今天他从弥彻这里听到的东西,都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
“没错,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如何。酒肉管够,想打架找双镜,他谁得都能变。很方便吧?”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听到弥彻都话语,瘫坐在地上的双镜挎着一张批脸,调整着胸口那把刀的位置,试图完全把它塞进自己的身体里。看上去不怎么很高兴————虽然他不高兴的原因大概不是弥彻的提议,而是弥彻毫无预兆的捅了他一刀。
“有什么不好的,赶紧吸收掉那玩意恢复一部分能力不好吗?”
“所以说我觉得应该有更加朴素一点的方法吧?”
与其说是刳屋敷在提出建议,不如说是在双镜的伤口上撒盐。对此,双镜眯起了眼睛,一脚踹在了刳屋敷的小腿上。
“你这家伙果然是在嘲笑我啊!”
“其实,双镜只要握住就能吸收回去了,现在只是单纯的在玩闹罢了吧......”
用袖子遮住了嘴的细雪歪了歪头,如此揭穿了双镜的玩心。
“啊啊,细雪不要说出来啊,我还想继续看看刳屋敷的表情呢~”
双镜脸上那副愤恨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去,他呜呼一下躺在地上,挥舞着双臂。露在外面的艳罗镜典的刀柄连带着他胸前的伤口也一并消失了。
如果说,同为转瞬即逝之物的徒花与光霞的关系是惺惺相惜的话,那细雪与双镜便算得上是容许着彼此一切的包容了————只有在跟双镜一起的时候,细雪才会放下平时那端庄的样子,开些无关痛痒的小玩笑。而也只有对细雪,双镜的嘴才不会那么的毒。
这样奇妙的关系,着实是让刳屋敷颇为感兴趣。
“说起来,刚刚艾希说,你与尸魂界分道扬镳...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字面意思咯。”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其实现在的瀞灵廷也没什么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只不过,有个有趣的年轻人向我发出了邀请哦。他希望我能够把力量借给他,而我答应了。”
“让你觉得有趣的年轻人啊......”
刳屋敷如此感叹着。
“听起来挺不妙的,怎么,你觉得他有能力改变这个瀞灵廷?”
“嗯...姑且试试看咯,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不是?而且从我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有着这样的气量与资本呢~”
弥彻的语气一下子又跳脱了起来。
“那我就是你为他积蓄的力量之一咯?”
“bingo~正是如此。如何,你愿意吗?要是不愿意也无所谓啦,大不了过十几年我给你换一副样子,重新回到十四队当死神也可以哦~斩魄刀就当做是继承过来的不也一样。”
“还有这种方便的事情啊......诶...算了,我就随你大闹一场好了。如何?要我跪下向你宣誓效忠吗?非~道~院~大~人~”
“怪事,为什么你说出这种话会如此恶心啊?”
一脸晦气的扇了扇手,弥彻颇为嫌弃的啐了一口。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啊。目前为止又积累了多少的力量。这些事,姑且也一并告诉我呗。”
无视了弥彻那‘你不是最后问一个问题吗?’的视线,刳屋敷一脸好奇的如此问道。
“嘛,算了,反正你也早晚会知道。那家伙啊,是五番队的蓝染。蓝染惣右介。”
“完全没听过的名字啊......”
“虽然还没有发迹,但那家伙早晚会干出了不得的大事情哦,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随意的坐在地板之上,弥彻如此确信的感叹着。
“至于力量......或许会是虚吧?毕竟,月见里在虚圈现在混得还不错呢~”
“居然是虚吗?!月见里那孩子果然没死啊?!”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虚可是要比死神单纯得多的存在呢。”
“哈,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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