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酒家】
如梦酒家,是整个秣陵城最大的酒馆,乡士豪绅市井无赖皆可以自由出入,不过纵使位高权重在此也只是饮酒作乐,任谁都不敢造次,酒馆的老板是秣陵城有名的世家,就算太守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就更别提那些游侠流氓,而且早有传言在此工作的所有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就连陪酒的姑娘都有达官贵人贴身护卫的本事。
此时一名鹤发童颜,戴有墨镜,发髻上插了一根明显刻有八卦身着短衣的老年人出现在酒馆门前,虽是上了年纪,走起路来依然虎虎生风,站在门里的小二连忙拉开大门
“军师”
那老人向小二点了点头便穿过嘈杂的人群往二楼而去。在一厚重的大门前老人停下脚步,老人手中开始掐算,却不知算的是什么,以此来看,这老人势必是道家中人。片刻之后那老人抬起头捻起手指瞄准悬挂于门上的铜铃,只见一团空气从指尖射出正中那铜铃,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大门开启后里面是一座宽敞的大厅,一条红毯直通大门,延伸的尽头是九步台阶,台阶之上有一虎皮座椅,如果将那座椅换做龙椅说是这是大秦皇帝上朝的地方也不为过。
随着老人踏着红毯行至中央,身后厚重的大门也缓缓关闭,而门的两边并没有仆人动手,似乎是什么机关驱动。此时从大厅侧门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此人身长八尺,凤眼剑眉面如雕刻,半束发型也显得放浪不羁。
“军师不是老是嫌弃市井嘈杂,不愿来这城中吗,今天怎么有兴致前来。”那男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坐在那虎皮椅上单手撑着头歪坐着,好似刚刚睡醒,尽显几分慵懒。
“这道观过于清净了,偶尔让耳朵听听吵闹也不为是件好事,若是长久不用,恐怕要聋掉了。”那老人声音洪亮,在空旷的大厅中些许能听到一些回声。
“军师乃是仙人,就怕是我这上了岁数耳朵聋了,军师到那时候也不会聋掉,不过军师前来我想不是真的来听这嘈杂之声的吧。”
“呵呵,当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老板想听哪个?”那老人微笑道。
“哎呀,难道你们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来这套?一起说吧我听着呢。”那被称为老板的男子又打了个哈欠。
“好消息是依小道推断今夜子时最晚明日午时钥匙即会苏醒……”还没等老人讲完那男子像是两眼放光,完全没了倦意从虎皮椅上跳将起来
“果真?钥匙果真明日即会苏醒?”
“果真!”
“太好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那男子异常高兴,随即想到了还有一个坏消息又连忙问道“军师,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便是,这钥匙是一把断掉的钥匙,若是要将其补全还要一些手段和时间,而且只有钥匙心甘情愿,才能打开大门。”
“那要多少时日?”那男子重新坐会虎皮座椅难掩心中喜悦的问道
“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
“几个月,一两年,我等得起,十年都过来了,我等得起”随后男子打了个响指只见一道黑影从梁上跃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老人及男子中间,那黑衣人拱手在男子面前
“通知手术刀,给我彻夜观察钥匙的生命体征,让他确保钥匙的生命安全,待到苏醒让他按原计划执行。”
“领命!”
【某个人医馆】
一名年轻的医工在打包好药材递交给病人并嘱托好煎熬服用方法后,躺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他一袭白衣,阔鼻圆脸,身材有些肥胖,但面相看起来亲切。就在闭上眼即将进入睡梦中时,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把匕首插在药柜之上,那匕首下面附带着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张,细看那药柜之上有着密密麻麻利刃所留下的痕迹。那医工瞬间从中惊醒,把手抚在胸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
“每次下达任务干嘛都要以这种方式,早晚有一天会被吓出心脏病。”那医工拔下匕首打开面前桌子的抽屉将匕首扔在里面,哗啦一声金属的碰撞声,那抽屉里歪歪斜斜的躺了十几把相同的匕首,医工用脚关掉抽屉,拿起信件又躺在躺椅上查看。在看完之后,那医工猛然站起身,将门口的牌子翻做打烊,又把大门锁了起来。回到桌前,将桌上的香炉向左旋转半圈又向右旋转两圈,身后的药柜竟缓缓的向两侧打开露出一个暗门。
【暗室中】
暗室之中竟是一座实验室,周围摆满了实验器材,而中间有一座巨大的机器,各种管路向中间的玻璃缸中传输着液体,同时也向外排放着。在那玻璃缸中飘浮着一个人影,走上前去细看那人影竟然是李顷的身体。
“兄弟,军师说你今天晚上有可能会醒来,看来我这要陪你熬夜了,不过我可熬不动,你要是有良心,你就明天醒,要是今晚醒了,你就整出点动静来,我会放你出来的。”医工查看完各项仪表之后对着李顷自言自语的说道.
“算了,我先躺会。”那医工又思索片刻摆出一副正在努力思考的样子,之后便躺在了那玻璃缸正对面摆放的躺椅上,这医工可能是真的喜欢躺着,也许正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如此的身材。
是夜寅时五刻,那医工在躺椅上呼噜声似有震天一般的气势。而这时玻璃缸中李顷也不知是被这呼噜声吵醒还是就应该现在苏醒,李顷张开嘴呼吸但是一股液体涌入,呛的难受,随即下意识的闭上嘴巴屏住呼吸,但是发现并没有窒息感,李顷透过玻璃看着面前躺在躺椅上睡得正酣的肥胖之人不觉得思考:看来自己又有了新的角色需要自己扮演,只是不知道此时是什么角色,实验品也好,傀儡也罢,如果就只能被封闭在这玻璃缸里,恐怕自己会疯掉。这么想着心里也不由苦笑一下,随即李顷敲打玻璃缸缸壁,只是在液体之中很难使出力气,即使使出浑身力气也只能敲出闷响,而就这程度的声音完全无法撼动那呼噜声分毫,李顷挣扎片刻后也就放弃了,想着在这液体之中倒也舒服,于是闭上眼镜尝试睡去,可惜那震天的呼噜声令其难以入眠,就这样半睡半醒中到了天明。
约莫过了辰时,那医工终于从睡梦中睁开眼睛,起身打了个哈欠,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又是一个好梦啊。”说着便往外面走,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
“坏了坏了。”医工连忙跑到机器面前查看仪表,心跳的仪表已经在跃动,上面显示已经跳动了两个时辰,而另一个仪表上面显示着浅度睡眠状态。
“你说你啊,醒了也不打个招呼,这要是让老板知道了,非要训我一顿。”说话间医工将那些仪器关掉,玻璃缸中的液体也慢慢排掉,李顷缓缓的摔在地上,从睡梦中醒来,此时那医工扔向李顷一件衣服。
“你最好穿上衣服,我可没有特殊癖好。”那医士转过身去像是表明自己的立场的态度说道。
李顷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躯连忙将那件被扔过来的衣服穿上。
“先生,这是哪里?”李顷环顾四周开口问道。
“这里是鄙人的实验室。”那医士见李顷问话又去躺在躺椅上回答。
“我是谁?你的实验品?”李顷下意识的问道。
“哦?实验品?莫非你失忆了?”医士故意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或许吧,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李顷本以为自己现在还是附身在了其他人的身体上便如此回复道。
“不记得?怎么可能?看来我要帮你回忆回忆喽。”说着那医工从内衬中掏出一枚小镜子扔向李顷,也不知这医工平时为何随身携带镜子,可能是也蛮注重个人形象吧。李顷接过镜子看着镜中熟悉而有陌生的自己,沉寂良久。
“看来是记起来了,也许你对你的经历有所疑惑,不过我也不知道太多内情,我也是奉命保存你的尸体,有人说有一天你会醒来,带给我们去一个崭新的世界,而你就是开启这个世界的钥匙。”医士说的异常从容。
“钥匙?”李顷有些不解。
“是的,钥匙,一把断掉的钥匙,需要时间去修复。”
“断掉的钥匙?”李顷又一次陷入沉思,他想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便是曾游历过地府,做过一段时间引魂人,莫非面前之人所说崭新的世界是指地府,而称自己为断掉的钥匙是说自己没有开启地府之门的能力。
“崭新的世界?到了时间每个人都能去到。”李顷不知自己所想的对不对,也就淡淡的说道。
“当然,每个人都能,但是老板不这么想。”
“老板?”李顷又是一阵疑惑。
“是的,老板,一个具有远大理想之人,我会替你引荐的,毕竟他对你很感兴趣,而且,你能这么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也是他的命令。”医工站起身一边摆弄桌上的器材一边说着。
“看来我还需要感谢这位老板。”
“大可不必,你对他有用处,他才会救你,这是交易,做出回报便好。”
“如果我不做回报会怎样?”李顷不怎么喜欢交易这词,所以反问道。
“随便你。”那医工似乎也不在乎,就这样俩人沉默片刻。
“嗯……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李顷忍不住问道。
“不必称呼我恩公,咳咳,你要问我姓名,那么我也便告诉你,我是救死扶伤的扁鹊,亦是开膛破肚的庖丁,因为本名与我这体型着实不符,所以他们都叫我手术刀。”说完面前的医工不知何时起手中多了一把手术刀。
“在下李顷,还是想知道……”李顷的追问被打断。
“你这人还真是令人生厌,我叫华清风。”说完一脸生气的表情,似乎很讨厌自己的名字。
“那在下在此谢过华先生的救命之恩了……”李顷拱手做了个礼。
“得得得得得,要我说几次,没必要谢我,有机会,你去谢老板,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有,跟你说过,这都是交易,没必要谢任何人。再有,不要叫我华先生,叫我手术刀。”华清风又是一股不耐烦,李顷也顿时不知说些什么,就这么哑口片刻。
“行了,现在我还没有收到带你去见老板得命令,你便先在我这做个帮手,时机到了,自会为你引荐。”
“谢谢,手术刀先生。”李顷看了看周边得仪器,感觉自己并不会帮不了什么忙,但是还是回应道。
“行了,我再提醒一句,不必加先生,手术刀就行。”华清风说完便往屋外走,行到门口又说道“好了,我想你也饿了,随我来吃点,身体沉睡了一年光靠营养液可不行,还要吃点东西。”
“是。”李顷也有些惊讶,自己当引魂人外加两段灵魂的附身竟然有一年之久,但是还是回应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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