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钱庄恶意私吞钱财 天旱歉收祸不单行

  【某民居】

  李顷清醒过来,习惯性的想要去摸拐杖,但是摸索半天并没有找到,本是睡在草堆里,然而却身盖毯子,疑惑起身但觉头痛不已,不自觉的捏了捏太阳穴。

  这时一妇人的声音传来“昨夜怎睡得如此踏实,日晒三杆了才醒。”

  李顷循声看去,但见一妇人在桌前端上饭菜,桌前一个瘦弱干黄得小姑娘正啃着手指等着吃饭,正在李顷疑惑之时,那妇人又开口道“米缸里马上见底了,若是再取不出钱来,这药断了还能撑个把月,这米没了可要饿死了。”

  那妇人见李顷没有动静又说道“那存单小七儿已经拼好了,吃完饭你再去取取试试,别自暴自弃再把那撕掉了,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李顷看了看床边的桌上,凌乱的桌面一张被胶水拼起来的纸张,上面写着“郁金钱庄存单,存银五十两,存款人庄伯丘。”存单的旁边矗立着一个小瓶,上面写着安眠药,李顷放下那张零碎的存单拿起药瓶,确是个空瓶,面前的镜子也反射出李顷的样貌,一个眼窝深邃,满面愁容的中年男人,李顷放下空瓶思索道“难道这是在做梦吗。”随即揉了揉眼睛,看向周围陌生的一切,此时李顷起身但觉袖中有硬物咯的不舒服,随后摸索掏出几张纸,第一张上面判决书三个字格外显眼:现原告庄伯丘、庄仲久私自伪造存单欲骗取金钱,另因诋毁钱庄,导致郁金钱庄名誉受损,共计需赔偿郁金钱庄名誉损失费五百两白银,并且需支付开庭费用三两白银,需本月结清。落款日期:大秦历一百零四年九月初五。而另一张是全村联名举办郁金钱庄的签名。

  “等什么呢?赶紧吃点,吃一点少一点,孩子都饿坏了。”那妇人又在催促。

  李顷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碗中的清汤寡水,并无几颗米粒开口问道,只是声音异常沙哑

  “今天几号了?”

  “初六了。”

  李顷一饮而尽便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此时那孩子叫住李顷“爹!”

  李顷倒也没有在意,还是径自走出屋外。

  虽然是深秋但是天气还是格外的炎热,在李顷的印象中,此时应该是农忙收获季节,但是街道上却见不得几人,李顷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乡间道路上,放眼望去,一片荒凉,田地河滩均已龟裂,似是一场大旱,洼地里没有禾稻,旱田里亦无谷梁,此时李顷在田间地头看到一位老汉在唉声叹气,李顷上前坐在旁边,就像小时候坐在村里老汉旁边围观下棋一样。

  “唉!颗粒无收啊,今年这旱情比往年更甚。”还没等李顷说话,那老汉叹气说道,像是对李顷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李顷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知道天气决定农民的收成,虽然蒸汽机械的普及让灌溉变得简单,但是如果连河湖都干涸了倒也没有任何办法。李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老汉,想要开口又憋了回去,那老汉继续说道。

  “去年他嫂子生病,你们这一家都没种地,今天又遭了这般天气,伯丘啊,家里还有余粮吗?”老汉关切的看着李顷,李顷从老汉的了了几语也便知道了自己此刻附身之人的情况,当时桌上的安眠药恐怕就是这庄伯丘对生活失去希望的证明。

  “些许还有些吧。”李顷想了想回道。

  “有就好,有就好,我看小七儿都瘦了好多,若是余粮没了就到秋叔家拿一些,秋叔家还算有些剩余,别让孩子饿着。”眼前这个自称秋叔的老汉眼神中带着真切,不像是随便说说。李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道也就客套两句。

  “谢谢了,秋叔。”

  “他嫂子的病怎么样了?”虽然不同的地域对别人妻子的称呼各不相同,但是老汉两次提到却也能知道这是在说庄伯丘老婆的病情。

  “挺好的。”李顷还是应付性的回道,因为李顷毕竟真的不了解。

  那老汉把挂在脖子上的烟杆拿下来熟练的压上烟草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李顷却被这旱烟呛的咳了两声,一老一少后面再无多少言语,就这样干坐着,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秋叔,我回去了。”李顷坐不住了,起身跟秋叔道别,那秋叔也没言语。

  “大哥,大哥……”回到村里,李顷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叫他,回过身去,见一长得跟自己镜子中形象有几分相像的瘦弱青年正从篱笆院子中跑出来,肩上还扛着一个看起来少说上百斤的布袋。

  “大哥,我知道你家里没啥粮食了,这袋子米我想够家里吃些日子,之后我们再想想办法。”那青年将那袋子扔在地上边说边喘着气。“本来想给你送过去,既然在路上碰到了,大哥就自己带回去吧。”那青年两眼空洞,语气似乎没什么感情。李顷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青年,但是也猜出个七七八八,这个青年可能就是裁决书上庄仲久。

  李顷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用手提了提那袋米,倒是颇有分量。

  “大哥,判决书下来后你一直都不说话,但是千万别想不开,嫂子跟小侄女还要你照顾,长兄为父,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得仰仗大哥你。”说出这话时那青年苦笑一声。

  李顷此时也知道了这就是庄仲久,开口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想不开的,你先回去吧。”

  那青年看了看李顷,转过身驻足了片刻,回了院子,李顷也接受好意扛起那袋沉重的米袋往家中走。

  李顷将那袋米置在了屋中,些许有些渴了,李顷便倒了碗水,此时那妇人连忙上去拆了米袋,白花花的大米映入眼帘,妇人抓了一把三分高兴三分疑惑外带三分气愤连忙问道

  “哪里来的大米?”

  “仲久给的。”李顷想了想名字,迟疑了一会喝了一口水用沙哑的嗓子回应道。

  那妇人此时连忙把那米袋系上口,面容中没有了高兴与疑惑厉声道

  “赶紧给送回去。”

  “他的一片好意……”

  “你是装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是咱弟家最后一袋米了,都给我们了,他吃什么。”还没等李顷说完,那妇人便一阵呵斥,活像小时候父母吵架时的场景。说着那妇人便自己要扛起那袋米,只是自己力气有限没能扛起,说着气的上前给了李顷一巴掌跑出去了。那巴掌落在李顷脸上霎时起了红印子,着实用了不小的力气。李顷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颊跟了出去,但见那妇人跑向的正是刚才回来的方向,李顷也就跟了过去。

  不多时李顷便回到了刚才与庄仲久离别的地方,也就是庄仲久的家,此时李顷从中听到了妇人的呼救声,李顷连忙跑进去,推门而入但见那庄仲久悬于梁上,妇人正用力在下面托住,梁上的仲久似还有一丝生命,李顷见状也连忙上前将其从梁上放下,李顷试了下其脉搏,幸好还有跳动,于是将其抱在床上。妇人在一旁只是哭泣,李顷看着现在的情况安慰的说了一句。

  “别哭了,人还活着。”

  果真片刻之后,那仲久便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二人。

  “大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那仲久起身干咳了几下,看了看李顷二人,又看了看房梁上的吊绳。

  那妇人边哭边说“不就是天旱没了收成,有什么想不开的,钱拿不出来咱不要了,咱得活下去。”

  李顷看着哭泣得妇人又看了看马上就要哭出来得仲久开口道“方才劝我不要想不开,你这倒好,自己先想不开了,没事的会有办法的。”

  那仲久顿时哭出了声“大哥,这又有什么办法,攒了几年的老婆本,说没就没了,现在还……”说着那仲久看向李顷后面的话迟迟也说不出来。

  妇人擦了擦眼泪“钱没了再挣,粮没了咱借,咱一辈子没做坏事,我不信老天爷就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嫂子,我真活不下去了……”说着又看着李顷,李顷不明所以,思来想去想到了判决书,兴许是这妇人并不知道判决的内容,而庄伯丘应该事先说过不让弟弟告诉妇人。

  “堂堂七尺男儿,说什么死去活来,有什么活不下去的,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那妇人擦干了眼泪厉声对着仲久呵斥。

  “嫂子,我……”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那仲久又看向李顷,此时妇人也察觉到了情况。

  “说,你兄弟俩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妇人此时有了一些怒气,也把目光看向李顷,李顷看了看两人,不知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于是看向仲久。

  “说吧。”

  那仲久见征得了大哥的同意也便开口。

  “我们现在不光提不出那些存款,现在还被判决要赔偿钱庄五百两,我们哪有这么多钱赔啊。”说着泪水又从仲久的眼中流出,妇人听闻后浑身颤抖转过身摇晃着李顷的身体不停的问道。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李顷摇晃着从袖中拿出那份判决书交给妇人,妇人左右端详又交给仲久。

  “仲久,念给嫂子听。”

  仲久接过判决书,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那纸张上,哽咽半晌才念出那了了几字

  “现原告庄伯丘、庄仲久私自伪造存单欲骗取金钱,另因诋毁钱庄,导致郁金钱庄名誉受损,共计需赔偿郁金钱庄名誉损失费五百两白银,并且需支付开庭费用三两白银,需本月结清。”

  妇人听完后当即瘫坐在地上,仲久也绝望的跪坐于地,俩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

  哭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孩童的声音

  “叔叔,你在家吗?”

  那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小七儿,妇人及仲久连忙止住了哭声擦干了眼泪,起身打了打身上的灰土坐于桌前。小七儿推门而入,仲久接着上前一把抱起。

  “小七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除了眼睛有些泛红,仲久脸上此时没有半点悲伤。

  小七看着父母皆在,便喊道“爹,娘,你们怎么也在叔叔家啊?”

  那妇人微笑着说道“爹娘来叔叔家玩啊,小七也不是喜欢来叔叔家玩吗?”

  小七点点头“嗯”接着又对仲久说道“叔叔,我们到山上找野果吧,我不信都被我们给摘完了,一定还有漏掉的。”

  仲久摸了摸小七的鼻子“好,等会我们就去山上。”

  说着将小七放在地上,那小七便高兴的往屋外跑,仲久又看向李顷二人

  “大哥,嫂子,我带小七去山上了。”

  妇人道“早点回来,会有办法的,别再想不开了。”

  仲久低下头沉默片刻“知道了,嫂子。”

  说完仲久也便往屋外走去,此时李顷叫住他

  “仲久,明天陪大哥到郡里去。”

  仲久抬起头不安的看着李顷,迟疑了片刻“郡里会管吗?”

  “试试看才知道。”

  “嗯!”

  第二天李顷与仲久一大早便乘着乡民的牛车来到了县城,又搭了很久愿意免费带他们去郡里的顺风车,时至夜晚二人才到达郡上,二人无从居住,便到了那桥洞下面凑合睡了一晚,却没想到桥洞里也有一些在郡上打工的人住在这里,于他们交流中,他们都劝二人还是放弃算了。

  【郡守府】

  全郡上下恐怕也就这郡守府最为气派,二人刚刚走进大门便被那驻守的士兵挡在了门外。

  “喂,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那士兵拿着长枪指向两人。

  “大爷,小人庄仲久,这是小人长兄庄伯丘,是来举办的。”仲久先开口说道。

  “举办?哪里来的?”那士兵收起长枪显得不耐烦。

  “小人是新阳县的。”

  “新阳县?你一个新阳县的不在新阳举办,跑来陈郡,你这跨级了知不知道,滚滚滚,回新阳举办去。”那士兵便赶着二人离开。

  “新阳县要是管的话,我还跑来陈郡干什么。”仲久在被驱赶中不死心的喊道。

  “陈郡也是你能来的?每天来举办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赶紧滚,每天驱赶你们这些举办的老子就够累的了。”

  李顷但见无果,便拉住仲久“走吧。”

  仲久有些哭腔的看着李顷“大哥,我们怎么办?”

  “等。”

  一连几日,二人就在郡守府对面看着,饿了便去一些小店讨要些馒头、清面,那些心善的小掌柜倒是也甘愿施舍,困了便去一些没人的桥洞凑合,好在天气不算太冷,不然二人恐怕是睡不着的,几日之后,仲久都有些绝望了,甚至又有了轻生的念头,李顷也是一再开导。虽然根本见不到郡守本人,但是打听到这郡守有看报的习惯,每日都有报童骑车前去送报,李顷看到这点也有了一些主意。

  某日清晨,报童一如即然的前去送报,李顷在报童前一个健步冲出直接与报童的车撞在一起,报童与李顷同时摔在里地上,李顷连忙起身将报童扶起。

  那报童一阵埋怨“大叔,能不能看着点路,幸亏我这是自行车,要是蒸汽汽车,大叔你都没命了。”

  李顷也连忙道歉“是是是,一时心急,没看清路。”

  那报童倒是也不计较只是蹲下去捡散落一地的报纸,李顷也连忙帮忙上去帮忙捡报纸,顺便将自己早已写好的信件夹在了报纸之间,并且将那份报纸放在了最上面整理完之后交给了报童。

  那报童接过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报纸挠挠头看着李顷“大叔,以后看着点路。”

  李顷也笑道“唉,会注意的,谢谢你小兄弟。”

  那报童再次看了看李顷,骑上车便前往了近在咫尺的郡守府。

  李顷扶着疼痛的胳膊来到了路对面,仲久焦急的问道。“放进去了吗?”

  李顷点点头。

  “有把握能让郡守看到吗?”仲久有些紧张。

  李顷摇摇头“不知道,就看鬼神能不能帮忙了。”

  【郡守府内】

  一名老者正坐在桌前品茶,随着一阵敲门声,老人示意其进来,一位年轻的文官手中拿着报纸走向老者的面前。

  “大人,这是今天的报纸。”

  老人接过报纸戴上了眼镜抖了抖观看起来,那文官也习惯的走出门外带上了门,这是郡守多年来的习惯,看报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文官在送完报纸后都会直接离开,不用说太多话。

  那报纸上大抵的新闻都是大秦国励精图治安居乐业、科技创新引领世界、匈奴国战事频发民不聊生、蒸汽动力再添新技术之类的。

  没有翻看几页那书信便从报纸中滑落到地上,老郡守有些惊讶,又有些害怕,更有些好奇。老郡守连忙起身将报纸扔在地上,从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一副橡胶手套以及防毒面罩,这才畏畏缩缩的上前将信捡起拆开,打开信之后老郡守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老人放下信,思索了片刻拨通了桌上的飞讯神机,不多时来送报的那名文官敲门而入。

  “奉天啊,来来看,看看这封信,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老朽是管呢,还是不管呢?”那老郡守似乎异常信任这个名为奉天的文官,那奉天拿过信之后看了看思索片刻。

  “回大人,这郁金钱庄小人也略有耳闻,庄主的是那新阳县县令的女婿,大人这要管的话,恐怕这新阳县令也要被牵连进去,若是不管,那么就天下太平。”

  “哦?听奉天的意思,老朽不该管喽?”

  “那倒也不是,小人听说大人素与吕大人不和,这新阳县令又是吕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查办起来,做的绝了能给吕大人一个下马威不过这会加剧大人与吕大人的关系,做的恰到好处这吕大人便会欠大人一个人情。”那奉天似乎胸有成竹。

  “好,那么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尽快去办。”老郡守高兴的拍了拍奉天的肩膀。

  “是,大人。”

  【陈郡某街道】

  几名士兵拦住了李顷的去路。

  “你就是庄伯丘?”士兵对比着飞讯神机上的相貌问着李顷。

  李顷迟疑片刻“是的,我是庄伯丘。”

  “跟我们走一趟。”

  仲久此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被抓进监牢,而李顷倒是轻松甚至在心中感叹现在的技术,不管自己在哪都能随随便便被找到,就连地府恐怕都没这等科技。

  二人被带到郡守府,仲久从来没见过这等气派的大厅,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随后二人被一同带到了一个房间,那房间正对面坐的正是奉天。一同前来的士兵将座位抽出似乎是让二人坐下,仲久从来没见过这场面,也不知如何是好,李顷倒是悠然。

  “坐吧。”那奉天示意二人坐下

  李顷倒是满不客气的直接坐下,仲久倒是慌张,看到李顷坐下也是慌慌张张的坐下,但是如坐针毡。

  “书信郡守看到了,你们状告新阳县的郁金钱庄,郡守对此高度重视,所以特意派我彻查此事,我希望你们可以提供更多证据。”

  仲久激动的站起身“大人,您真的要帮我们吗?”

  那奉天笑道“不用这么激动,坐下来,我也不是单单帮你,而是帮大秦子民,这是我们的义务。”

  李顷心里有些想笑,但是也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在脸上,随即将村民联名的状告书以及判决书还有那粉碎的存单放在了奉天的面前。

  “回大人,小人也只有这些证据。”

  奉天接过这三份文件略微看过之后,笑了笑“虽然算不上什么证据,但是这足够了,这样吧,我们会尽快查取其他证据,七日之后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此时仲久更是激动眼泪都要流出来“大人,真的会给我们做主吗?”

  那奉天又是笑着说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那仲久听闻后直接普通跪在地上“谢青天大老爷,谢青天大老爷。”

  那奉天看到这些脸上的喜悦虽然在极度控制但是也无从遮掩,而且并没有上前扶起的意思,而是端坐的更端庄了“快起来吧,快起来吧。”

  李顷此时从座上起身扶起这个名义上的弟弟。

  此时那奉天咳了两声“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七日之内钱庄欠你们的银两跟利息也会一并还清的。”

  李顷知道这是在送客了,也随即客气两句“谢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随后拉着仲久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仲久一再问李顷会不会为他们做主,李顷也没有把握也只能搪塞的说“也许会吧。”

  回家之后,李顷什么都无所谓该吃吃该喝喝,每天陪小七玩耍,要不是粮食不多,倒是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与之相反仲久倒是每天都很焦躁不安,因为四口人吃一袋米,就算再省吃俭用也坚持不了太久,那些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就在第七日,村里一片欢呼,因为报纸上说,郁金钱庄庄主转移钱财到匈奴国,实属大罪,现将钱庄查封,庄主也被抓获,所有银两存于钱庄的居民将在之后由大秦国将银两补齐。第九日,村口搭建了一所临时银行,衙役及士兵用扩音器宣传让大家拿郁金钱庄的存单前往村口兑换银两。由此,李顷用兑来的钱终于可以买来米面柴油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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