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缺走出去后,那些修炼者,立时屏息凝神。
苏缺出来,却不见刚才进去的人,便说明刚才进去之人极可能被杀了。
一时间,这些修炼者看向苏缺的眼神,不由流露出了几分恐惧。
一些修炼者,不敢留在此处,见了苏缺后,立即腾空飞走。
“不想死就别走。”苏缺澹澹道。
他那冷漠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楚地传到了在场十来个修炼者的耳中。
顿时,那十来个修炼者,飞得更快了。
苏缺当即对准了一个修炼者,一拳击出。
砰!
那个正在天空飞行的修炼者,突然炸开,成了一团血酱。
其他修炼者,听到这响声,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回头看去,见到了漫天洒下的血雨,心中一惊,纷纷停下了身形。
“这位前辈,不知晚辈能有什么为前辈效劳的?”
一个修炼者,讪讪转过身来,馋着一张笑脸,对苏缺恭敬道。
虽然苏缺易容后的这张脸,是约莫三十来岁的面相。
但是,在上界,根本不能以面貌判断年龄。
有的修炼者,看起来不过是个三岁孩童,但其实已经修行了上千年。
“你们都过来。”
苏缺向所有人招了招手。
那些人,震慑于苏缺的实力,便都过来,围了一圈。
苏缺道:“你们可有魔佛波旬一派的消息?”
那十来个修炼者,相顾看了一眼,纷纷摇头。
“那便给我去找。”
随着苏缺一声落下。
苏缺丹田中的本命魔种,紫芒一盛,分出了十来颗附属魔种,如星光一般,迸出了丹田。
而后,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紫芒,没入了十来个修炼者的丹田之中。
十来个修炼者心中一惊,立即催动力量,去阻挡这颗附属魔种。
“谁若是抵抗,就要死。”
苏缺当即说了一句。
这些修炼者听罢,顿时心中一惊。
他们见识过了苏缺的实力,都惧怕自己就此被苏缺所杀,便硬生生地停住,眼睁睁地看着附属魔种与他们的精气神相连接。
因为没有宿主的阻碍,附属魔种很快便与十来个修炼者的精气神相连。
苏缺满意地微微点头,然后对众人道:“以后,你们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好好给我打听,勿要偷奸耍滑。”
“若是得了有用的消息,我会奖赏你们天药。”
那些修炼者听了,心中又是惧怕,又是期待。
他们惧怕的是,他们的精气神,完全和不知是什么物事相连。
这就说明,以后他们的生死,便全然操纵在眼前之人的手中。
以后,眼前之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得照做。
些修炼者期待的是,眼前的修炼者,实力深不可测,身上应该有着不少珍贵的天药和宝物。
若是真的能完成此人的任务,说不定真能得到天药。
而且,他们所要做的,只是获取魔佛波旬一脉的消息,根本不需动手,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就能获得珍贵的天药,他们自是愿意如此做。
苏缺说完了这句话后,便再道:“你们都去做吧。”
“是!”
“是。”
“是……”
无论情愿不情愿,十来个修炼者纷纷道。
正当十来个修炼者准备飞走时,苏缺忽然道:“且慢!”
顿时,这些修炼者身躯一颤,停下将要飞起的身形。
转过身来,带着几分惶恐,看向苏缺。
苏缺道:“你们在附近可有认识的修炼者?”
那些修炼者听了,顿时心中一颤,便想到是眼前此人,似乎想控制更多的人,为他去打探消息。
“没有了……”几个修炼者答道。
“真的?”
苏缺说完这句话后,立即施展了他心通。
他的精神,如同一把锥子一般,刺入了一人的头颅之中。
那修炼者,立时大叫起来。
因为苏缺在短时间侵入他的精神,令得他头痛欲裂。
几乎是片刻,苏缺便得到了此人的记忆。
“你说谎了。”
苏缺心中一动,便将此人体内的附属魔种,再分出一部分,带着此人一部分的精气神,从其丹田之中飞了出来。
这人的脸色,立时苍白了好几分,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不少气血。
“前辈饶命,我不敢了!”
那人切切实实地感觉自己的精气神从身躯脱离,无论如何都召不回来,顿时惊慌非常,跪了下来,向苏缺求饶道:“前辈,我错了,我说了谎,不要杀我!”
他怕苏缺等一下,就将他的精气神全部吸出,令他就此身死。
他修炼了五百来年,达至这样的修为,很是不易,不愿就此身死道消。
刚才说了谎的修炼者,见到苏缺竟然有着会读取别人记忆的秘术,且有着似乎能够夺走其他修炼者生命力的残忍手段。
纷纷背嵴一凉,忙跪了下来,向苏缺求饶。
见到苏缺点了点头,他们当即将他们所认识的道友,全部说了出来。
然后,苏缺便让他们带路,找到他们的道友。
如此下来,苏缺又种下了十来个魔种,获得了十来个帮他探听消息的修炼者。
“探听到消息后,便回来此处,报知于我。”
“若是十天后我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便都要死。”
苏缺说了一句后,便返回山洞。
那三十来个修炼者,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分开了好几拨,向着无主之地的各处飞去,打听着魔佛波旬一脉的消息。
……
三十来个修炼者,在无主之地的奔波着,出入各个赌场、交易场、坊市,打探着魔佛波旬一脉的消息。
张通天是这三十来个修炼者的其中有一个。
他非是一个好事的人,在下界,他悄悄修炼,修炼到了下界的修为第二,靠着偷袭打倒了他所在下界的修为第一。
得到了那修为第一之人的资源与妻子,然后利用了资源,修炼了双修之法,成了那个小世界的第一,成功飞升上界。
到了上界后,他也是靠着谨慎的风格,悄悄修炼。
若是听到有天药等资源可获取,他总是会观望再三,确定能无危险后,才会出手。
在上界修炼了三百来年后,他便达至了融道境六层的修为。
他自认十分谨慎,觉得自己能在上界修炼了个万年。
即使苏缺施展七伤拳,引动山脉的五行煞气,他也没去凑热闹。
因为他心中不知苏缺是何修为,心想即使那人所练的法术,真的能达至【通天法】这个层次,即使那人所练的法宝绝佳,他都不会去。
可却不曾想,他在这个山脉上,交了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忍不住去五行煞气的汇聚之处一看,不久后,却是将一个不明来历,且实力颇强的修炼者,带到了他的洞府前。
他修炼了近六百年,为人谨慎,却想不到今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别人种下能够连接精气神的物事。
从此,自己的生命,完全掌控在了他人的手中。
便是因为此,他在刚才,与那道友就此决裂,从此在上界,又成了孤身一人。
“他妈的!”
想到此处,张通天不禁骂了一句。
他那激动的心情,顿时便传到了丹田中的附属魔种处。
通过附属魔种,放大了数倍,再传到苏缺的身躯当中。
苏缺也感到了附属魔种传来的情绪波动。
这情绪波动,便是道心种魔大法的副作用,能够提升他的精神与肉身。
不过,也不仅是张通天,向他传来了情绪波动。
被他派出的三十来个修炼者,多多少少都会愤怒和悲伤,只有极少数,带着点喜悦。
这些情绪,都会化成情绪波浪,拍打在他的精神与肉身之上。
张通天骂了一句后,便继续打探着邪佛波旬一脉的消息。
他身材高壮,穿着一件黑色劲装,外面罩着大斗篷,用兜帽罩住了头颅,脸上戴着一张木制的猴子面具。
他进入了一处坊市,搜寻着和尚。
他扫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坊市,看了三个光头。
他再定睛一看。
见到一个光头是真光头,穿着短打。
另外两个光头,则是僧人,都穿着僧衣。
只不过,一个僧人穿的僧衣为灰色,一个僧人穿的僧衣为黄色,外面还罩着一个通红的斜披袈裟。
上界中,即使无主之地,也有着一些不是魔佛波旬一脉的僧人。
这些僧人,因为佛法理念和灵山不同,所以便没有加入灵山。
‘不知这两个光头,是否是魔佛波旬一脉的僧人?’
张通天一双如虎一般的大眼,透过面具上的孔洞,看向了那两个僧人,心中滴咕着。
他想立即将此处有僧人的消息,告知苏缺。
但是,他又怕这两人不是魔佛一脉,害得苏缺白跑一趟。
他可听决裂的道友说了,那个面相平庸的神秘人,能够吸取别人的生命力。
他害怕那人若是到此,直接将他的生命力吸尽,令他身死道消。
张通天一边想,一边快步走过去。
赶上了一个五短身材,正在四处看着坊市上所卖物品的僧人。
“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通天低头弓腰,在那僧人之旁,低声道。
那僧人听了,瞥了一眼张通天,问道:“你想作甚?”
“不知大师可有魔佛波旬一脉的消息?”张通天低声传音道。
这僧人听了,头立时仰高,看了张通天几眼。
他本欲看张通天的表情,想知道张通天是想说笑,还是另有目的。
可是,他只能看见一张颇为滑稽的猴子面具,根本看不到张通天的表情。
于是,这僧人便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了此处。
‘看来这矮和尚不是……’
张通天心中想着,再向另一个和尚踱了过去。
“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是个灰袍和尚,面容凶悍,一身肌肉,几乎都要溢出了他的僧袍。
且这灰袍和尚也长得颇高,几乎与张通天平齐。
灰袍和尚向张通天看去,见到张通天的猴子面具后,微微皱眉,然后用粗豪的声音道:“你待怎的?”
张通天看着灰袍和尚的面相,以及灰袍和尚的行事,觉得颇像一个恶人,似乎有着几分传说中的魔佛波旬一脉的迹象。
于是,他低声传音道:“大师,晚辈有魔佛波旬一脉的事,想向大师请教一下。”
“哦,为何请教?”灰袍和尚没有像矮和尚一般走开,而是反问道。
张通天觉得有点希望,继续道:“不知大师是否知道魔佛波旬一脉之事。”
“你为什么要了解魔佛波旬之事,你和那一脉是何关系?”灰袍和尚道。
“我和那一脉没有关系,只是对魔佛波旬之事感兴趣。”张通天道。
张通天也不知道这和尚与魔佛波旬一脉的关系,便不敢说他与魔佛波旬一脉为敌,又或是他向往加入魔佛波旬一脉。
灰袍和尚又看了张通天一眼,道:“施主你若是想知道,我有一位朋友,曾经遇上过魔佛波旬一脉的僧人,知道这一脉的一些事。”
“不知大师的朋友在何处?”张通天问道。
灰袍和尚轻笑了一声:“我那朋友喜安静,一般不见人,如若要见他,得带上些有益于修炼的物事。”
张通天听了,便点了点头,识趣地从储物囊中,拿出了一瓶丹药,递给了灰袍和尚。
若是灰袍和尚就此说带他去见那朋友,他倒是要为此担忧,心中会怕这灰袍和尚,会带他去无人的地方,联合其他人,对他不利。
但这灰袍和尚说要他的物事,才会带他去,他便放心了许多。
灰袍和尚笑纳了张通天的丹药,随即便带着张通天走出坊市,再向着一处飞去。
不多时,灰袍和尚带着张通天,飞到了一处山谷中。
突然,脸色一沉,对张通天道:“你打听魔佛波旬一脉,意欲何为?”
张通天听了这语气,心中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运起法力,就要飞身逃走。
他觉得这和尚与魔佛波旬一脉有仇,且也认为他是魔佛一脉的了。
忽然,一道通红的蜈蚣法相,从一个山洞中飞出,缠住了他。
啪的一声,张通天从天上摔在地上。
山洞中,一个僧人走出,其身穿白色僧衣,披红袈裟,头戴尖帽,面容瘦削,脑后有着一轮红色光环。
正是百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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