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四当天的清晨,苏缺起了个早,先练了会儿功,随后便出门吃早餐。
去府衙点了卯后,便向自己手下的七个文书吏布置了今天的工作。
让他们复述了一遍,见准确无误后,便即背着手,走出了府衙。
这个官本来便是一个闲职,上一任也是如此。
府衙的人见到苏缺点卯没多久,就出了府衙,也无人询问。
而且,苏缺听苏菁说,李玉婧是通过知府的关系,为他谋来这个官职的。
因此,他即使每日不干活,知府也不会针对他。
出了府衙后,苏缺便向张本根的宅邸走去。
一边走,一边留意,是否有人跟着自己。
待走出人群后,他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便拐进了一条无人小巷,全力施展天残脚轻功。
因为他开辟了足上的两道经脉,双足真气比先前运转更速。
全力施展天残脚轻功后,整个人的身影仿佛消失。
他在五十米外的一个巡街差役的面前掠过,那差役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多时,苏缺到了张本根的宅邸之外,轻轻一点脚尖,跃进了宅邸之中。
他径直掠到了客房,将客房的门推开了仅容一人宽后,便闪了进去。
关好门后,他立即掀开了暗格上的地毯,随后,再用力提起石板。
暗格中,有着前“贪狼”张本根和“玄虎”的唐门暗器。
他拿了几个大袋子,将不同的暗器,装进了不同的袋子当中。
每一种暗器,他只留了两件。
将暗器装好后,他便向唐门的暗器锻造图看去。
‘算了,暗器锻造图先不卖。’
他打算先将唐门的暗器卖出去,等建南府的武林人士知道唐门的暗器有多厉害后,再出手暗器锻造图。
到那时,暗器锻造图想必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若是如此,其实唐门暗器也不用尽数卖出,先卖几件,凑够买丹方、炼制丹药、买毒素的银钱即可。’
‘待下次鬼市开启,再将其余一部分售卖出去。’
念及至此,苏缺当即把一些暗器捡了出来,放回了暗格中。
他上次去鬼市时,便在鬼市看到了一些弓弩。
发现那些弓弩的结构,远不如唐门的弓弩精巧,但是,一挺也卖到了四百多两。
他想,若是他将唐门的弓弩卖出去,至少一挺得卖一千五百两,其中包括给摘阳教的费用。
因为在庆丰镇摆摊,不仅需要交摆摊费,而且还需要将收入的两成,交给摘阳教。
一些商品,即使是利润,都不及收入的两成。
这收入的两成,无疑是狮子大开口。
不过,这部分费用,也不会是卖者承担。
卖者往往会通过提价,将这部分费用,转嫁给买者。
今日他一共带六挺弓弩,若是卖出,将费用减了后,便能入手六千多两。
此外,除了手持的弓弩。
苏缺还在“玄虎”处获得了三挺紧背低头弩。
紧背低头弩,为装备在背上的弓弩,装备之人运动背上肌肉,能操纵弩箭射出。
是种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弩。
苏缺也试过了“玄虎”锻造的紧背低头弩的威力。
虽然在开脉境,这三挺紧背低头弩的威力不够看。
但是在气血境,这紧背低头弩可算是杀人利器。
苏缺估摸着,这弩箭一射,能杀三血武者,重伤四血武者。
三血武者若是装备了这么一把紧背低头弩,说不定便能越阶击杀四血武者。
苏缺打算今天只卖一挺,定价四千一百两。
除了弓弩之外,还有其他暗器
苏缺估计,若是将暗器全部卖出,给了费用后,他的收入便有一万多两了。
这足够他用一段时间。
将暗器收拾好后,苏缺便运转气血,将自己的肌肉顶起,令自己变得更高更壮。
随后,穿上了一件劲装,拆散了头发,戴上了一个木制鬼面具,系上了斗篷,用兜帽盖住了自己的头颅。
乔装完毕后,便将暗格的石板搬回,盖好地毯。
随后,出了客房,跃出宅邸,向着建南府城的东城门而去。
他出了城门后,全力施展轻功,一路飞奔,不多时,便到了庆丰镇。
这时已是日上三竿,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晚得多。
庆丰镇的入口,聚集了不少行人。
其实,来这交易的,也不仅是武者。
一些普通人,因为本身无能力击杀武者,也会来此处,买能够击杀武者的毒药或武器。
还有一些人,知道这里武者聚集,便会来这里找武者帮自己做事,或是找杀手,或是找保镖。
庆丰镇的入口处,有着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守着。
其中一个汉子,正在向进入庆丰镇的行人收费。
进入庆丰镇中,即使只看不买,也是要交费的。
苏缺经过庆丰镇入口时,这汉子伸出了蒲扇般的手掌,向苏缺要钱,苏缺便道:
“我是来此摆摊的,却不知道如何收费,我应该在哪里摆?”
这个壮汉,双眼打量了苏缺一下,最后目光从苏缺兜帽下露出一角的木制鬼面具离开:
“跟我来,交完费后,便给你安排摊位。”
说罢,便转身向庆丰镇内走去。
苏缺在他的身后跟着。
他们一直向庆丰镇的东面走去,走过了几条长街与小巷,最后,到了一处青瓦白墙的宅邸处停下。
宅邸大门大开,门口守着两个手执明晃晃单刀,身穿劲装的汉子。
“有人来摆摊,要带他见一下堂主。”带着苏缺的大汉道。
两个守门的汉子看了一眼苏缺后,便即点了点头,微微让开了一条道,让苏缺两人进入。
那大汉,带着苏缺,转过了两道回廊,向一个厅堂而去。
这厅堂同样没有关门。
苏缺看了进去,见到厅堂中央,坐着一个极为壮实的光头大汉。
一个身板比两个人的身板还大,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
光头大汉的两边,分别站着两个男子,应是光头大汉的手下。
这光头大汉留着虬髯,光头之上,纹着密密麻麻的花纹。
他大马金刀地斜靠在一张大酸木椅上,右手托着一个四尺长,几乎有三指粗的旱烟杆。
他眼神慵懒,将烟杆凑到嘴上,用力一吸。
烟斗上的火焰陡然一盛,散发出耀眼亮光。
随后,他长长一吐,一道浓烟,便从他的口鼻喷出了七八尺远。
见苏缺被人带进来后,他便换了个姿势,仍是慵懒地斜靠在椅上,澹澹道:
“此人是谁,来作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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