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缺几乎是在钱庄关闭的最后一刻,进了钱庄,将一大袋银两,塞进了柜台上。
他之前便打听到,这是个大钱庄,其在建南府城也有票号,在其中兑换的银票,在府城也可通用。
坐在柜台上的伙计,虽然不情愿,但也是将银两全部称点完成,给苏缺兑换成了银票。
苏缺接过银票,将其叠好,揣在怀里后,出了城后,当即迈开腿,朝玉水城的方向飞奔。
他的速度飞快,在路上的行人,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飞快掠过,转眼间便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此时又正值傍晚,一些人,还以为是见到了妖魔鬼怪。
苏缺先回到罗丰山,将乔装的衣物卸下,然后再回家。
回到家中时,他的姐姐苏菁,正在为他收拾衣服。
苏菁那一双白皙纤细,但因为做了不少家务,又有点粗糙的双手,正在将苏缺的几件衣物细心叠好,然后将其放进一个书箧之中。
这书箧,里面会放着衣物、文房四宝等等物事,是苏缺即将背上府城的。
苏缺要上府城的大概时间,苏菁也一直记在心中,她一直知道,这几天,苏缺便要上府城参加乡试了。
“这次上去,可不要省钱,找玉水城中最大的怀阳镖局,带你上去,那就安全许多。”
苏菁见苏缺回来了,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道。
原身之前去府城参加童试时,因为原身当时还没活计,朝廷又不给补助,整个家庭只靠苏菁支撑。
原身怜惜姐姐的工作辛苦,便跟了一个实力不强的镖队,=前去府城。
不过,原身倒也幸运,跟了那个实力不强的镖队,绕着路走,只在路上遇上了一小波匪寇,这镖局恰可应付,那一趟是有惊无险。
“知道了。”苏缺答道。
紧接着,他便将与捕快罗天力商量好的事,与苏菁说了。
苏菁听了后,点头答应了,她一个女眷,没什么力量,若是去罗天力家里暂时住下,她确实放心许多,可以少做许多防备。
吃完饭后,苏缺便即外出,去到了庆丰山,练了下“鬼隐迷烟步”这一唐门轻功,以及“漫天花雨”这一唐门暗器手法。
毕竟,他去府城后,便要带着“贪狼”腰牌,冒充唐门外门杀手,去唐门据点。
他总得练一下唐门的轻功和暗器手法,装个样子,以免到时要执行任务,真的要动手时,就露了馅。
在苏缺的高悟性下,这两门轻功和唐门暗器手法很快便练得有模有样。
见夜已深了,苏缺便收拾了一下乔装需要用的物事,“贪狼”腰牌,以及一些从白莲教徒处得来的武功秘籍和药方,包成了一个包袱。
将包袱带回自己的房间后,便将书箧中的衣物搬出,然后将这个包袱,放到书箧的底下,再把衣物堆叠上去。
最后,他把原身读的书籍及文房四宝,放在衣物的上方。
虽然这些物事他绝不可能用,但他总得装一装。
两天的时间倏忽而过。
苏缺也按着苏菁所说,找了玉水城最大的怀阳镖局,跟着他们的镖队,前去府城。
跟这么一趟镖队,苏缺得交五两的银钱,近乎是他教书半年的工资。
不过,苏缺看了看镖师,也觉得确实是要这个价钱。
镖队里,有着一个“三血武者”,两个“二血武者”,和四个“一血武者”。
武者修炼,很吃资源,要价自然贵。
虽然这些人,打他是打不过的。
但对付一般的山匪流寇,却是绰绰有余。
若是比他们更厉害的武者,也不大可能来劫这个没什么油水的镖队。
镖队中,除了苏缺之外,还有两个秀才。
这两个秀才,原身认得。
一个叫吕奇秀,三十二岁年纪,家道殷实。
穿着一身用上好锦缎织就的衣衫,扎着头巾,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画,题着诗的折扇,扇啊扇的,很是附庸风雅。
他的身旁,还跟有一个十六七岁的书僮。
苏缺听说过这吕奇秀已经参加过两次乡试,但均未获得名次。
还有一个秀才,叫做卜尚,已是四十多岁年纪,鬓边的头发都有些花白了。
听说卜尚和原身差不多,也是年纪不大时,便考上了秀才。
之后,便入赘玉水城一个屠户之家,不事劳动,全职备考。
后来,便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举,被老婆、岳父、岳母嫌弃得不行。
听说这次要盘缠,还被他的岳父当众羞辱了一番,被街坊们引为饭后谈资。
除了苏缺这三个秀才外,跟在镖队里的,还有几个从玉水城运土货到府城去卖的生意人。
苏缺便和吕奇秀及其书僮、卜尚,还有两个生意人,一同挤在一架马车里。
一路上地面坑坑洼洼,很是颠簸。
一上了马车后,吕奇秀便即靠在车上,闭目养神,他的书僮,则用他的折扇,给他轻轻扇着风。
卜尚则拿起了书籍,睁大了双眼看着,不放过每一分时间。
而那两个生意人,一上车后,便即交谈不休,天南地北、男人女人,无所不谈。
且他们的交谈声音很大,时时惹来卜尚的白眼。
苏缺则学吕奇秀一般,靠在车上,闭起双目。
别人看来,他也是在闭目养神。
但实际上,他正在运转真气,去扩张他足三阳经的其中一条经脉。
若是修炼嫁衣神功,百会穴会冒烟,他便只能扩张一下经脉,提升武道境界。
车队走走歇歇,过了三个多时辰后,便已是晌午时分,日头正盛。
苏缺坐在车里,仍是在扩张经脉。
忽然,他听到一丝风声,从远处传来。
‘有人往这边射箭!’
他心中一动,但随即,他判断出,这射来的只是一箭,且箭矢没有对准他们的车队。
果然,下一刻,一声令所有人都听到锐鸣响起。
紧接着,笃的一声,箭矢落地,插在了车队前头右方的泥土里。
“有……有响马?”
吕奇秀被这一声锐响惊醒,睁开眼来,有点慌张地问道。
响马,便是拦路劫道的马贼、山贼等等匪寇。
之所以称其为响马,是因为响马在劫道之前,会先放一支响箭。
响箭一响,骑马的匪寇便会从左右冲出,抢劫货物辎重。
不过,这一箭射出后,苏缺并没有听到响马冲过来的马蹄声,抑或是奔行声等等声音。
“镖头,外面是什么情况?”
在一车人之中,吕奇秀最为慌张,问着外面的镖师和趟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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