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雨天,灰蒙蒙,李宅孤园咸堂屋,李信夫妇正与大小管家在清点今年的收支,摊开的账目上,红字三千五百五十一格外刺眼,妻子薛氏递过一杯茶,宽慰道:“用奴家嫁妆垫付亏空吧。”
“那不成,你那嫁妆本就所剩无几,为夫还有办法。”李信摇头道。
“能是什么办法呢,难道又是邀缙绅一起来筹款吗。”薛氏无奈道。
“赈灾积德本是一件美谈,而且历来如此啊。”大明学的蒙元,从来不赈灾,朝廷不干人事,这件活人德业就约定俗成落在了缙绅头上,不过各地缙绅品行迥异,好名的缙绅会带头筹款赈灾,也有劣绅坐视灾民沦为饿殍。
“夫君啊,已经有不好的传言,你可知为何?”薛氏愈加郁气。
“那不过是无稽之谈,怎么能当真。”李信苦笑,不以为然道,居然说他李信市恩于灾民,意图谋反,这种怪诞谣言不值一驳。
“从前几次筹款的宴会上,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我能看出不对劲,是一次比一次冷,那不是无稽之谈,是人心,只有我们李家是心甘情愿赈济灾民。从来如此,其余诸家都不过是害怕被人戳脊梁骨,不得已才拿出来银子,心底不知有多恨我们呢。”
“就这一次吧,等来年开春就度过了灾年。”
“可是年年闹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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