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说你去楼上了,所以我就在附近坐下打算等你下来。没坐够两分钟你就回来了,看来我这个时间卡的刚刚好。”酒德麻衣解释说。
“美女你认识我?”饭桌上的芬格尔抬起头来,“是听过我以前在卡塞尔学院的光辉事迹吗?要知道只要稳重的学长才配的上你这样的成熟漂亮的女人,大二的小学弟就让他们去死……”
“安静吃饭。”美女霸气下令。
“好……”芬格尔听话地埋头干饭。·
杨闻念胳膊搭在桌子背上,他已经习惯了芬格尔的无耻和怂包,“所以你找我要干什么?”
“跳个舞吧。”酒德麻衣伸手指向后方,霓虹色的灯光下是霓虹色的舞池,乐队已经把曲子从大气恢弘的交响乐切换到了悠扬婉转的旋舞曲。
“好久没跳了。”
“嗯?”杨闻念愣住了,他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猜测了无数种可能,但是酒德麻衣最后给到他的答案却是一条未曾设想的方向。
“抱歉,我拒绝。”他当即拒绝掉了这个提议,“要不要去那边的阳台吹吹风?我看你的脸有点红,应该喝了点酒,据说这家酒店观景阳台的风景还不错,能看到河流还有密歇根胡的一角。”
他猜酒德麻衣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但不方便当着芬格尔的面,毕竟谁都知道作为卡塞尔学院新闻中心负责人俗称狗仔头头的芬格尔嘴巴绝对称不上牢固,什么消息到了他的嘴里都得像孙悟空的变化神通一样变出来64个不同版本满世界飞传。
“很善解人意嘛,学弟。”酒德麻衣呵呵地笑,“脸有点红吗?我没怎么注意,但以我的酒量不应该上脸这么快……”
“不要注意这么奇怪的点,谢谢……”杨闻念知道自己猜对了酒德麻衣的目的。
“不是你说过的吗?我们天蝎就是喜欢一针见血地抓住旁枝末节,不过确实这种话题没什么营养,下次我会注意少说点的。”
酒德麻衣随手把喝干净的酒杯放到路过那位侍者的托盘上,她侧过身,带着花边手套的手指向不远处的舞池,“但我真的好久没跳舞了,你还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来做决定,因为大概三分钟后舞池里就没位置了。”
“其实我不会跳舞……”杨闻念很头疼地意识到了酒德麻衣不是在开玩笑,她有话要说是真的,想跳舞也是真的。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就最简单的舞步,以你的身体基础和灵活性完全可以速成。”
“跳的不好岂不是很丢你的脸?会有人骂我是在污染那个舞池以及舞池里的你。”
“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会羡慕你跳得那么烂还能有那么漂亮的舞伴,他们骂你骂得越凶,就说明他们嫉妒你嫉妒的越深。”
“你想一想去年学生会迎新晚会上零邀请路明非跳的那支舞,有人说零的不是吗?只会有人说路明非是只飞到天鹅身边的癞蛤蟆,还是舞跳的很烂的癞蛤蟆。”
杨闻念皱着眉想了想,决定抛开面子谈里子。酒德麻衣不是那么在意面子的人,更何况还是他的面子,就算丢干净了也不会对酒德麻衣有什么影响,她还是这个舞池里身材最好、脸蛋最漂亮的女孩儿,其他人就算有脾气也只会把账算到杨闻念的头上。说不定酒德麻衣还会在一边偷笑呢。
“我觉得我们不是很适合做舞伴。”
“怎么说?”酒德麻衣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你太高了。路明非和零的身高差有20多厘米,但零那一次穿了一套很高的皮靴,让他们的身高在跳舞的时候趋向于完美。但你太高了,你穿上高跟鞋比我还要高,我需要仰视你,我并不觉得这样跳出来的舞会很好看。”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人抢在酒德麻衣之间就说话了,“杨大侠你可以跳女步,让这位小姐跳男步,这样身高差的问题就被完美解决了!”
他嚼着沙拉忽然狂笑起来,颤动的身体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笑话。
杨闻念和酒德麻衣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笑话——在那场迎新晚会里,零下场邀请路明非跳舞之前,路明非的舞伴就是这个叫芬格尔的家伙!
杨闻念嘴角抽了抽,左手已经按在了椅背上。
“放心,我不会让你跳女步的,我没这家伙这么损。”酒德麻衣伸手按住了杨闻念的左手手背,阻止他掀起椅子砸在芬格尔的脑袋上。
“不过我还真没注意过身高的问题……每次遇到你都不是很平静的场所,那种场合下我一般很难注意男生的外貌和其他条件。”
“来,站起来,我看一下……”
她不由分说地抓住杨闻念的手腕把他从椅子上抓了起来,随后往前一步,两个人面对面半米之隔地站着。
“确实……”酒德麻衣微微低头陷入沉思,“薯片帮我挑的高跟鞋有点高,12cm,穿上之后我有187,比你高了半个额头……”
“所以还是……”
“所以还是跳舞吧。”酒德麻衣笑着打断了杨闻念推辞的话,她退后一步,两脚摆成V字,高跟鞋的鞋跟抵在一起,然后脚踝轻轻一扭,右脚就从鞋子里探了出来。
她从黑色镶钻宛如荆棘一般的高跟鞋里走了出来,踩在宴会厅温暖舒适的地毯上,穿着红色的礼服,像是蜕完皮的赤蛇,更像是从荆棘中绽放出的红色的花朵,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伸出手在两个人的额头之间比了比,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这样就比你矮一点了……不过也不多……这样刚好,我不喜欢和比我高太多的跳舞,因为我不喜欢仰头仰太高,会给我一种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是有多想跳这支舞啊?”杨闻念没想到她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很想。”酒德麻衣把刚刚低头脱鞋时掉到身前的长发甩回脑后,“最近宴会party去的很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仅有的几场薯片拉我去的宴会我也没什么兴趣跳舞,每次都是拒绝了十几个邀请之后坐在沙发上看薯片跳。”
“我……”杨闻念还想说些什么。
但酒德麻衣有些不耐烦了,她直接往前一步,微微踮起踩在地毯上脚尖,扬起下巴把嘴放到杨闻念的耳边,用极小声的音量说。
“我对你的耐心确实很高,但也仍然是有限的……再推三阻四的话……我就把那天迪拜拍卖会上你伪装成阿拉伯人花28亿拍卖东西的事情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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