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苏恩曦所言,有个权限更高的家伙强行更改了她的安排,只为了他的礼物能够和这团烟花一起出现。
“老板送东西的方式还真是独特……”苏恩曦撇撇嘴,不再管那颗宝石。
酒德麻衣也只是简单地把那块石头收进了口袋里,就继续看天上的烟花了。
“我记得你很喜欢黑曜石?”苏恩曦问。
“嗯,你记得,老板也记得,所以他才会送我这个。”
“可你没有很高兴。”
“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无偿的,尤其对老板而言……”酒德麻衣眨眨眼,“烟花开始变小了……”
这场持续了十多分钟、几乎把整个女满别町包围的烟花秀终于落幕,苏恩曦挺直腰,拍了拍屁股就打算回屋。
“你先进去吧。”酒德麻衣仍靠在门框上,盯着繁华落幕的天空。
“我……再看看风景……”
“风景?”苏恩曦愣愣地看了两眼烟花散尽后之余空旷的黑夜,因为是环保无尘烟花的缘故,连那些迷蒙的雾气都没有留下。
“鬼才信你说的话!”
她倒退了回来,站在门口和酒德麻衣一起仰望天空,“我说……你其实是在等生日礼物对吧?”
“三无妞应该想不起来给你送礼物,你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同出过几次任务的友方作战人员,连战友都算不上。”
“所以你是在等那个姓杨的?”苏恩曦心中已经了然,“上半年,你在白色情人节那天除了联系德芙的地区经理,给那几十个礼物包裹的发货地址群发回去几十块酒心巧克力之外,还单独往卡塞尔学院寄了个包裹,那个包裹里除了巧克力还有一个礼盒,我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根据时间推算,最有可能是杨闻念的生日礼物。”
“白色情人节是3月15日,他的生日是阴历2月2,今年的龙抬头是3月17日,你应该懒地分两个包裹去寄东西,所以就把白色情人节的礼物和生日礼物打包到了一起,对吧?”
“……你监视我……”酒德麻衣无奈地看着苏恩曦。
“哪有!我只是平等地监视你们所有人!三无妞、你、昂热、守夜人、贝奥武夫、杨闻念、凯撒、楚子航……我谁都没有放过!”
“你说的还挺自豪的……”酒德麻衣撇撇嘴,“老板就不该把他在诺玛内部的权限交给你来使用,鬼知道你会为了看热闹把诺玛权限滥用到什么地步?”
“哪有!我是有职业操守的!男生宿舍我很少偷看的!”
“住嘴!我们的脸要被你丢尽了!”
苏恩曦笑着的脸蛋瞬间平静下来,“所以那天你把这个地方的地址告诉了他?还把你的生日告诉了他?”
“礼物地址是白色情人节那天告诉他的,生日日期是去年击杀康斯坦丁那夜就说出去了的。”酒德麻衣甩了甩头,“他是我去年告诉生日的第26个男人。”
“但是是知道这个地址的第一个。”
“其他人我告诉的礼物地址都是东京的音乐公寓,我只有路过东京的时候会去那里住几个晚上、拆一拆包裹,不喜欢的就扔给公寓管家退二手,退出来的钱捐给音乐基金会,我在东京大学读音乐系的时候加入了那个基金会,它致力于解决日本那些年轻人流失严重的偏远乡村的社会问题。”
“果然,就算你一年会答应一百个男人的请客吃饭邀请,也只会有十个能第二次把你约出来,最终甚至一个都没法拿到你真实的联系方式。”苏恩曦走进屋里,端出两杯水,递给了酒德麻衣一杯,“那这么说杨闻念是很特别的一个啦,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那你觉得这么幸运的家伙能记起来送你生日礼物吗?要知道,几天前他还在北极圈内和数以万计的死侍搏斗,就连贝奥武夫麾下的龙心骑士团都在那场战役中伤亡惨重,这么惨烈的战事,他不会一紧张就把你给忘了吧?”
“谁知道呢?他总是很忙,不像我们,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度假。”
“不是我们!”苏恩曦胸口气的一挺,“是你!我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的好不好!是你大半年都在满世界乱飞去度假!”
“但你说的对,他总是很忙。”苏恩曦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五,离24点、也就是今天过去还有2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一个自律的忙人来说,用最后的2个小时送一件礼物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为什么这么忙呢?”苏恩曦靠在门框上,抿了一口手里的白开水,捏杯子的手法优雅地像是在白宫里和奥巴马共进晚餐举杯庆贺,“我调查过,那次北极行动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主动向卡塞尔学院执行部提出帮他找一个需要长时间外出的任务,执行部的人一眼就相中了这个时间长、环境恶劣、敌人未知的任务,在征询了他的导师施耐德教授同意后,就把这个神秘而危险的任务交给了他。”
“换句话说,这一个多月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生活是他自找的……”
“他好像总是很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酒德麻衣摇摇头,“恰恰相反,是他总是热衷于解决麻烦,无论那件麻烦和他的关系究竟大不大。就好像一个热心肠的家伙一样……”
“那你觉得热心肠的家伙会记住你的生日吗?”苏恩曦问。
“会吧?”
…………
“十一点了,妞,要不要回屋子里等着,你们这儿是北海道啊!十一月的晚上有点冷的!”
“你好歹也是个A级混血种……算了,对文职人员要求不能太高,你进去等吧,喝喝热茶什么的。”
“你瞧不起文职人员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文职人员的骨气!”
…………
“呼……哈……热茶就是好啊……妞,要不要来一杯?”
“你敢站起来,把茶从桌子上递到门口再和我说话吗?”
“不敢!十一点半了!外面气温快零下了!”
…………
“你不冷吗?”
“有点……”靠着门框的苏恩曦把身上的毯子裹的紧了紧,“十一点五十六了,最后四分钟……”
“也不差这四分钟了,陪你一起挨冻就是了。”
“你觉得很忙的、热心肠的家伙会记住你的生日吗?”
“会吧?”酒德麻衣给出了两个小时前一样的答案,只是语气明显有些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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