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4日,18:14。
阿列克谢坐在装甲车顶,目光一一扫过前方队列整齐的6支骑士中队共计五百余人。
唯一的一个死侍骑士的残骸躺在骑士团的前方,盔甲几乎粉碎、甲胄下面的人影也几乎成了一滩烂泥,圣剑无毁的湖光插在他手边,像是英雄的墓碑。
“你们就不能给我长点脸?也给女皇陛下长点脸?”他恨铁不成钢地对下面努力列队的军人们说,“战斗素质就不说了,基础素质这方面你们都被碾压了好吗?”
“回军营里统统给我站军姿踢正步!踢不整齐不准吃饭!”
“是!”死里逃生的军人们并没有不满,能活下来已经是他们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喷完自己部下之后,阿列克谢整了整军装的领口,带着脸上几个仅仅经过简单处理能看清楚血迹的伤口走到了加西亚·齐格飞身边,“骑士先生,你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一名A级骑士在最终围剿S级死侍的过程中被言灵·星瀑命中而阵亡,19人中到重伤。”加西亚·齐格飞跨坐在战马上,低头看阿列克谢,“将军,我觉得你还是去处理下伤口的好,没必要在我面前作秀装作浴血奋战,骑士的准则里包括仪容整洁这一项。”
“另外,你们的伤亡如何?先锋部队中队长已经向我汇报了你们战时的所作所为,他称赞你们是这个世纪面对龙族文明最英勇无畏的常规部队。”
阿列克谢用手略微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被戳穿小心思却没法笑出来掩饰尴尬,此时的笑无论何种理由都是极大的不敬,“我们阵亡了28人,阵亡率大概在1\/3左右。”
“无比感谢你们的支援,不然我们必然会被全部歼灭在这里。”
老骑士问,“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会回到南边的因纽特村庄稍作休息。”阿列克谢说,“我们几乎人人带伤,弹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也许等到总部的支援到位,我们会再度北上。”
他把拳头横放在胸口,语气信誓旦旦,“为了复仇,也为了守护我们的国家。”
“那接下来的路我们就不能同行了。我们要去北方。”
加西亚·齐格飞指着北方说,“刚刚我们故意没有剿灭干净所有的死侍,留下的那部分往北方去了。跟着他们,我们便能找到这一切的源头。”
“我希望你们能够把我们的伤员带上一起撤退,龙心骑士团会感谢你们的帮助。”
“无比荣幸。”阿列克谢看着北方阴暗的天空,身体没来由地一抖,“我有个请求,不知道齐格飞先生是否愿意接受。”
“什么请求?”
“我想与你们一同北上,就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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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部队往南北开去,战马的马蹄声和装甲车的引擎声宛如彼此争锋的鼓点。
阿列克谢、森巴立都骑上了那些往南去的受伤骑士留下的坐骑,两个人都有过骑行训练,再加上混血战马温和服顺,他们很轻易地就混进了这支骑兵部队中。
阿莎本来也想加入,可她没有骑过马,几分钟速成也不是不行,但根本做不到让她跟上整支骑士团的速度,迫于无奈,她只能带着右腿晶体化的罗宾斯和昏迷至今的史迪威一同往南回去了。
一共六个骑士中队,一前一后、两左两右,编外人士被围在了中间。
森巴立看着和自己身边的女士,非常惊讶,“没想到你的马术这么好?”
斯诺扫了他一眼说,“我从小就有学过马术,在维也纳的郊外林场。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不是龙心骑士团的编内骑士,就连骑术也比我强不了多少。”
“跑了11年的海船,怎么练骑术?在甲板上赛马吗?”
阿列克谢不关心斯诺的骑术和森巴立的职业,他和那俩人隔得还挺远,贴着身边的老骑士问,“亚历山大先生,被言灵·星瀑水元素化的躯体还可以修复回去吗?我看你您好像是这支部队的医疗兵?”
“你是在担心那个叫做罗宾斯的卡塞尔学生吗?你和他好像才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退役N年、同样没有正式骑士编制的亚历山大·圣乔治也在中间被五百余名骑士簇拥保护着。
“满是绝望的境地总是很容易交到朋友,老先生。”
“你说得对。”亚历山大·圣乔治说,“但很抱歉,言灵·星瀑是个过于强大且稀有的言灵,我们对它的了解有限,所以很难做到修复被水元素化的身躯,至少凭我已知的技术很难做到。”
“好的……谢谢……”阿列克谢失望地低下头,“但能活下来就好,回头我会用我打赌输掉的100卢布买几朵花送给他的。”
斯诺很好奇地看着这个俄罗斯男人,“男人的友谊来的这么快吗?很轻松地就跨越了国家与种族的差异甚至是冲突。”
“也许吧。”森巴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可是友谊都来的那么快,为什么你的亲情却那么远?”斯诺把目光重新定到了森巴立身上,“亚历山大先生是你的爷爷,可是到现在为止,你们都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
“有些特殊的原因……”森巴立昂起头看前方,“有些事情我还没做好准备……”
“报告!”嘹亮的吼声惊地整个骑士团都停步,唠嗑的三位年轻人和一位老人也齐刷刷地往前看了过去。
而其实根本不用报告兵说些什么,所有人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方是辽阔的北冰洋,冰封雪覆。此时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冰面下盘旋,几十米长的身躯即使隔着厚重的冰层也充满着压迫感。
它似乎有些兴奋,居然直直地往上撞击冰面!
裂纹出现、紧接着冰面破碎,那个庞然大物浮出海面,黑色的头颅、白色的腹部,几米长的厚重的胸鳍搭在冰面上,张开的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珊迪?”侧翼行军的麦金托尔在得到自己上司莱恩哈特的准许之后离开骑士团冲了过去,落后森巴立几步到了这头成年座头鲸的前方。
“你流血了?”森巴立摸着座头鲸的面部,能看到它头顶那个四五米长的伤口,“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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