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马德里,当地时间22:30。
拉巴斯医院高层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完全不似这个从中世纪漫步至今的古老城市平日里展现给游客的沧桑沉静。
伊丽莎白·温莎包下了这家西班牙顶尖私立医院的宴会厅,从马德里皇宫赶来的顶尖大厨在这里摆上了一桌奢侈至极的晚宴。
帕西推着轮椅走出电梯,却发现有人抬脚挡在了轮椅的车胎前面。
“杨先生……”
“我找凯撒有点事。”
落下这一句话之后,杨闻念就径自走向了侧面。往这个方向走会通往这一层的阳台,而不是已经开始有人落座的餐厅。
“跟上去。”坐在轮椅上的凯撒发号施令。
帕西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推着轮椅的双手。他知道这场邀请不仅仅是对凯撒的,也是对自己的。
伸出没断的那条腿踢开玻璃门,凯撒被推着来到了微风吹拂的阳台。
“监控我已经干掉了。”杨闻念靠在栏杆边,“提前十几分钟就把这几层的全都干掉了,加图索家族一定会起疑心,但一时半会估计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凯撒抬头看了一眼安静地挂在墙角的摄像头,“监控室的人不会发现异常吗?我记得西班牙皇室不是已经接管了这家医院的安保吗?”
“一起干掉了,不过鉴于西班牙皇室刚刚救了你们,所以我的手段还算温柔。”
“所以什么事,让你这么心?”
“你知道罗曼诺夫家族为什么今要布下罗地网来杀你吗?”
凯撒眼皮跳了跳,“诺玛的报告里写的是他们在针对加图索家族……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不,就是这个原因。”杨闻念伸出手指晃了晃,“但是再往深层想一想,罗曼诺夫家族平白无故为什么要针对加图索?”
“有仇?”凯撒看向帕西,“我记得加图索家族给的报告里写是因为世仇?”
帕西点点头,“在1999年,罗曼诺夫家族因为‘西伯利亚死侍群体复苏事件’元气大赡时候,加图索家族曾经落井下石,抢夺了很多他们在俄罗斯欧洲地区的金融业和进出口贸易业资产。”
“不,不是这个原因。罗曼诺夫家族的沙皇不是鼠目寸光的人,在现在这个距离诸神黄昏不到3年的时间节点上,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搞内斗。”
杨闻念,“她针对加图索家族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加图索家族会成为一个祸患,危害整个世界的祸患。”
凯撒似信非信,“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他们的沙皇,甚至刚刚见过她。她亲口跟我的。”
“所以呢……”凯撒紧握住轮椅的扶手,有些不理解杨闻念的用意,“你是想让我放下对今这件事的芥蒂?让我不去仇视罗曼诺夫家族?因为他们刺杀我这件事的目的是正义的?”
“这个我无所谓,你爱仇视就仇视,我和她总共见就过两面,也没多熟。”杨闻念耸耸肩,“我是想和你聊一聊‘祸患’的事情。”
“加图索家族很有野心,这点毋庸置疑。它们曾用一个半世纪的时间从君临西西里岛发展到君临秘党,未来它们肯定还会想君临整个世界。”
“凯撒,我们一起阻止它吧。”杨闻念伸出手来。
“我们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凯撒握住了他的手,“所以你还想什么?这点事可没必要单独把我拉出来聊。”
杨闻念松开和凯撒相握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那份尼伯龙根计划的血清……”
“你就和加图索家族是你吃掉了……”
站在轮椅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帕西瞳孔地震般轻颤。
“为了帮你取得尼伯龙根计划的资格,加图索家族不惜和昂热撕破脸皮。那份血清对于你、对于加图索家族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
杨闻念略微低下身,让自己的眼睛和坐在轮椅上的凯撒的眼睛平齐,“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发生在剧院里的事情只有你我、帕西和诺诺知道,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谁也不会知道那份血清到底进了谁的肚子里。”
“怎么可能……”凯撒不敢相信,“这种东西抽个血就可以检测的吧?”
“相信我,我也是那份血清的制作人员之一,我向你担保,龙族血清被谁吃了是无法通过抽血化验判断的。”杨闻念,“因为血清里面最重要的成分……是这世界上再精密的仪器也检测不出来的。”
拍了拍凯撒的肩膀,杨闻念站起来,看向了帕西,“你知道剧院里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些话我没有避开你,而我也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不过接下来请你到门后等待一下吧,有些话我要单独和凯撒。”
帕西点点头,回身走到了阳台的玻璃门后,并且很配合地退了很远。
“还有什么话?”凯撒问。
“你就你被匕首刺伤之后,身体中毒,所以迫不得已服用血清来祛毒……”杨闻念低声,“你的伤口和当时穿的那件衣服上能检测出那种从龙血变异的海蛇中提取出的毒素,这样可信度最高。”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的血可以帮你祛毒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也让诺诺不要和任何人。”
“那帕西呢?”
杨闻念看了一眼大楼里面低头等待的年轻男人,“帕西不用管,他当时昏迷着,不知道你中毒以及解毒的事。”
看着声话的杨闻念,凯撒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难道……你的那个任何仪器也检测不出来的东西指的是你的血液?”
“……是,也不是。”杨闻念含糊其辞,“很复杂的东西,也许到了2012年我们最终背水一战的时候、我会告诉你那到底是什么吧。”
“期待。”凯撒,“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卡塞尔学院2009届学生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全系综合成绩第73名。”杨闻念随口胡扯。
“我是在认真问。”凯撒很严肃地,“你是个总是很忙的人,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帮我?”双手插兜,杨闻念漫步着从阳台往里面走,“等你什么时候可以一个人独自应对今这种阵仗再吧……”
凯撒扭过头,凝视着杨闻念的背影。他想起了伊丽莎白过的话,他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今才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饶……
而就在凯撒心里反复斗争的时候,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杨闻念忽然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
“没什么。”杨闻念抓住轮椅的后扶手,推着凯撒转过身来,“只是忽然想起来了你现在是个残疾人。”
“……只是腿断了,不至于终身残疾。”
但杨闻念没有理凯撒的别扭,他拉开阳台的门,把轮椅推到帕西身边就松开了手。
“帕西。”凯撒注视着杨闻念径直离开的身影,对着帕西,“我希望你能撒这一次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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