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闻念……你有办法救他吗?”凯撒几乎是怒吼着向突入战场的那个人求救。
扶着被座椅把手狠狠地膈了一下的后腰,杨闻念抓着靠背站了起来。
他刚刚在拔起来一个座椅替凯撒和帕西挡住了第二枚子弹之后,又一拳砸烂了一个座椅,从里面抽出来了十多公分的硬木板,抡圆了之后直接甩向了这家剧院穹顶的灯光组。
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狙击手就在那里,占据了绝佳的狙杀点位。
他没来得及开为单发栓动狙击枪更换子弹、射出第三枪就被迫放弃了制高点,从穹顶的架子上摔了下去。但是他伸平胳膊,腋下有黑色的膜布展开,带着他滑翔、安稳落地。
杨闻念没有时间去斩草除根,他解决掉高处的狙击点位之后就直接一个加速飞奔了过来。判断出来凯撒一定会为帕西挡刀的时候,他就高高跃起,然后一个漂亮的飞踢把第二名刺客踢出去了七八米远。
也顺便把自己飞踢进了整齐的座椅之中,被突出的座椅把手膈的腰酸背痛。唯一值得庆幸的他不是脸先着地,不然事后不仅要去挂急救科、也要顺便挂一下医疗美容科。
“一会再说!”杨闻念根本来不及去看凯撒和帕西的伤势,他同样吼着回应了一句之后,就直接翻身站直,然后加速前冲。
前冲的过程中他拔出来了被凯撒投掷出去插进地里的狄克推多,单手握着迎上了第一名刺客的军刀。
狄克推多是一把双手持猎刀,它刀身很重,而且柄长刃短,单手持握很不方便。但是杨闻念却单手握着把它挥舞的赫赫生风,直接逼退了第一名刺客。而第二名刺客被他一脚踢出去了七八米远,而且也和他一样摔进了满是突出物的座椅当中,甚至还是脸先着地的,现在就算能站起来估计也要失去一半战斗力。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音乐剧《狮子王》看到一半直接变成电影《林肯》了啊?!”【ps:亚拉伯罕·林肯:美国第16届总统,在剧院里被刺杀身亡】
在杨闻念已经和第一名刺客大战了四五回合之后,诺诺才终于赶到。她扒下来了手边毛茸茸的座套,极其粗暴地缠住了凯撒皮开肉绽的后背。
她在青铜计划的训练里上过战场急救课,但是只拿到了b级的结课成绩,因为手法太过暴力……
“救他!”凯撒站了起来,把帕西扶到椅子上半躺着,“我的伤不要紧!先救他!”
“我知道!”诺诺推开凯撒,站到了帕西身前,“一边去!别碍事!”
她快速检查着帕西的身体,“还有呼吸,还没死透……”
“不过左边身子已经彻底烂了!心脏也烂了一半!该死的!那是什么子弹!擦个边就把一个混血种搞成这个样子,这威力足够打死一头大象吧!”
“特重型炼金子弹——天冲。”
凯撒转过头,看到杨闻念走了过来。
“刺客走了。”杨闻念说,“很有服从力和判断力,行动效率也奇高无比,知道刺杀不了你之后就立刻撤退。我可以拦下,但我不确定还有没有别的刺客,所以我没有去拦。”
“谢谢。”凯撒低声说。
“不客气。”
“别废话了!”诺诺吼出声来,“杨闻念!你说那颗子弹是天冲?青桐计划里苏茜用来狙杀龙王诺顿的那种特重型子弹?!”
“嗯,几十年前装备部研制出来的特重型子弹,用言灵序列表第102位的言灵‘天冲’来命名。”杨闻念蹲了下去,按住了帕西仍在猛烈跳动、却只能把鲜血喷薄到体外的心脏,“光是从名字的来源,就能想象到这颗子弹的威力有多大。”
“它被设计出来的目标本来是龙王级的敌人!打在人身上就和用坦克炮弹去打木头箱子一样!”
“为什么装备部研制的子弹会出现在他们手里?”凯撒握拳狠狠地砸在了手边的座椅上,“这是我们内部发动的袭击?还是说敌人能从秘党内部窃取走这种级别的武器资料?”
“不知道。”杨闻念撩开帕西的头发,用手指撑开他那只灿金色的眼睛。
帕西呜咽着,但是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的心脏甚至被打碎了左半边,这是没有任何生物能过活下去的伤势,他会失去血液循环、失去呼吸能力,如果不是那只金色瞳孔所代表的龙族血统强行支撑着他剩余的器官和意识,帕西恐怕早就死了。
“抱歉。”杨闻念用袖子轻轻帮帕西擦拭他崩裂的眼眶中渗出来的鲜血,“我救不了他……”
蹲在旁边的凯撒轰然倒下了。
“你怎么了?”杨闻念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凯撒,有些不知所措,“你又怎么了?”
“那把刀上有毒……”凯撒单膝跪着,他用手撑着地勉强支撑自己不彻底倒下,“刚刚就发现了,只是还能撑住不受影响。”
“但……”他看着帕西,撑地的手背上青筋暴动,直接把瓷砖地板扣出来了五个血红色的深坑,“但刚刚你说救不了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就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燃尽的蜡烛越来越暗。
杨闻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他从空气中闻到了凯撒背上伤口喷出来的鲜血的味道,也闻到了鲜血之下的那一股淡淡的腥臭气味。
“海蛇……不,像海蛇但绝不是!”他抓住凯撒的肩膀,掀开诺诺刚刚绑上去充当纱布的座套,发现他的皮肤从伤口开始变黑,已经蔓延到了大半个背部。
“是某种有龙族基因的海蛇类生物的毒素!该死!鬼知道龙族基因把那条海蛇变异成了什么样子!现在我们就是找到一个专攻蛇毒的生物实验室也找不出管用的药来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凯撒咳嗽着,咳出黑色的血来,“是我要死了吗?”
“挺好的……”
他竟然在笑,“帕西是为我挡的子弹,我还在想如果就他一个人这么死去了,我下半辈子该有多愧疚……”
“现在不用愧疚了……我要和他一起下地狱了……”
他抓住了杨闻念的手,用自己手心里黑色的血把他的手掌染上颜色,“嘿!杨……”
“诺诺拜托你照顾了……她是个极其不省心的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诺诺一巴掌拍到了凯撒的脸上,“我是你临终托付出去的遗孀吗?你给我清醒点!没死透之前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但凯撒没有理他,他仍旧紧握着杨闻念的手,只是声音断续了起来,看来涂在军刀上的蛇毒已经彻底发作了,“杨,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你能忍受诺诺那莫名其妙到……比你们国家天气预报还要……还要不准的脾气……”
“呵呵……呵呵……咳咳!”他靠在杨闻念的肩膀上,挣扎着要坐起来,“而且……而且你还……你还喜……”
“闭嘴!”
杨闻念从凯撒手里抽出来了自己的手,“有什么话等救活了你再说。”
“没救活的话就托梦给说我!”
“现在给我乖乖躺好!我想到或许可以救你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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