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的小队总计八个人,和夏弥苏晓樯一样,都穿着黑色的作战服。
他们行走在夜幕里无比的显眼,因为照明弹把校园照的通明,穿着黑色作战服简直就像是头戴丝袜抢银行一样明目张胆,但好歹比学生会风骚的白色西装隐蔽一点。
而在他们前方,一队人马露出了身影。
几乎是在听到对方脚步声的一瞬间,双方同时开火,躲在任何可以找到的遮蔽物后把枪口举出头顶扫射,这种程度的密集火力露一点头就得被子弹招呼。
查尔斯手提半自动步枪,躲在长椅后面更换弹夹,换完后猛地从侧面跃出,空中三连射直接堵死一名学生会精英所有可以闪躲的空间,拿下一个人头。
而后他跌落在花坛里,也不顾满脸红的紫的花瓣,直接朝外翻滚,躲避子弹的同时滚到了花坛的另一侧,也就是广场里面。
所有人的战斗都是在广场外面,直径逾百米的广场内里除了最中间的凯撒和杨闻念外空无一人。
学生会也发现了他的位置,立刻就有重火力从诺顿馆的楼顶转移了过来,但对着查尔斯没开上两枪就直接被一发子弹爆头。
立刻有人接替上那名机枪手的空位,但是他端着机枪立马转移,不敢在这个已经暴露的位置多呆。
“苏茜……”坐镇诺顿馆指挥室的帕西诺微微皱眉,“右翼队伍缩回来,不要进入广场内,那是苏茜的火力压制区。”
“顾及到主席和杨闻念的战斗,没法往广场内投入大范围火力,广场内的控制权只能靠狙击手来抢,但我们没有能和苏茜相比的狙击手。”
“那个人怎么办?”正在和查尔斯火拼的队伍的队长在学生会通讯频道里狂吼,“他在广场内,那里是我们的射击盲区!要是让他绕到我们侧翼或者后方就完蛋了!”
他的小队被查尔斯小队限制在了巷道内,翻过花坛进入广场的查尔斯确实脱离了他们的视野。
“我派出支援了,查尔斯不足为虑。”帕西诺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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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着身子沿着花坛边缘往诺巷道侧翼突进的查尔斯心头一凛,猛地朝前翻滚躲过去了连发的子弹。
“伊莎贝尔?”他看到了蹲在前方的人。
“殿下……”伊莎贝尔穿着蕾丝的白裙,踩着素白色的绑带凉靴,手里一把加长弹夹的冲锋枪,靠在一株柳树后,竟然没人查觉,“秘书部长的意思是,让我拦下你。”
“猜到了。”查尔斯拍了拍脸,冷静下来,“我可不会束手就擒!狮心会是为了胜利而来,如果你要阻拦我……”
“那今晚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仅限今晚!”伊莎贝尔小声抗议。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查尔斯手里的自动步枪立刻开始连射,伊莎贝尔背靠一人粗的柳树小心地缩着身子不露出一点身影。
但她能明显感受到子弹声传来的方向在改变,刚刚还在左边,但很快子弹命中树木的声音就变得在右侧更清晰起来。
“殿下在绕!”猛地反应过来,伊莎贝尔朝左侧跃出,蕾丝短裙下的长腿绷得笔直,她回过身,发现查尔斯已经占据了自己刚刚的位置,贴着柳树粗大的树干架起了枪。
“太年轻了!伊莎贝尔!”查尔斯直接扫射,子弹打在花坛上,追着伊莎贝尔白色绑带缠住的小腿溅起一朵朵红色的花。
伊莎贝尔时不时反击,只是没开几枪就不得不继续抱头鼠窜。
而在他们相对的广场另一边,苏晓樯和夏弥已经贴近到了诺顿馆紧挨着的一座三层小楼,平日里这里是学生们看电影的地方,巨大的荧幕整整有三层楼的高度!
但今天它成了学生会的外围据点,二楼窗口里轻机枪的凶猛火力压得狮心会刚冲出礼堂的第三小队不敢露头。
但夏弥和苏晓樯凭借着最开始的先发优势已经到了电影院的墙边,苏晓樯把自己带的手雷全部给了夏弥,她拉开引信,计算好时间,精准地投进了机枪兵所在的窗口。
轰!
巨大的烟雾从电影院二楼的窗户里窜出,夏弥扔的不是‘自由一日’特供的催眠弹,而是烟雾弹!这是苏茜的命令。
而电影院里已经传来了略显慌乱的脚步声,想必以为这颗烟雾弹是攻楼的前兆,正在调转人马防守出入口。
“一队不要管电影院,直接进入诺顿馆。”苏茜在狮心会频道里下令,“三队攻坚电影院;四队出发支援左翼查尔斯的二队。”
“五队随我待令,随时准备出发。”
“是!”
“是!”
“是!”
趁着电影院二楼被烟雾笼罩枪声暂歇的短暂时机,夏弥带着苏晓樯绕到了电影院的后墙,因为走正面等于冒着诺顿馆的炮火前进。
而她们两个离开电影院后墙遮挡的一瞬间,就被诺顿馆顶楼的侦查人员发现。
但是来自礼堂的火力比学生会的人更快,苏茜早就料到了一队的两个女孩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摸进诺顿馆,所以命令尚在礼堂内远程支援的五六组时刻准备火力覆盖。
而就在诺顿馆内的人被猝不及防的火力打的不敢露头的时候,夏弥拉着苏晓樯的手一个冲刺冲刺到了窗户边,甚至路上还扔出手里打空的弹夹,砸碎了面前的玻璃。
扶着苏晓樯的小腿让她先爬进去,夏弥在翻进诺顿馆前好奇地看了两眼广场的正中心。
卡塞尔学院冷兵器战力排行榜上和楚子航并列第一的剑圣杨闻念,和冷兵器榜第三的凯撒,两人从一开始对战到现在,战局胶着的不分胜负。
但……夏弥总觉得很奇怪。
杨闻念很奇怪,完全不像是他平常稳若泰山的战斗风格。
甚至,凯撒也很奇怪……
一剑劈在狄克推多的刀身上,杨闻念猛地一震,震退了凯撒半步,随后出剑斜指凯撒的脖子,剑锋几乎是擦着他的皮肤而过,从凯撒那略微抽动的嘴角来看,应该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迅速站定,凯撒冷静地判断清楚了局势,横过刀身顶住了杨闻念竖劈过来的长剑,但是出乎凯撒的预料,这次他没有收剑再度攻击,而是猛地往前,另一只手按住剑身,顶着凯撒一路暴退。
直到凯撒被顶在了尼德霍格的喷泉雕塑上两人才停下来。
凯撒皱着眉,看向面前咫尺之遥的杨闻念,“你不像是这么容易暴躁的人。”
“我看起来像暴躁的样子吗?”杨闻念问,“倒是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那一剑差点扫过你的脖子你都不生气?我把你顶在这里你都不生气?”
凯撒眉毛皱得更深了,他不知道杨闻念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是没明白这场战斗会变的无聊的原因。”
杨闻念紧盯着他湛蓝色的眼睛,目光远比两人胸前对撞在一起的刀剑还要锋利,“凯撒,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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