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李雾月。”
苏晓樯眨着眼品味着这个名字，觉得很好听，倒和他这个人很像，像是穿越了几百年的时光到了面前一样。
“夜雾蒙空起，明月荡风霜。真是好名字啊……”杨闻念目光紧锁着李雾月，似是在赞叹。
但苏晓樯发现杨闻念的声音很冷，竟还有一丝丝的紧张。她转过头想问杨闻念是怎么了，但是却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变成了个怪物。
血统激活、龙化、玉骨开启，杨闻念瞬间完成了这一切，他从背后拔出玉剑来，挥剑斩向空气，在苏晓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宛如时空隧道一般的裂缝出现在了剑锋之下。
单手抓起苏晓樯的肩膀，杨闻念没有任何解释地就把她扔进了那条裂缝里。
女孩整个被裂缝吞没，杨闻念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前她听到了两人的最后一段对话。
“先生谬赞。听刚刚您和这位小姐的聊天，您叫杨闻念是吧？渐闻渐远情意怯，愈念愈遥岁月长，就是不知，先生闻谁、先生又念谁。”
“呆在那里不要害怕，也不要乱跑，等我去接你。”
苏晓樯伸出手，什么也没抓不到，杨闻念和那个叫李雾月的男人都消失了，周遭一片黑暗，但她并不害怕。
“我等你！”她说的信誓旦旦，像是约定。
“怪不得那帮废物们找了好几年也没找到埋骨地到底在哪儿，原来你们的基地是在一条尼伯龙根里啊。”
李雾月拄着伞，好奇地看了两眼裂缝消失的地方，“这个女孩儿是对杨先生很重要的人吗？”
把玉剑插在地上，杨闻念淡淡地说，“萍水相逢。”
“但人的一生能有几个萍水相逢呢？”从伞柄里抽出一把细剑来，李雾月轻飘飘地握着，像是个根本不会耍剑的花花公子，“缘来不问深浅，杨先生要珍惜啊……”
“你好像不打算给我珍惜的机会？”
“下辈子吧……”
李雾月的尾音被无限拉长，杨闻念只感觉他的身影晃了一下，但是下一瞬间那把细剑就到了眼前，直指自己明亮的黄金瞳！
言灵序列表第85位，言灵*时间零。
这是个堪称bug的言灵，尽管序列号并没有很高，但论危险程度绝对排得上前几。
但是李雾月却发现当自己的细剑探到离杨闻念瞳孔不到十厘米的时候，时间零的效果忽然从剑尖上消失，连带着围绕住自己的言灵领域都开始崩裂。
血统可以一定程度影响言灵，比如昂热对着龙王释放‘时间零’效果会大大折扣，甚至面对暴怒的龙王时间零的领域会被直接撕裂。
只不过李雾月是天空与风之王，‘时间零’正是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言灵，这是他所主宰的元素和领域。
但整个世界的时间线却在一瞬间重归正常，仿佛有什么伟大的力量强行否定了‘时间零’的效果。
那是……齐平、甚至超越未能完成进化的四大君王的血统和权柄！
漆黑的爪握住了细剑，剑尖停在了杨闻念瞳孔前两厘米的位置，这个比起李雾月更像龙王的人类眼睛连眨都没眨，金光仿佛火焰般在瞳孔里燃烧。
一团气流从剑尖上爆开，狂飙的飓风吹得路边杏树朝外侧倒伏，一人粗的树干断裂，狠狠地砸在地上。
趁着杨闻念手掌稍微松开的一瞬间，李雾月抽剑回退。
他抬起头，能看到杨闻念被黑色鳞片和玉石质感的外骨骼包裹住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化：他的胸腔上闪着光，锁骨、肩胛骨、肋骨、胸骨都在发亮。
那莹白的光亮透传皮肤、透传龙鳞、映在‘玉骨’的骨甲上，仿佛在拍一张x光片，很漂亮，也很惊悚。
“这就是‘埋骨地’世代守护的秘密吗？”李雾月并不惊讶，“即使只是融合了一部分，便能让杨先生拥有如此之高的权柄，果然是一条近乎完美的成神之路啊。”
“你所拥有的成神之路比我更完美，那是尼德霍格为你铺好的登神长阶。”杨闻念的声音有些空灵缥缈，他彻底解放了‘圣骸’的力量，只觉得无尽的力量在身体里奔腾。
“为什不去走那条成神之路呢？”
“她……可是我的妹妹啊……”李雾月的黄金瞳骤然亮起，和煦的面庞忽然狰狞了起来，像是悲伤的哭，又像是狂妄的笑，“你们这些带着罪血而生的人又怎么会懂……弃族的悲哀？”
“弃族？”杨闻念记得诺顿也提到过这个词。
“我们……是被黑王抛弃的种族……”李雾月声音带着无穷尽的幽怨与愤怒。
银色的鳞片从他皮肤下翻出，让这个漂亮到完美的男人多了一丝妖邪的气质，金色的火焰在他瞳孔中跳动，像是烛光在风雨中飘摇的舞蹈。
龙化后的李雾月沉默着脸，迈开腿，朝着杨闻念冲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两把剑便在空中对撞，他们的速度都快到了极致，空气中只能留下银色的和黑色的影子。
不知来处的狂风在北邙山的山脚下呼啸，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温暖的大晴天，但是忽然间雪白的闪电撕破天际，灰色的云朵席卷而来，不白也不黑，阳光照不进来，雨水也凝结不出。
只是让人压抑，压抑地说不出话。
————————
庄园里。
脸上沾着血迹的公孙启忽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翻涌的云层，声音有些颤抖，“龙？不对……这是……龙王吧！”
“什么王八？”酒德麻衣高高跃起，让一条蛇形死侍撞碎刚刚自己踩着的餐桌，她声音充满暴怒，“你们组织的安保措施也太垃圾了吧？竟然能让这么多死侍摸到眼前都没发现？”
“不是王八……是龙王。”公孙启指着外面山腰上忽然生成的狂暴气流，“看那边的风，来的应该是天空与风之王！”
麻衣愣住，战况有些激烈，她一时间没有注意外面的景象，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世界，起风了……
她觉得如果真的是龙王亲临、而且还是天空与风之王的话，好像带一批死侍溜进来不被发现也还正常。毕竟自己的‘冥照’，就是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言灵。
“姐姐小心啊！”有声音在耳边响起，从恍神中醒过来的麻衣只看到红色与白色的两道身影从自己身前闪过，带起一道飘在空中的血线。
“亚纪？”麻衣抬起脚踹在那个死侍身上，暴怒下她用了全力，一脚把蛇形死侍踹出去了十多米。她抓住亚纪的肩膀，担忧地上下打量她的身体，“你没事吧？”
亚纪摇头，手里提着一把长刀，刀锋浸红，在不住地滴血，“没事，是死侍的血。”
她身边的叶胜也拿着刀剑，大口大口喘着气。
“妹妹你长大了啊……”麻衣抓住亚纪的胳膊，带着妹妹往公孙启身边走。她的刀是炼金武器，远比亚纪的要锋利，一条条覆着白鳞的胳膊从身前飞起。
她刀出如鬼，带着亚纪、叶胜走在死侍横行的庄园里畅若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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