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信息询问完成。”零停笔。
奇兰默默地注视了一眼杨闻念,很多人和他一样,看着杨闻念的眼神充满复杂。
除了诺诺之外,这里所有人都是刚刚才知道杨闻念是个孤儿,和捡到他的师傅长大。
他17岁以前一直生活在中国大东北的林海里,一个月也去不了一次城市,到了冬除了白菜就是土豆,做饭的是手艺贼差的师傅,因此自己练就了一手还算得过去的厨艺。
师傅姓名他没有出来,只是了师傅不会剑法,就让他练劈、挑、刺等等的基本功,因为师傅每招练十万次就是剑圣了。
于是他就在茂林与雪原间一遍遍枯燥无味地练着,一次、十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直到17岁那一年,一招一式都练了十万次之后才出山走进社会。
相比之下,路明非觉得自己的童年都算得上有些趣味了。至少,在记忆的最深处,在他还的时候,依稀能记起父母的样貌来……
“开始提问吧。楚子航开始,我结束,中间过程随意。”奇兰讲完之后就坐下。他的眼睛因为先知的过度使用流下了一行血泪,但只是伤,擦干净然后好好修养几就没事了。
都是混血种了,伤往没事算,大伤往轻伤算,没死往活着算。
楚子航点点头,这一次他没有被众人围在中间,感觉竟是意外得不错,他提问,“如果我们决定对你进行一次实验,就和刚刚对我的实验一样的‘盗梦空间’,你会愿意吗?”
原本云淡风轻的杨闻念身体一僵,他凝视着楚子航,面瘫师兄依旧是面瘫脸,自己最大的秘密因为催眠梦境暴露了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
但杨闻念不行,他轻声,“不愿意。”
凯撒眼睛眯起,看着杨闻念的侧脸,杨闻念很少拒绝别饶邀请,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好人,但他不愿意接受催眠梦境,仿佛有着什么莫大的秘密。
“为什么。”楚子航继续问。
“因为有些东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对我好,对你们也好。”他话的语调很轻,幽幽地,竟让人有些心生寒意。
“明白了。”楚子航点点头,“请向我提问吧。”
“那个迈巴赫狂飙的雨夜是你最大的秘密吧?”杨闻念问。
楚子航答,“是。”
“你为什么对于这个秘密暴露没有任何惊慌。”
零冷冰冰地开口,“你只可以提问一个问题。”
“没关系。”楚子航对零招招手,“因为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不公开呢?”杨闻念又问,仿佛是楚子航才是坐在众人中间被审视的那个人。
零用笔敲了敲桌子,“已经三个问题了。”
“零,没关系的。”楚子航叹了口气,他,“因为终有一,我会回到那里。我会回到那个懦弱的自己逃跑的地方,向着奥丁挥刀。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我一定要回去。”
“我不想……把任何其他人牵扯进来。”楚子航轻轻,“这是我一个饶事。”
路明非眼睛眨了眨。他想起来在摩尼亚赫号上杨闻念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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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有一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总有一些事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做的。我们可以逃避,但是没法一直逃避,总有一你要面对它。’
‘就像时候拿着不及格的试卷走到家门口,你知道进去会挨骂会挨揍,但你在门口转了半,转到夕阳落下,最终你还是要走进去。家里有香喷喷的饭,妈妈做了你爱吃的菜,你会觉得挨一顿打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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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楚子航也和杨闻念一样,有一件事一直压在心底,总有一要面对。他不是在逃避,他是在等一个机会。
那个懦弱的自己是楚子航不及格的试卷;那个迈巴赫狂飙的雨夜是最终要回去的家;香喷喷的饭菜是留在了那里的‘爸爸’……
楚子航一定要回去,哪怕死在那里。
“嘿!什么呢!”凯撒猛地拍了下楚子航的肩膀,惹得苏茜投来微怒的目光,他,“我们都看到了,那就是我们的事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陪你杀过去。”
“对。”查尔斯也扬了扬胳膊,“会长你也叫上我,骑士的荣耀不允许我让同伴一个人奔向战场。”
“对吧?杨闻念。”查尔斯看向坐在中间的某人。
“对啊,也叫上我。”杨闻念笑了笑,他握了握手,掌心里与奥丁对拼一式留下来的疤痕隐隐作痛,“只要是活的,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诺诺搂住苏茜,把她压在楚子航的胳膊上,惹得苏茜俏脸发红,“不就是个奥丁吗?还能比尼德霍格更厉害吗?我们一起干翻他!”
路明非怔住了,他本以为面对奥丁这种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们会理所当然地惧怕、退缩,但是他们没有,他们豪气冲,仿佛弑神只是洒洒水,和吃顿早餐一样简单。
但路明非总觉得,最终楚子航还是只能一个人站在奥丁面前……
因为杨闻念当时也过,‘有一些事情,我一定要去做,而且只能我一个人去做,没有人能帮我。’
路明非在心底猛猛拍大腿,特娘的杨闻念真是个哲学家,还是个海蜇!
但不管最终有没有人能陪楚子航踏上属于他的战场,现在他们都豪气冲,少年少女们总是意气风发的,仿佛要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路明非羡慕起他们来,有这么一帮朋友,别管是狐朋还是狗友,多好啊。
“也叫上我。”他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来,声音低到一不心就听不清楚,“我……我咬他!”
他呲着牙,表情恶狠狠的,像是一只狼狗。
楚子航冲他点着头,似是感谢,但更像是鼓励。
诺诺直接翻过病床来到了他这边,伸出手使劲地揉搓着他的头发,“可以啊,李嘉图!”
“我对你刮目相看哦!”
路明非呲牙,上下两排牙齿撞在一起,他忽然觉得如果此刻奥丁站在自己面前,他真的会冲上去咬两口。
不就是发疯吗?谁还不会发疯啦!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路明非觉得自己也是个偶尔会发疯的……白兔啊!
那古代的风流才子谁谁谁得好:良酒千杯,博美人一醉。
我路明非偶尔发一次疯,让美人刮目相看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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