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老爷子这辈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你们可能会有一些疑问。谈老爷子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他在临终的交待中,并没有提到自己的丧事应该怎么操办。

  而谈亦潇和谈亦湘两兄弟,连同他们的妈妈,也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那就是在遵照传统风俗的同时,丧事从简,低调行事。这也符合谈老爷子一贯的行事风格。

  事实上,谈老爷子的葬礼,没有向任何人发放请帖或邀请,只有亲友间的相互告知:“葬礼将按照老家的风俗,仅对有常年往来的亲友进行登记,接受悼念。其他无礼尚往来的人员,无人接待,也不安排餐饮酒席”。

  这样一来,除了亲友以外的社会人员,包括谈老爷子在世的前同事、同学战友这些均未接到讣告。谈亦潇和谈亦湘兄弟俩也没有通知各自好友、同事、同学参加葬礼。整个葬礼的流程简单:停棺三日;第三日晚上有一场半小时左右的追悼会;第四日凌晨送往火葬场;火化完毕将骨灰盒埋葬到陵园。

  回想起1991年,谈亦潇的奶奶,也就是谈老爷子的母亲去世的那场葬礼,可谓盛大之极,至今都令人难以忘怀。谈老爷子事后对那场葬礼心有余悸,事后也曾多次痛心疾首的提道:“老家乡俗,老人在世的时候很多都没见他们好好赡养,死后却大多借机大操大办,此等陋习必除啊……”

  谈老爷子自己倒是出了名的孝子。虽然有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期间忠孝不能两全,但每个月寄出的赡养金都是雷打不动,从未间断。退役之后,也曾打算接老母亲在岳州城同住,无奈老人家住了几天就实在不习惯城市封闭小区的枯燥生活,执意要回乡下,这才作罢的。

  1991年十月许,谈亦潇的奶奶仙逝,享年92岁。其葬礼场面之大,完全出乎谈老爷子的预料。停棺五日,人潮如涌,交份子钱吃流水席的人不下五万(当年大部分乡民都很穷,份子钱勉强覆盖伙食费)。把一个小小的镇子挤得水泄不通不说,送葬之日从三封寺镇到东山镇邓家祖坟山,八人抬棺三十六里,沿途两侧也都站满了人。送葬队伍途径之时,一路上鞭炮声就没有断过。按照当地风俗,长孙骑棺,长子沿途叩谢。也就是说,抬棺出殡路上,只要有乡亲放鞭炮送行,长子就必须双手高捧一条白毛巾跪地叩谢。由于沿途有太多人放鞭炮需要跪谢,不得不改由全家族全体男丁各自头绑白毛巾分头叩谢,但很快也都是疲惫不堪了。那场葬礼,因长孙谈亦潇在外地读书未归,骑棺的任务就落在了次子谈亦湘的头上。他倒是风光了一整天。而其他人几乎全都累瘫了。

  事后,谈亦潇的母亲对谈亦潇的父亲说:“这场面,绝不是我们这个小家能有多大的面子。关键在于,那时姐夫还在位。”

  这里说的“姐夫”,就是谈亦潇的姑父。

  谈老爷子出生于1942年,1961年保送上了军校,直到1986年退役,在部队整整干了25年。在这期间,他在部队里从事情报技术工作的专业技术人员,精通无线电,特别是微波通讯和卫星通讯技术,在军方的卫星地面站项目建设、各国军方通讯卫星的信号破译与监听,以及自卫反击战中越方通讯密码的破译方面均立下功劳。然而,这些工作均涉密,具体细节均未向家人和亲友透露半分。即使是老爷子去世之后,亲友们也对他的这段历史完全不知情。只知道他曾经在部队从事涉密专业技术工作。

  所以,普通村民除了在老爷子母亲的家门口看到挂有“光荣军属”的牌匾之外,对谈老爷子的事迹完全不了解,不知情。

  谈老爷子的家人和亲友们熟知的,主要是他退役后的工作与生活情况。

  谈老爷子去世后,也有不少亲友好奇他的这段军旅生涯的经历,希望有朝一日能得以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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