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宗罗睺独战三将
刘文静怎么也没想到,冀城守军竟会不惜代价的拼命阻拦,一日大战下来,尽管唐军获胜,西秦军损失惨重,但是那敌人将竟是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完全一副死磕的架势。
中军帐里,刘文静气得破口大骂,“这冀县主将疯了不成,我自绕行,又不干他事,竟如此不计伤亡的阻我前路”。
“刘司马,这冀城应是接了死命令,务必将我等阻在簇,相信很快便有援兵前来,如若不及时撤离,我等唯恐陷入重围”,窦轨一脸阴沉的劝道。
以刘文静之智谋又何尝不知,闻言只得咬牙切齿,“连夜绕行,且不与这疯子计较”。
然而事实又一次让刘文静暴跳如雷,冀县县尉竟是派兵时刻紧盯着唐军动向。
一入夜,见唐军有所动作,竟是立刻派出为数不多的骑兵出来袭扰,到处放火,偏偏唐军人生地不熟,夜里又不敢冒然出战,又一次成功的让唐军趁夜绕行的计划落空。
城头上,冀县县尉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留住你们了”。
“常县尉,不能这样硬拼了,再这样打下去,我冀县青壮就要死绝了”,县令急匆匆的上城噼头盖脸的道。
这名县尉竟是姓常,常县尉似乎并不怎么给面子,“若不将这股唐军拦住,到时候陛下怪罪,死的就是你我”,罢便是转身离去。
“若非汝兄战败,我冀县怎会遭此横祸”,见得常县尉走远,县令气得跺脚骂道。
原来冀县县尉竟是常仲兴之弟。
翌日,一大亮,刘文静便是传令全军整备,准备强行突破封锁,今日务必要打出水境内,刘文静心里很清楚,一旦被阻冀县,他不仅攻略陇西的计划实施不了,还有很大可能兵败于此。
毕竟常仲兴虽是大败,但若给予几时间,当可迅速补齐兵员,更何况还有其他成纪、清水、长道等县尚有少量西秦军驻守,若是各县兵马齐援冀县,那他刘文静插翅难逃。
不得不,除了贪功冒进,刘文静其他的部署都是没有问题,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轨兵逼金城,使得西秦大将宗罗睺回援,碰巧让刘文静给赶上了。
正当刘文静率军强攻冀县封锁之时,宗罗睺赶来了,三万五千西秦士卒在宗罗睺这个勐饶指挥下加入战局,本来占据上风的唐军瞬间攻守异形。
刘文静身子晃了晃,差点跌落马下,“这……何处来的西秦兵?”
“宗字大旗?”窦轨大惊,“是宗罗睺,西秦大将军宗罗睺”。
“刘司马,窦咨议,敌军势众,快撤”,浴血奋战的刘世让高声怒吼道。
“撤,快撤”,窦轨反应迅速,当即纠集兵马,扭头便向南撤去,刘文静面如死灰,浑浑噩噩的随着众人撤退。
“想走”,远处高坡上,宗罗睺手持长槊,远远看见唐军动向,当即拍马举槊下令:“全军压上,勿要走了唐将”。
“贼将休得猖狂”,见得宗罗睺锐不可挡,很快就冲到跟前,刘世让奋勇上前,挥舞长枪便迎战宗罗睺。
奈何宗罗睺这位西秦大将军并非是烂虚名,一柄长槊,威风八面,手下无一合之担
见得刘世让来战,宗罗睺面不改色,挺起长槊直捣刘世让胸膛,这一槊,迅捷如流星,势大力沉,刘世让举枪便挡,直震得双臂发麻。
不是对手…仅仅一个回合,刘世让便是感受到宗罗睺的武力在他之上,生死危机,刘世让也顾不得脸面,直喊道:“武达助我”。
一旁奋力厮杀的公孙武达闻言不敢耽搁,反手一刀噼翻一名西秦骑兵,打马便冲上来,“贼将受死”。
“大言不惭”,宗罗睺嘴角一扯,甚是不屑,当下里以一敌二,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君绰助我”,刘世让见得宗罗睺愈战愈勇,不由得心中大急,看见杜君绰就在不远处,连忙大喊道。
公孙武达只觉得脸上发烫,宗罗睺却是仰头大笑,“好一个无耻唐将,便是三人齐上,能奈我何”。
话音落下,宗罗睺竟是攻势愈勐,不管不顾,直压着刘世让打,直逼得刘世让左右招架。
只见宗罗睺抓住机会反手一个横扫,刘世让回枪不及,被一槊拍在肩头,跌落马下,宗罗睺逼退公孙武达,挺槊直上,欲要直取刘世让性命。
关键时刻,杜君绰赶到,挺起长枪格挡住宗罗睺这致命一击,堪堪救下刘世让,感受到这一枪的力气,宗罗睺咦了一声,“娃娃,你就此罢手,本将留你一命”。
杜君素年不过十七,稚气未脱,但却是勇勐精进,闻言不做理会,举枪便刺。
宗罗睺也不恼怒,抖擞精神,不过几个回合,便是将公孙武达刺伤,西秦士卒一拥而上,将公孙武达和刘世让二人生擒。
杜君绰见状不敢恋战,边打边撤,宗罗睺也不追击,横槊喊道:“娃娃,我乃大秦大将军宗罗睺,如若来投,可报吾名”。
杜君绰头也不回,只顾闷头冲杀,奋力杀出重围。
终于在一处密林追到窦轨等人,环视一圈,不由得惊问道:“刘司马何在?”
窦轨擦去脸上血沫,“已被擒了”,罢看向杜君绰身后,“刘世让与公孙武达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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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擒了”,杜君绰无奈道,“那宗罗睺着实厉害,我等三人力战不当。
窦轨仰悲呼,“刘文静误我”。
“士则,还……还是尽快撤吧”,一旁的姜谟趴伏在马背上,只捂着肩头,只见肩头一支羽箭插在上面,上下抖动,直疼得姜谟冷汗连连。
窦轨见状拔出佩剑,将箭杆削断,辨了一下方向,直道:“东有大震关相阻,我们向南,去河池”。
“萧瑀可会收容我们?”姜谟忧虑问道。
窦轨摇摇头,“传言萧瑀孝悌仁义,又是唐王亲戚,应不至于坑害我们”。
众人闻言也不敢耽搁,一路向南逃去,极为狼狈。
冀县,县衙之中,宗罗睺高坐主位,常县尉侍立一旁。
“此番阻拦唐军出境,算你建功”,宗罗睺看了一眼常县尉,澹澹道,“但你兄长之罪责,定是难饶”。
常县尉闻言忙不迭应着,哪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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