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三百铢的高价,家人们陷入了绝望。羊祜此时挺身而出,从怀中摸出一百铢钱。“王度先生,这里有一百铢钱,就作为别庄的定金吧,明天我凑够三百铢就可以了吧,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就让这些家人先前往别庄住下吧!”
王度看着眼前的一百铢钱,顿时眼前一亮,直接接了过去:“好吧,今天就算卖你羊叔子一个人情。不过记住,如果明天不能把钱凑够的话,我会派人去别庄把这些下人全部赶出去,到时候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随后,他转身就跟两个壮汉走入门中,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
羊祜回头看着王家的家人:“大家请放心,还有两百铢钱问题不大,明天我会借助郭县令还有我朋友杜元凯的力量,一定可以让大家安心在别庄住下的。”
一位年长的家人上前紧紧握住羊祜的手:“羊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请随我们一同前往别庄吧,我们要好好向您致谢!”羊祜盛情难却,在众人的陪伴之下来到王家的别庄。
虽说是别庄,但也经过王程之前的多年苦心经营,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风景也是十分优美。家人们十分殷勤,很快在庭院中设下了宴席。众人让羊祜上座,不论男女老少一一上前拜谢,羊祜全部起身回礼。最后由最年长的一位家人拿着一盏酒呈给了羊祜:“这是本地出产的珍酿,家主生前也非常喜欢,还请羊公子满饮此杯。”
羊祜接过这杯盏,一闻酒香扑鼻,他直接仰起头,一口饮毕,众人见状欢欣鼓舞。羊祜轻轻把酒盏放下,正待起身告辞的时候,突然背后闪出一人,直接闷头一棍击中了羊祜的后脑,羊祜闷哼一声,直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终于搞定了……赶紧把这家伙给处理了!”众家人露出本来的面目,发出一阵奸笑。
杜预在县衙中等了很久,都没见到羊祜回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最终问身边的衙役:“对了,之前王程被杀的时候的马车,还留在王府里面吗?”衙役回答道:“那是十分重要的证物,现在停放在县衙的后院当中。”“好,我想去查看一下这辆马车可以吗?”杜预转向郭奕,郭奕点点头。
杜预一路小跑来到后院,发现马车正停在那边,急忙冲上去拉开帷帐进入马车内部,郭奕和其他衙役直接将马车团团围住,屏息以待。大概只过了一小会,就听到杜预的喊声:“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只见杜预从马车中爬了出来,随即从腰间拔出悬鱼剑对准郭奕:“县令大人,不,郭泰业,你现在可以认罪了吧?”
“你说什么?让我认罪?”郭奕大感意外,他手下的衙役们对于杜预的反应更是措手不及。
“没错,现在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王易、王程还有王夫人三人的凶手。至于叔子兄为什么把悬鱼剑留给我的理由我也明白了,总之,一切谜题都已经解开了!”看到杜预这样的态度,郭奕勉强还能表现出冷静的态度,但是他手下的衙役全部拔刀出鞘对准杜预。
杜预冷笑一声,左手紧握着什么东西,右手拿着悬鱼剑走到大堂中央:“没事,我们先礼后兵,就让郭县令你输的心服口服吧,我现在就你的作案动机和手法全部公之于众,如果说得没问题,那你只能认罪伏法,如果有问题,你尽管让你的手下把我拿下好了,如何?”
“好,那你说。”
“其实最关键的就是动机,动机就是你跟王夫人之间的私情!”
“胡说八道,我跟王夫人有什么私情?你不要血口喷人了!”
“郭县令,你几次跟王夫人眉来眼去的,真当我跟叔子兄没看见吗?只是没有当面戳穿你而已……”
“你……根本不算什么证据!”郭奕仍然矢口否认。
“那就从第一个案子开始吧,王易在自家后院中被杀,我想他就是不小心撞破了你跟王夫人偷情的现场,他可能只是碰到路过,但你为了防止他向王程告密,当机立断下你把他给杀了,而且还割下了他的头。此时你已经打定主意,除了杀死王易之外,还必须杀掉王程,因为他才是你真正的阻碍,所以你在王易的背后用血字写上了群,随后你带走了他的头颅,埋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
“捕风捉影……”听完杜预一大段的陈述,郭奕只说了四个字。
“之后,你就想方设法找寻杀死王程的机会,因为王易死了之后,王程迟早会开始怀疑他的死因,恰好此时,王程要去邻村收租,这对你和夫人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在一番假惺惺的挽救之后,你派出了八个衙役作为跟班,名为保护王程,实则就是取他的性命。”
“你……你是说我们都是凶手吗?简直放屁!”衙役们显然都非常愤怒。
“从野王出发到王程开始收租这段时间,你们按兵不动,等王程在收租的时候,你们就趁机挟制马车夫,威逼利诱让他成为你们的同伙,然后等待王程回到马车上。然后你们在返程途中靠近驿站的时候,假意劝说王程休息让他走出马车,就在这个时间,你们中间的谁直接一刀就砍下了王程的头颅,藏在别处,并在他背上写上龙字,然后你们把躯体重新放回马车之中就行了。所以等马车回到野王,王夫人一拉开帷帐,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只有王程的无头遗体。整个过程可谓是干净利落,当然王夫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一直都很配合你们,顺利成为遗体的第一目击者!郭县令,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杜预对自己的推理可谓是自信满满。
“乍听好像有点道理,但实在是没有证据啊……而且你到现在都没找到王易和王程的头颅吧。”郭奕说的慢条斯理。
“他们的头颅当然是重要的证据,但是在马车上面发现的这个应该也足够了吧!”杜预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东西,伸开手掌,众人一看,是衙役身上佩戴的垂饰。
“这……怎么回事?”郭奕和衙役们全部面面相觑。
“这件垂饰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迹,而且是在马车的最深处找到的,也就是说是把王程的遗体推回车内的时候,你们中的某人不小心掉落的,这就是解开第二次杀人案的关键线索!”杜预说完这句话,眼中露出必胜的光彩。
出乎杜预意料的是,郭奕竟然没有进行反驳,只是淡淡说道:“你继续说吧,还有第三个案件,这么说的话王夫人也是我下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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