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死了……”羊祜倒吸一口冷气,他马上拔出悬鱼剑,警惕四周是否有危险逼近。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雾气,仿佛要将所有生灵一口吞噬。
过了一会,雾气突然消散了,羊祜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丛林之中。此时伴随着有节奏的敲击声,前面走过来一名老者,身穿蓝色道袍,拄着一根拐杖,看到羊祜,他甚是惊讶。
“你,你是谁?”羊祜做好了自卫的架势。
“这位公子,不用担心,老夫只是偶尔路过此地而已……”看到羊祜似乎要拿着武器攻击他,老者显然也吃了一惊,以至于根本没注意躺在地上的马车夫。
“我是马车上的人,刚才马车突然一停,我出来看的时候发现这个马车夫死了,老先生知道其中的缘由吗?”羊祜指了一下地上的马车夫,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原来如此,老夫最近常在此地走动,此地大雾缭绕,树木丛生,视野不佳,这位马车夫很可能是因为大雾不小心直接从马车上面摔下来气绝身亡的。哎,不过古圣人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命数这东西本来就难以捉摸。”
“老先生你还懂命数吗?”
“当然,老夫名叫孙登,外号苏门先生,对道法算是略通一二了。”
听到对方自报名号,羊祜紧张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这位公子,老夫看你的面相,绝非泛泛之辈。若能继续精进努力,未来真不可限量,说不定能成就安邦定国的伟业哦”孙登显然对羊祜的兴趣丝毫不减。
“安邦定国吗?在下自问没有那个才能。”
“哈哈哈,公子不用过于谦虚,老夫看过的人物可不少,可从来看走过眼哦。”
“敢问老先生此地究竟是何地?”
“此地乃汶水也。”
“汶水?那距离泰山已经不远了……”羊祜松了一口气。
“公子是泰山人?泰山羊氏可是盛名在外,连隐居山林的老夫都有耳闻。”
“孙先生,刚才一直未能通报姓名,在下就是泰山羊氏的人,吾名羊祜,先父是上党太守羊衜,先祖是南阳太守羊续。”
“哈哈,好啊!原来你祖父就是著名的悬鱼太守。不错不错,羊公子,不会有错的,你一定有……”孙登还没说完突然注意到羊祜手上握着的悬鱼剑。“这把剑?”
“这把剑是我先父传给我的,他也是从先祖手上继承下来的,名为悬鱼剑是也。”
“原来如此,悬鱼剑看起来造型不凡,周遭隐隐有气流动,绝非凡品,你要善加利用,将来建功立业,恐怕就要靠它了!”
“明白,多谢孙先生指点!”
“唔,天色已经不早,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不过羊公子勿忧,从这里往前一段路就可以离开树林,再往西北一小段距离就到泰山了。羊公子,我们有缘再会!”
孙登向羊祜拱了拱手,羊祜急忙回礼。只一瞬间,孙登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看来这位孙先生是一位世外高人,他说的话看似浅显又高深莫测,而且跟元直师傅信上说的有共通之处。”由于马车夫已经身亡,羊祜便将他就地掩埋,然后自己坐在马车前面进行驾驭,过了一会,羊祜成功穿越树林和汶水,眼前是一片开阔地,不远处就是泰山城池了。
“唉,终于可以回家了……”羊祜不由思绪万千,他又开始回想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师傅信上说以后我会遭逢大难,让我要学会自保,而孙先生说我日后能够安邦定国,建功立业。究竟谁洞悉了未来呢?他们二人同时注意到悬鱼剑,并指明悬鱼剑的重要性,我的命运大概也要托付在悬鱼剑上面……”羊祜想到这里,再次紧紧握住悬鱼剑。“祖父大人,父亲大人,你们在天上保佑着祜儿吧,祜儿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不管是遇到什么危机或者困难,我都会坚持到最后,绝不轻言放弃!”
羊祜计较已定,一口气驾着马车回到了泰山城内。
羊祜把马车停在家门口,轻轻敲门,听到里面熟悉的女子的声音:“来了,是谁啊?”
“姐姐,是我,羊祜。”
“叔子,你回来啦!”打开门的正是羊祜的姐姐——羊徽瑜,远近驰名的美人,一举一动都是城内瞩目的焦点,同样也颇具才学。羊祜小时候曾经跟她学习过一段时间,深受启发。
“你不是在彭城学习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回来了,也没通知家里一声啊?”
“真的不好意思,我是突然被元直师傅要求退学的,所以还没来得及跟家人说。对了,叔父人呢?”羊祜指的叔父,就是之前送他去彭城学习的羊耽。
“叔父现在人应该在京城呢,叔母也跟他在一起。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直接去投奔叔父吗?”
羊祜摇了摇头:“我先把我这里的情况写信告诉叔父,再看他有什么想法吧。我现在算初出茅庐,如果能有历练的机会那才是更好的。对了……”羊祜突然想起一个人。
“郭泰业……我是说跟我一起去彭城学习的郭奕,他现在有什么消息吗?我记得之前听说他父亲重兵,所以他直接就休学了,后来也没回来,姐姐知不知道他的近况?”
“你说郭公子是吧?之前叔父来信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他,说他父亲郭仆射已经康复了,不过他也没心思继续回到彭城学习了,所以委托仆射大人在京洛一带给他举荐一个县令之位先做起来了。”羊徽瑜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果然是人各有志,可惜不知道他在哪里当县令,不然我还想去看望一下他……”羊祜计较已定,便开始坐下给叔父羊耽写信,告知他现在的情况。信很快被送到了洛阳,羊祜留在了泰山,一方面自己研习学问的同时,也帮助姐姐羊徽瑜操持一些家务事。
大约两三个月后,羊耽的回信到了。羊徽瑜把信转交给羊祜,羊祜急忙拆开看了。
“嗯……”羊祜沉吟良久。
“叔父他怎么说?”
“叔父希望我去洛阳,他想办法帮我某一官半职。而且他希望我带着姐姐一起去。”
“我们全家去洛阳?”羊徽瑜略感意外。
“既然叔父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稍微准备一下就动身吧。从泰山到洛阳,路途也有点遥远,最好还得多带几个从人才行。”羊祜拍板决定跟羊徽瑜一起上京,但鉴于之前从彭城返家的经验,他这次显得格外谨慎。
羊祜一家准备妥当之后,便从泰山出发前往洛阳。为了保护不谙武艺的姐姐,羊祜自己的马车只配置了两个带路的从人,而羊徽瑜那边则配置了六个骑马的从人。两辆马车前后前进,有事可以直接相互照应。
一路往西的前三日颇为平静,到了第四天羊家进入一片山林,此处地形十分崎岖,羊祜提高警觉,下令从人放慢速度,注意周围情况。
过了一会,突然刮起一阵狂风过来,不少从人的马受惊之后四散奔逃。羊祜急忙高喊:“不要散开,不要管马,赶紧回来!”一阵混乱之后,羊祜清点人数发现羊徽瑜的马车跟其他好几个从人都不见了。
“不会吧?竟然跟姐姐失散了?”羊祜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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