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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公主兼現任王子姐姐的地位卻不同凡響,除去踏進這座城市比較麻煩一點,其他時候幾乎都是暢通無阻,結束談話的當下兩人便由一位女僕帶路從小巷的破口鑽進大房裡面,隨後經過寬敞的地下通道成功抵達一棟豪宅。

  從地下室來到一樓的時候,一群手持刀械的衛兵先是在女僕身上來回不斷檢查,迅速確實的動作與臉上嚴肅一絲不苟的表情能看出這群人全都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完全沒有隨意說笑的心情,似乎非常清楚眼下關鍵時刻絕不能有一點放鬆。

  「輕一點!」

  身為公主之軀自然無需多加檢查,反倒是賴天凌從頭到尾都在接受一群男人的亂摸,那種感覺僅有一個噁心能形容。

  差不多忍到檢查結束過後,兩人仍在那位女僕的引領之下通過樸實的一樓跟略有藝術氣息的二樓,最後成功抵達這棟宅邸主人所在的三樓,然後緩緩停在一間印有類似家族文章的大門口前,等待裡面的人將房門打開。

  「諾特大人,諾蘭小姐帶到」

  女僕在門口輕聲呼喊,裡面的兩位女僕則是迅速拉開門,恭迎兩人踏進這座具有重要價值的房間。

  與豪宅那種迎面而來的氣派感或是一到二樓充滿家族文化與藝術之美的風景不同,這間住有重要人物的屋子裡面居然沒有一件寶物,甚至連該有的家具都非常罕見,內部的整潔完全是建立在空蕩蕩的基礎之上。

  其中,除去兩位女僕與三位身材壯碩的保鑣以外,最為顯眼的無庸置疑是坐在椅子上的兩人,一名是眼神清澈充滿陽光氣質的年輕少年,另一位則是渾身上下沒有多於飾品卻依舊能感受到雍容華貴的成熟女性。

  「坐吧」

  貴婦人一開口宛如命令般讓塔斯圖拉羅二話不說坐在椅子上,不敢有絲毫停頓。

  賴天凌先掃了一眼椅子,確認上面應該沒有奇怪的東西或是一些帶有毒性的東西才緩緩坐下,只是這份遲疑似乎引起女僕們的不滿與保鑣們的防備之心,房間的險惡氣氛全都圍繞在一人身上。

  「先做一番自我介紹吧,妾身乃是士的後代,名門卡特的正統繼承人-諾特希爾.卡特」

  貴婦人隨口一言,隨後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年輕少年,似乎要這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趕緊報上名號。

  「馬德爾.卡特,目前是這個國家的第三王子,請多多指教姐姐跟姊夫」

  年輕少年完全沒有考慮過這番話所可能引發的問題,單純不做作的展露出笑容。

  「馬德爾別鬧!這位是我的保鑣!」

  塔斯圖拉羅馬上斥責馬德爾,急忙將自己跟賴天凌的關係講清楚。

  如此一來他才明白為何女僕跟保鑣都會產生異樣的眼光,也總算明白剛才的動作為何會刺激到眾人,畢竟明明是山野村夫卻硬來個癩蛤蟆吃天鵝肉,搞上千金公主還弄到懷孕生子先不說,這樣下等的傢伙居然還懷疑家裡面主人方的好壞,作為備受恩寵的人們會產生憤怒是理所當然。

  「這個椅子能拆嗎」

  賴天凌先是望了主人的諾特希爾,確認對方微微點頭才起身直接將椅子當場扯成兩半。

  塔斯圖拉羅的那一番話似乎沒有信服力,別說女僕與保鑣們抱有遲疑的態度,連關鍵的兩人都沒有百分之百確信,於是他決定現場上演一手精采絕倫的表演,當場將一張木製的堅硬座椅扯成兩半,比起話語上面的講解,想必這一招才是最好的證明。

  果不其然,看見賴天凌天生神力的發揮,女僕跟保鑣們都不自覺地退後一步,宛如受到強大的野生動物所驚嚇而出現本能的恐懼,馬德爾則是一臉吃驚地看著這股怪力,似乎有種莫名的興趣,至於諾特希爾則是默默地點頭,開口說道:

  「去幫尊貴的客人再去拿一張椅子」

  這下子再也沒有人會以氣憤或是嘲笑的想法面對賴天凌,連那些自稱身手矯健的保鑣都非常清楚,假設真的將雙方放在一起正面對戰,估計不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就能結束,為了明哲保身還是不要去亂惹人家比較好。

  快手快腳的女僕將椅子搬回房間並迅速將裂成兩半的椅子回收,動作僅僅花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完成,令賴天凌感到相當佩服之餘也好奇這些人為何能夠做到如此整齊劃一,莫非是女僕長訓練得不錯還是從小就接受刻苦的鍛鍊。

  「回到正題,諾蘭你回家的理由是甚麼」

  諾特希爾輕拍雙手,馬上將房間裡面的氣氛重新拉回到嚴肅的議題上面。

  事到如今的塔斯圖拉羅沒有隱瞞家人的資格,尤其是接下來的大部分工作都需要借助在場這位家族領袖所擁有的勢力與財力,如果不將所有的事情一一告知說明只會讓兩邊的關係弄僵,特別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作為需要幫助的一方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反倒應該誠實以對讓對方不要產生多餘的懷疑。

  「原來如此······」

  諾特希爾閉上雙眼稍微思考了一會,然後義正嚴詞的說道:

  「······這件事情無比簡單,下午應該就能給出答案,憑藉卡特家族的人脈不成問題,只是作為交換我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以物易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家人僅僅存有血緣的關係,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相處的機會,比起親愛女兒更偏向久居深宮之中的公主是無可奈何的一點,相信塔斯圖拉羅自身也非常清楚這件事情,因此馬上點頭同意這一場交易,畢竟,那怕是為了弔唁摯愛之人的在天之臨,這一場復仇計畫勢在必行。

  「······你必須要公開承認過去王族對你的暴行,全面批評過去國王的行為與錯誤,直到馬德爾繼位的那一刻」

  諾特希爾的一句話讓塔斯圖拉羅稍微顫抖了一下,原本想要開口的回答出現了停頓,似乎沒有辦法完全認同這件事情。

  無論作為一名國王究竟是好是壞,父親的角色依舊不會有任何變化,也許從小到大都沒有多少次機會見面,或許身為王者之軀必須將國家放在第一位進行考慮,當然,單純對一個女兒根本沒有興趣才是正確的解答,反正兒孫這類的存在完全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在上面,隨時隨地都能輕而易舉地進行生產,與工廠裡面同樣規格的零件差不多。

  父親終究是父親,連面都沒有見上一次的女兒又豈能狠下心來將對方出賣,可是,阿天的事情又該如何是好,要知道小木屋那邊還有阿野、阿玄與孩子,兩邊作為密不可分的家人,各式各樣的矛盾與情感上的交錯都讓一名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少婦顯得不知所措。

  「······今天先這樣吧,時間還長,明天再做出決定也無妨」

  諾特希爾起身帶著一名女僕與兩位保鑣離開房間,既沒有逼迫也沒有多嘴,只是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相敬如賓的狀況真的是相當悲哀的一件事情,特別是當雙方是有著血緣的親屬關係,那種骨鯁在喉的難受感覺連一旁的賴天凌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首當其衝的塔斯圖拉羅肯定是悲從中來,冷漠的態度與從未交錯過的視線都令人不寒而慄,那是將人類當成物品般的目光。

  「姐姐不要生氣,媽媽就是那個樣子,多相處一段時間關係就會變好······對了,讓梅雅帶你們一起去房子外面逛逛如何」

  與對塔斯圖拉羅毫無感情的諾特希爾不同,馬德爾似乎非常高興能有機會見到自家的姐姐,整個人洋溢的興奮情緒不言而喻。

  名為梅雅的女僕先是露出恰到好處笑容將兩人一路帶出房間,從三樓的簡樸、二樓的藝術品乃至一樓的強盛感全都講解了一遍,大體上就是說卡特家族在悠久的歷史中不斷受到挫折,一樓是為了展現給敵人見識,令那些不自量力的敵人全都從這個地方離開,否則下場就是殺無赦;二樓的藝術是為了教育自家的孩子們,由理至外培養出該有的氣質與品格;三樓的儉樸是一種告誡,盼望子孫代代都不要忘卻過往的悲傷與衰落。

  雖然賴天凌聽的雲裡來霧裡去,不過總體上來說還是屬於比較容易理解的內容,大體上將重要的部分牢記便沒有問題,反正這裡的人們應該也不會追著客人問東問西。

  問題還是出在塔斯圖拉羅身上,這位前公主兼年輕少婦的想法才是左右情況的關鍵所在,究竟是要遵循著公主該有的品德選擇沉默還是化身成失去丈夫的寡婦對敵人進行復仇,相信短時間裡面很難得出一個答案。

  「······恩人,待會晚飯過後麻煩到我的房間」

  正當賴天凌陷入思考的時候,塔斯圖拉羅突然提出了一個略顯大膽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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