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暫且不明朗,賴天凌也不適合在這種時候上前攪和,於是站在一旁靜觀其變,打算等到情況出現變化再試圖上前幫助。
「你這!該······死的東西!」
中年男子惡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隨後往周邊一望發現大量群眾包圍在旁邊,突然臉色發青急急忙忙從原地離開。
看見此情此景的賴天凌幾乎確定有問題的一方肯定不是少女那邊,一個成年男子如果不是心虛害怕根本不需要逃走,因此毫無疑問是做了不能見光的壞事,至於內容大致上就是在青春期學生傷心之時趁虛而入,一點一點打開對方心扉便加以灌酒,等到時間成熟就將人帶去旅館住上一晚,隔天當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離開,給與那些無辜女孩一輩子的心理陰影,算是罪無可恕型的人渣代表。
可惜手邊沒有證據,當事人也處在不省人事的狀態,想要將人繩之以法十分困難,與其窮追不捨弄到自己一身腥不如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特別是這名連身子都站不穩的少女。
「這裡發生了甚麼事情」
不知道是哪位群眾熱心地進行報案,警察迅速派遣人員抵達現場開始對附近的群眾進行蒐證。
行動迅速是一件好事,只是帶隊的領頭隊長似乎沒有好好考慮到事情的輕重緩急,比起將關鍵中心的兩人抓住先選擇去詢問一群不相干之人的情況,這種作法不僅讓中年男子的行蹤成謎,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如此行徑完完全全就是刻意將人放走,絲毫沒有處理問題的想法,只是單純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比起對自身職責重要性半推半就的這些人,賴天凌幾乎沒有一絲閒暇的功夫拚盡全力在保持距離的同時跟在少女的背後,深怕對方利用小巷的部分逃走卻不幸遭到小混混的包圍,若是處在清醒倒還好,若是酒醉到幾乎不能自理的程度,到時候就算是一頭獅子也無法進行反抗只能任由宰割。
緊緊跟在對方後頭的他努力保持不會被發現也不會遭到甩掉的距離,可是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缺少足夠的經驗與技巧,不到一個轉角的位移,少女突然加快腳步往前奔馳而去,速度完全不亞於一台汽車的二檔,幾乎在眨眼之間從視線消失。
「不會吧」
賴天凌剛想加快腳步就發現少女的身姿已經不見,宛如海市蜃樓般的奇異景象突然消失在面前無法尋覓。
看似沒有任何變化的身形移動卻能夠在瞬間以最快的速度離去,這種毫無疑問是武術高手才會擁有的能力,也就是說他的感覺並沒有出錯,對方不是纖細柔弱的少女而是一名人人都需要敬畏的強大存在。
既然能夠獨自一人離開這裡,賴天凌相信少女應該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於是打消繼續深追的念頭準備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徹底準備好後天一大早就要出門到世界各地比賽的任務。
「呀!!!」
然而,剛要離開小巷裡面,轉角處突然傳來少女的驚叫聲響,尖銳的聲音搭配上小巷獨特的結構造就回音傳遍周圍。
眼見事態產生變化,賴天凌立刻跟隨著聲音追蹤到底,結果赫然發現對方居然雙腿劈開挺在半空中躲避下面的一堆蟑螂,似乎是不經意碰觸到垃圾桶的關係才會讓這些本來安居樂業的生物受到驚嚇而從家中竄逃而出,然後年輕的女孩自然被這種景象嚇到說不出話來,在前後包夾的狀況下乾脆試圖往上頭跑······完全屬於普通人想不到也做不到的事情。
「你還好吧」
賴天凌趕緊將視線從少女的牛仔褲上頭轉移,當作沒有看見的開口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沒事!非常謝謝您的關心,目前沒有任何問題!」
少女動彈不得卻絲毫沒有任何擔憂,應該是比起地上這些過一會就會離開的蟑螂,自身鍛鍊多時的強健雙腿更能夠支撐。
語氣中充斥著謙虛,說話的態度友善尊敬,看的出來這名少女接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加上本身的個性就是如此導致一開口就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這般年幼便知書達禮的小孩不多見,想必一定是父母家教的成功。
賴天凌對這樣的一名少女有著極大的好感度,不僅僅是這份對長輩的態度,主要還是氣的開放以來的敏銳帶來莫名其妙的好感,於是上前幫忙對方將蟑螂都趕走,讓地上有一片足夠的空地可供移動。
「嘿!」
少女先是將單腳著地,隨後一個簡單的跳躍飛過賴天凌的頭頂,完美停頓在小巷的入口處。
行雲流水的動作與充足的柔軟性都能看出一個人對身體鍛鍊的需求,假設他是屬於那種每天一成不變的循環類型,眼前的少女肯定是經歷各式各樣訓練才能到達的境界,手腳的肢體協調到空中的扭動與旋轉都是普通運動員所無法輕易辦到。
「你的身手真好,練武術的」
賴天凌靠近少女詢問這一身功夫的由來,順便當作對話的開頭來進行輕鬆愉快的聊天。
「是!那個······家父是道館的館長,從小就接受武術的指導才會比較有一點心得」
面對問話,少女恭敬的將雙手緊握放置在身前上下來回一遍才選擇平放在腿前,似乎是跟別人聊天會感到相當緊張不安。
大部分少年少女跟年長者對話總是會下意識的畏縮,過去的賴天凌也是如此,總是覺得長輩們充滿威嚴不苟言笑,所以聊天的過程中總是遮遮掩掩不敢多說甚麼,除去部分關係較好的對象,相信幾乎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因此少女的行為舉止並出乎意料之外。
「不用太拘謹,我們只是隨口聊聊天,不需要緊張成這個樣子,我是賴天凌,天堂的天,凌遲處斬的凌」
與那些刻意裝出形象的大人不同,賴天凌並不在意跟年輕人以同等的姿態對話,反正大家說到底都是朋友,沒有誰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比起只會虛長的年紀,人生的經驗與資歷才能豐富一個人的靈魂。
「是!那個······張葉清,葉子的葉,清爽的清」
介紹到名字的時候,少女明顯變得猶豫不少,直到後面才緩緩道出姓名。
張葉清這個名字一看便是從亞洲來訪的人,從年紀尚來看應該是一位留學生,當然考慮到現在的時間處在暑假,出門旅遊也並非不可能,只是前者的可能性高,畢竟若是後者就一定會有家人陪伴,沒有任何一對父母會容忍剛上中學的少女獨自一人跑到外地亂逛到深夜還不去多加理會。至於賴天凌一家則是鮮少出現的例外,會刻意保留祖姓主要還是姐姐賴天莉的強力要求,作為不懂事的弟弟自然是沒有說三道四的理由,如今找不到人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知道當初的理由。
「很好聽的名字,相信你的父母在選擇名字的時候一定是思考了許久」
想到父母取名這件事情,賴天凌不禁嘴角露出笑容,腦中偶爾會浮現出一個家庭的模樣。
一個高大威武的父親、一位溫柔婉約的母親、一名不需煩惱一切只要盡情快樂享受的姐姐,過去的他總是會不斷幻想這種不可能發生的現實,羨慕忌妒那些擁有父母的人們。
「······謝謝」
聊到父母的話題,張葉清反倒變得消沉不少,看的出來家人的部分應該是屬於禁忌。
「不會······你怎麼會在深夜跑到這裡」
每個人的成長背景不同,有父母的小孩不一定就是幸福,活到將近三十歲的賴天凌對這一點深感認同,所以一旦發生他人有這方面的問題就會迅速轉移話題,避免牽動到對方心中充滿傷口且脆弱的部分。
「那個··················其實」
張葉清停頓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其中還能看見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連身體都產生微微地顫抖,難以說明是羞愧還是不安所造成。
說明的過程中,賴天凌做好一名長者該有的行徑,待在一旁靜靜聆聽對方的每一句話語,即便不能理解這名少女失望的情緒,從話中內容卻能迅速理解目前所處的窘境。說句實話,這個時間點在首都尋找房子簡直是發瘋的行為,低價優良的房屋早早就被訂下,高價頂級的房屋根本買不起,剩下的部分則是任何一名女性都不可能願意接受的危險區域,如果有同伴倒也無妨,單身一人居住肯定會變成某些不良小偷變態的目標。
「這樣吧,今天你先······」
正當賴天凌打算讓張葉清回到旅館休息明天再繼續做打算,手機突然發生震動聲響,打開一看是一通不知名人士的電話。
「您好,我們是請努力製作組!請問您是參賽者的賴天凌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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