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交替,周围的一切游离着紧迫的心思。
黑影沿着石阶小路移动,窜上竹屋的偏檐,横扫斩出一圈波纹,盘旋起卷动的光绪。
邹平安顺着突然温煦的风,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手指冰冷的触感直通通地刺入心脉。
他灰冷的眼神摇晃一下,脚踏风絮,那团黑影在一步之遥的距离内直接隐没了白衣飘带的身体。
与此同时,邹平安感觉头脑发胀,感觉精神受到撕扯,眼前的景象发生递进的改变。
当再张开眼睛,邹平安身处在高耸的悬崖上,浩渺云山缓缓而来,但厚重的力量在视觉上是那么突然。
奇异的吸引力带着人进入一种观想的境地,仿佛沏了一杯茶,拿着一本书,坐在树荫下入了定。
邹平安抚着额头,不忍地就有点分神。
……
呼!
额前的发缕摇动,不住地向着那边扬起。
风吹桃花千万朵,笼罩在绯红中,白云围城延伸出一道弯曲的隧道。
疯狂的记忆好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幕幕历历在目。
长桌上,鸡鸭鱼肉,小厨珍馐,香气四溢,温馨的家里充满了烟火气。
“好了!”
“你们先吃吧!”
小灵儿坐在椅子上扑棱双脚,摇头晃脑,飘散的发髻落了珠钗。
……
天空乱舞的风,袭扰着层层山林。
寒山孤影,林海叶尖如雪,白霜的枝芽抽了鳞苞。
翎翼风展千层叠起,数缕清风举起,盘龙啸天起势,一瞬间的灵汐风暴足以平息满山偏野的霜叶树。
“帝王霸天,千里雷霆!”
邹平安作为亲历者,眼看着邹烽天手握玲珑点阵护在怀中,那宽壮的身前升起黝黑的光环,随着双臂一震挥动出泯灭的光束。
指动银光,光尘逐流,金星一闪对撞。
凌天一剑带着金光,却在空中抓出漆黑的气刃。
当两者相碰,轰的一声炸裂,逼人的气势蔓延。
银光似是泛在草叶上的水露,欢动着光芒,两环银光划出亮弧交错在一起。
邹烽天身上冲天的光璀璨夺目,站在暴风角的中央,弓手起势捻手一点落下。
“道无明,天地始!”
蹭——
邹平安身坠铅石,眼巴巴地望着,只是无能为力。
“父亲!”
声音低沉,轻轻的,嘴角的哀伤止不住颤抖。
破烂的衣阙飘荡,黑袍跟随呼呼作响风摇曳。在桃花漫天中,他冲着邹烽天的胸膛,直直地把持着激动的金剑带着一痕暗影,疾风一般刮了过去。
飞溅的瀑布,从百尺丈高瓢泊下来,打湿的水汽扑面袭来。
风轻轻推起落花,木青璇和邹心灵在糟乱的战斗中,被极度暴虐的光刃一击命中。
虚弱温柔的脸庞,像模子般刻印在脑子。
顿时,邹平安心如刀绞,暮气沉沉,眼角干涩得有些发红,冒出了叶脉簪细的血丝。
看着奇怪的光芒,从云间扎出来盘旋的飞天蛟。
趁着邹平安的恍惚的功夫,白云滚滚的飞天蛟上站着一道虚影,随手一指冲着他就过来了。
精神的压迫,往往最是折磨。
邹平安感受着紧绷到吐血的胸膛,发胀的脑袋,气息紊乱的身体最终还是陷入了“嗔痴”二字!
震脚一声响,寒山雾影一飘,邹平安不知为何想起了司空澜逆那以命借天地之力的场景。
“道无明,法天象地!”
脑海翻涌随口说出,灵音正气浩荡。
邹平安双眸目光紧锁,骇人的惨白影子悬空百十丈。
“啊——”一声悲苦的呐喊,他挥臂张开泛起光点手指,踏步借力飞起……
不留余力,不计后果!
迎着风,惨白的手好似可以颠倒乾坤,横空一甩,掠起的彗星破开抬头的飞天蛟,在天际划出一道深深的光痕。
天空因为搅散的云发出几声憋闷的声响,邹平安瓢泊在没有依靠的空中,从高高的山巅上带着白釉般的光晕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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