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迪斯迎上前,加里瑟斯翻身下马,身后一名侍从牵着马跟在后方,他走上前和阿比迪斯狠狠抱了一下后二人松开,加里瑟斯锤了一下阿比迪斯的肩膀:“天,你居然都成为爵士了!”
“公爵是一个很慷慨的人。”阿比迪斯带着加里瑟斯走入营地,加里瑟斯在营地周围的鱼人、豺狼人头骨前顿了一下,他跟上老友的脚步:“你们真的击败了数千只鱼人?”
阿比迪斯指向附近一座小山,加里瑟斯抬头远望,山顶上无数十字架上插满了头骨:“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年轻人。”一名身着短甲的精灵战士正在整理自己的装备,用某种刺鼻的药水擦拭匕首和短剑:“阿比迪斯,他是谁?”
“这位是加里瑟斯骑士,来自纽曼特,他是公爵的老乡。”阿比迪斯的话让卡雷尔抬头认真看了看加里瑟斯,对方伸出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子,粗重的鼻息和巨龙的呼吸一般有力,卡雷尔笑了笑:“谁都知道公爵和奥蕾莉亚将军走得很近。”
“李斯特成长在纽曼特,他当然是纽曼特人。”加里瑟斯辩解道,卡雷尔点点头:“随便你怎么想,不过你最好不是走私犯。”
真是傲慢的家伙,加里瑟斯狠狠瞪了眼卡雷尔,潜行者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但这可不是好消息,纽曼特乃至洛丹伦的人一定会来分一杯羹,他朝旁边一名精灵战士做了几个手势,那名战士立刻跑出去,皮靴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咔哒”声。
沉重的钟声穿透黑沉的雨幕,溪谷镇街道两边粗壮的岩石灯柱纷纷燃起,一看就知道有巫师在背后操纵,整个军营整齐划一,热闹非凡,已经有大胆的商船和渔民来到这里做交易,他们划着小船来到港湾里,登上码头和士兵们交易。
新鲜的海鱼、水果、面包、食盐成批进入军营,这次围城将会非常漫长,所有人都有这种预期,甚至有胆大妄为的游女偷偷开着小船来到码头接客。
这似乎难以避免,李斯特意图将打下的每个地点都变成有价值的城市而非军营,这样一来灰色产业自然延伸进来,检察官们为此焦头烂额,根据寇尔提拉的提议,卡雷尔辞去步兵队长职务,改为情报组织头目,从他上任伊始,搜查走私和间谍的活动一刻没停。
“这不可避免。”这是李斯特对灰色产业的评价:“哪怕达拉然也有这种事,就目前而言根本无法根除,只能尽量避免。”
面对梅丽斯,他签下一份命令:“一旦发生,按照经济法律第1条,这些走私犯一定不会交税,罚没全部财产,举报者得到一半,并且以我的名义对举报者进行保护。”
一栋房子的门被几个士兵粗暴砸开,加里瑟斯看到一个倒霉的走私犯被揪出来,他被捆起来吊到路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走私物品被搜出。
“血蓟?!”一名精灵检察官愕然发现袋子里满是红色的叶子,几名精灵从暗处走来,拦住检察官们。
乌瑟尔当着所有人的面严词拒绝了他们蒙混过关的请求,一场残酷的厮打就此展开。
阿比迪斯立刻抽出腰间长剑冲上去,一名精灵剑士灵活地躲过阿比迪斯的剑锋,招架住加里瑟斯的重剑后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更多的执法者已经冲来,他们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投降吧,先生们。”阿斯塔洛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大法师以逸待劳多时了,在他背后黑暗中涌动的魔法光辉威慑住所有人,至少3名法师在这里:“自从市场上流通血蓟后,我就注意多日了。”
这几个精灵走私犯被强行拿下,阿斯塔洛走上前扯下为首精灵脸上蒙着的黑布,一声畅快的笑声从他口中飞出,他重新为对方戴上面罩,面对对方愤恨的目光,他轻佻道:“既然他们需要面罩,那就只给他们留面罩吧。”
“该死!”一个精灵暗骂一句,走私犯们被扒光衣服,用绳子一个接着一个绑起来,就这样在士兵的押送中走向军营监牢。
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尴尬过,被游街可不是一个好名头,加里瑟斯看着被游街的精灵们咽了口口水,居然真的是这样,哪怕是精灵也无法违抗法律。
走私犯雪白的肌肤让围观士兵们吹起口哨,一个士兵喊道:“我出10金币!”
周围响起欢快的笑声,几名战士走来,要求阿比迪斯、加里瑟斯和其余一些旁观者作为证人一起叙述事情经过。
“显而易见,”奥蕾莉亚沉默不语地坐在一边,李斯特平静地透过雨幕看着那些被游街的走私犯:“精灵并不比人类更高尚,将军。”
“卡雷尔会负责排查其中是否有间谍,然后将没有怀疑的分子交给乌瑟尔审判,他是个非常公正的牧师,放心。”李斯特抬脚走出去,刚刚打开门便看到希尔瓦娜斯略带挑衅的笑容。
她轻蔑地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幸亏奥蕾莉亚没看到,否则她会爆炸,李斯特暗想。
“如果有间谍的话,”希尔瓦娜斯看向奥蕾莉亚,她的话实际上在考验奥蕾莉亚的底线:“你会怎么做?公爵?”
“我很崇拜一个强大的领主,泰温·兰尼斯特。”李斯特披上雨衣:“毫无意义的威胁只会让你的敌人轻视你。”
他走过希尔瓦娜斯,最近他心情很不好,闻到血腥味的商人每个都想在他身上啃一口,他们也非常成功,惨不忍睹的财政压力让李斯特身心俱疲,他准备去舷窗堡垒放松一下。
加里瑟斯大口吃着热气腾腾的猪肉块,将面包在盘子里擦拭一圈,吸满浓厚的酱汁塞入口中,矮人的麦酒非常对他的胃口,阿比迪斯和阿斯塔洛坐在一起吹牛,大法师边欣赏被吊起来审讯的走私犯边讲述作战经历,一名矮人正激动地记录他们的叙述。
据说这个叫布莱恩的矮人是一个探险家,加里瑟斯喝一大口酒,他将记录这次战争方方面面,战争结束后将这本书出版,真希望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上面。
克尔苏加德抱紧比格沃斯先生,海盗们正在勒令乘客们走下飞艇,几个不肯配合被他们当众放血,大家乖乖配合他们的指挥。
看着如同螃蟹钳子般狰狞的海峡,两侧笔直的悬崖峭壁牢牢挡住了狂风暴雨,克尔苏加德认出来了,他喃喃道:“法迪尔海峡。”
几艘黑漆漆的海盗船已经停留在这里等待多时,这些肉票将会被带到祖达雷岛,直到他们家人出了赎金。
看到一名被海盗强行拉走的女士,雨幕中的凄惨叫声让安蓓拉下意识缩了下脑袋,诺博竭力挡住其他人对他姐姐的目光,海盗们只是笑了笑,时间还很长。
看着一整条被点燃的街道,老弗林特脸涨成猪肝色,他握紧拳头,海风将惨叫传递到舷窗堡垒每个角落,每天都有海盗在逃跑,面对一个开启“whoseyourdaddy”的敌人产生绝望很正常。
这些海盗一旦被抓到就会生不如死,本维斯乐此不疲地活剥每一个逃兵。
形势越发严峻,地精正在逐步减少物资供应,暴风城、南海镇、库尔提拉斯的盗贼、走私犯们也不敢来,谁也不想白白死在战争中,恐怕他们早就想着如何从自己的尸体上咬下一块肉了。
尤其是那些手下从不打扫卫生,每个街道都垫了一层厚厚的垃圾,被烤起来一股臭狗屎味在风中飘散。
老弗林特重重拉上窗户,怒吼在舷窗堡垒最顶端回荡:“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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