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自残

  在大城市找停车位实在是困难,到处都是禁停,要是乱停分分钟被罚死,幸好旁边有个车场,无论是那个城市的网吧风格,依旧还是暗黑系,看来暗黑与颓废青年密不可分,不然也不至于有一堆杀马特家族的涌现,一进入网吧,立马感觉乌烟瘴气,网吧虽然贴着禁止吸烟标识,不过这种标贴最多就是象征性而已,谁也不会当真照做。

  我来到前台,正准备拿身份证给前台妹子,谁知她只顾着跟旁边的一个染了青色发型的青年聊天,可能是太投入以至于把我忽略,我敲了敲桌面说道:“麻烦一下,我要上网。”

  我连续叫了三次,她才不情不愿的给我办手续,好像我阻碍了他们谈情说爱。对于这种人,通常我都置之不理,拿回身份证后,我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输入站号密码登录,然后电脑屏幕弹出一连串网页游戏的广告,挖草,这卖广告也太牛比吧!现在的电脑,啥软件都自带一大堆广告,实在是烦。

  登录了聊天软件,短信直接轰炸过来,看着一堆美女群的短信,也有许多私聊短信,虽然我很想回复他们,奈何现在正事要紧,不能被美色所影响,我只能当没看到一一忽略。

  我打开网页,从里面搜寻怎样寻找人的一系列攻略,最后看到一个比较实在的建议,发帖,这是当下年轻人首选。我首先注册,然后跟着指引找到发帖,这里有许多人发帖寻求帮助,甚至有许多人将游戏攻略阐述以此赚取报酬,更有人将漫画发上去以此获得更多人关注,要是有老板看中直接就可以投稿。

  我看到差不多,知道怎么操作的流程,于是在帖里写了一封寻人启事,详细标注了一些隐性词汇,文中所描述的是六臂暗影,相信有这种特殊字眼应该能够吸引不少人关注。果然,不到半小时,点击率就已经有了几十。

  不过更多人带着疑问留言,对于这些毫不知情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帖子里文字的意义,但是与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看到,自然会联系到文字内关键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我期望太高,以至于到下午两点都没有突破上百的点击率,难道他们就不好奇么,看着这种反差结果,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旁边除了吃剩的零食跟桶面外,烟灰缸也布满了我的烟头,仍旧没有任何人有回应,难道我猜错了,他们不玩贴子。我又试图在别的地方放同样文字,虽然有零零散散的转载量,实质性也没什么作用。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今天应该没有收获,忽然咚咚响了,有个头像一闪一闪,我打开,有人加我。我在文字后面加了聊天号码,难道是他们其中一个看到了。我在赌,在赌他们其中会有人遇到过这个怪物,所以六臂怪物这个词汇一般人是不清楚的。

  我同意了对方好友,刚一添加,对方立刻发来一大串文字,里面写着来意,原来对方是编辑,看到帖子觉得题材新颖,希望能跟我签约小说。

  我顿时无语,现在满大街的都是作者,编辑为了拉业绩,也是没下线,我直接婉拒了对方,然后删除了好友。什么嘛!搞到最后居然来这么大的乌龙,我仔细想想,难道网络这种方式行不通,对方不一定会看得到这个贴子。

  “看来需要返回家里,寻找对方当地的亲戚,期望这次能够顺利。”实在没办法了,我还是放弃网上寻找吧,就在此时又一个头像闪动,原本我已经打算下线了,但还是碰碰运气吧!反正都已经尝试了许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我打开了头像,这个并不是陌生人,而且我小学同学,看来他们看了我发的空间动态,于是点击聊天。

  “老同学,好久没见了,见到你着几年也没发空间动态,还以为你已经换号了,今天看到你上线,还真是小激动,群里的同学大多已经结婚生子后,都不怎么爱上线了,当初设置的同学群也成了摆设。”

  我头上布满了黑线,原本以为会有奇迹,哪曾想是小学同学聊家常,我直接无语的回复:“我也是,说起来毕业后大家也没多少时间聚聚,听说班长你现在在医院工作,谈男朋友没。”

  女班长似乎有点迟疑,等了几分钟才回复:“先不说这个,你忽然之间为什么发那些怪文,那个六臂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看她似乎对文中所提到的怪物有兴趣,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或者是觉得好奇才来问,于是回复:“一个无所无能的怪物,能够杀人于无形。”

  “这么厉害,这个怪物出自哪本小说,我去看看。”

  我拖着下巴想了想,她为什么要看这个怪物小说,我对她行为有点起疑,于是回复:“哈,暂时网络还没有,只是在梦中遇见过几次,觉得他比较诡异神秘,想跟大家分享一下,看看别人有没有同样梦到过这个怪物,一起研究分析而已。”

  班长似乎有点犹豫,持续十几分钟都没有收到回复,我又拿起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很快,耳机里响起敲门声,对方回复了:“你这样说,其实我高中同学里,也有一个朋友遇到类似的事情。”

  看来她做了次艰难的抉择,到底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我想是直觉吧!然后很小心的回复对方:“您说,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跟我分享一下你同学的事情吗?”

  “其实我那位同学已经过世几年了。”

  看着她的回复,我顿时有种错愕,怎么回事,必须要弄清楚她同学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剩下几人中的其中一个上契孩子。我谨慎的问道:“对不起,提起你伤心事,容许我问一下,她是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同一个旧城区居住的家庭。”

  “对啊,她也是旧城区里的,不过她是属于水上人家的家庭,一直在船上生活。”

  果然,看到班长的回复,就已经证实我的猜测,那个女孩应该就是跟我们一同上契的祭品之一,只不过班长说她已经过世几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或许是我一开始就已经主观认为,李应龙是第一个,接着就是谭日钊。两者相互间有了段时间的空白,也就是从这点看判断,不是空白,而是别的祭品已经遭遇不测,只是大家在信息上收集不足。

  水上人家,是生活在船上的渔民,90年代正是火旺的年代,由于陆地交通受阻,很多大型货车通行不顺畅,因此水上人家因此获得了商机,航运。

  由于万元户的噱头吹捧,为了赚钱,有许多人向银行贷款买船,大家都想当万元户,只要有货船,就能够因此翻身。

  “她的家庭条件如何。”我必须先清楚对方家庭条件如何,毕竟长辈们上契的目的就是获取一些福利。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听说他们家庭条件一般,不过并不忧愁生活。”

  也就是说家庭条件普通,普通也有等级之分,就是不清楚那一层,不忧愁,按照班长的理解范围,一般算是正常的普通人生活,也就很好解释,她既然有货船运输资源,那么当初的生活自然是充裕。也就是说兑换现在的物价水平分析,至少是有属于自己一套房,存款也有二十万左右的条件。这样推断下去,就能解释清楚一般的意思。相比较有钱人家,这个自然是归类成很一般,当然,这个很一般比我家庭条件好,要不是忽然直接遇到Z先生,我想以现在的我,还在外面漂泊不知多少年。

  我从里面已经大致分析了一下大概情况,为了得到更多资料,我立刻回复过去:“好的,班长你继续,打断你话题很不好意思。”

  “没事,我那位同学叫骆艳,是位人美心善的人,喜欢跳舞,性格也很开朗,虽然有时候小神经,不过人是很好,很有爱心,她很喜欢小动物,经常会跟我一起买食物给流浪狗。不好意思,忍不住多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在上高二的时候,有个很帅的男孩追求她,这个男孩很特别,很会哄骆艳,因此一来二去两人相恋了。”

  “那个男孩我忘记叫什么,但我只知道骆艳很爱那个男孩,所以经常旷课约会,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导致从尖子班掉落到中等班。不过令人惋惜的是,那位男孩很花心,经常追不同班级的美女,他们前前后后吵闹了很多次。我那位女同学被伤了十几次后,终于死心离开,因此这场错误的恋爱最终无疾而终。从这件事后开始,她性格大变,变得神经敏感,不愿意靠近人,更不愿意被人靠近,好像整个世界的人都是敌人,即使玩了多年同班同学的我,也没办法接近她。”

  “但是,我从她口中听到了六臂怪物诸如此类的话语,她口里絮絮叨叨的念佛,好像与她口中那个做斗争。但没过多久,骆艳就被家里人发现,在自己家的浴室内割腕自杀,根据当时流传的口供,她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上百道伤痕,这种自残的方式曾经轰动学校,想想都让人发指。”

  我一直看着班长发过来的文字,从这里可以看出,骆艳是在受到情伤后被那个六臂怪物盯上,因此导致了自杀,我实在是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自杀,从来没有出现过另外的场景,难道那个怪物杀人是需要条件吗?对一定是需要触发的条件,不然自己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玩,要不是有神婆的保命符,可能自己在沙滩中就已经溺水而亡。

  “作为好朋友,你觉得骆艳为什么会自杀。”我回复。

  停顿了一会,她带着疑问的回复我:“其实我当初很不理解,为了一个男人自杀值得吗?可是,自从看到你的空间的小故事后,我忽然想起了她之前神秘兮兮的时候说过的话。”

  我明白,这个是关键问题,就好比李应龙当初精神失常时候一样说胡话,不过从中可以判断,在某些方面的信息量对我来说还是有重要的参考作用:“什么话。”

  “除了那个六臂的黑影之外,她还说过,所有人都是祭品,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

  “没人能幸免于难。”我一字字的说道,对这个字眼,我比较在意,就是说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被操控自杀的命运吗?

  祭品这个意思就对上号了,上契的孩子就是大人们送给神的祭品,虽然解开了一部分秘密,也知道对方杀人的流程,不过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是最为头痛,我内心依旧存在着许多疑团,子焕的去向,他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而李老板,又为何被子焕所杀,不,虽然是梦境修复记忆,但是说不准里面被篡改过,不能贸贸然判断子焕就是凶手。

  接下来的聊天,我已经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讯息,毕竟班长知道是情况是有限的,我只能用玩笑的方式跟这个班长解释,以便她往后早点淡忘六臂怪物这件事情,毕竟这是一个非科学能够解释的范涛。

  看着电脑上标识的时间,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聊了几个小时,凌晨三点,看来似乎还觉得眼困。我起身去往收银台,路上,我看到有许多未成年小孩通宵打游戏,也有的追电影,更有个别人就过分了,直接一边刷图,一边放小窗口看另类视频,观众基本都是青春期好奇心重的男孩。

  男人本色,在网吧是真的体现得淋漓尽致,我摇头苦笑,此情此景,要不我也配合一下,当应景。来到收银台买了两瓶能量型醒神饮料,返回座位后看着一堆游戏,我都不知道打什么游戏了,按照目前的心情,实在是提不起劲,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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