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拘六受
这一日,我忽然有了空,是自己抽的,反正作业也不急,晚上也可以抹画,就抱着小板凳早早地跑到往日的墙根下等着,但他却是久等不来,我有些不耐烦了,就想走,但又想,他要来也快来了,走了岂不白等,就又等下去。但心里很烦。无拘六受,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过了大约有一百来年的时间,他终于磨磨蹭蹭地来了,拐过弯来还回头望了一望,仿佛后边有什么人,我有点生气,但不敢发作,生怕他恼羞成怒什么的拍拍屁股走人,就佯装兴高采烈地笑着说:“夏五爷好,您吃饭了?”,“嗯”他一点头算是回答,全无兴致可言,对我很是瞧不上的样子,或者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忙把小板凳往他面前一推,恭恭敬敬地说:“五爷,您坐下!”
“怎么就你自己呢?”他老人家显然有些不高兴。我心下一沉,莫不是今天人少不讲了,忙撒谎道:“一会儿就来了,还没吃完饭吧!您先坐了等一会。嘿嘿!”脸上挂的不是笑,比哭还难看。
夏五爷也不客气,就一弯腰蹲在我的小板凳上,咳嗽了几声,大有上不来气的那一种,然后狠狠地吐出一口痰来,一搓嘴朝南墙飞去,可惜没有到南墙就落了地。嘘了一口气,从腰间取出他的旱烟锅子,又从他那用了一辈子都旧的发黄了的烟袋里挖悠了半天,才装上烟叶子,又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呲”地一声划着火点上,哺打着。
我以为可以开始了,虽然人不全,但他们未必见的来,就说:“夏五爷,你再我讲个故事吧?”
“你急什么?”他倒不急,但我急,我都等了一百来年了,你才来,你当然不急。但还不能表现出来。就央求道:“快吗?我等不及了。”这是实情。
夏五爷吟了一吟说:“你拿什么了?”我说:“没有啊!”“没有糖谁给你讲呵?”嗨!糖?我都自己好把久不见了,别说吃了,当然有的话我一定给您留着的,就说:“明儿买了再补上。”,“明儿?明儿你早没影了,还在这里嚷嚷!”还真够小气的,板凳子都大老远地抱来了,还非得要糖,我哪里有这么现成的?我忽地就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男儿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讲拉道,烂在你的肚子里,最好憋得生出个瘤子什么的病来。哼!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就又柔声细语地央求道:“五爷,五爷,您行行好,我给您捶捶背还不行吗?”说着就绕到他的身后真的给他捶起背来。“好,好,唉,这还差不多,小孩倒是很会伺候人,是个尊敬老人的好孩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夏五爷终于肯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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