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班长: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
我真后悔不该来的!他们把我骗了,而且很惨!他们说不让带家属,我信了,但他们却都带着马子,这些还不是让我最生气的,因为我是跟着他们出来的,以达成多年来的心愿——我太爱喜马拉雅山了。
可是在车上,不让吸烟,我哪能受得了?就跑到厕所里去抽,但还是被发现了,那个列车长模样的人,硬是塞给我一把扫帚,说:“要么认罚,要么干活?”我说:“罚多少钱?”他说:“五百”,可恨我囊中羞涩,只好干活,于是一路上,我就在厕所里打扫卫生。
好不容易才等到地点,看到青藏高原了,我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可是,真是倒霉!我的脚本是已经好了的,想不到竟又剧烈地疼起来,也喘不过气来,刚下车还好,走不上半天的路,就毁了,他们说是我东西少,帮忙提着行李,我认了,而他们也忒狠了,还带着帐篷,带着也就罢了,还带着家里的石头,死沉烂沉的,我真想把它扔了,可是马强(我们一块来的)说什么也不让,最后他生气地对我说:“要不你回去吧!”这不是要把我给甩了吗?就只要又背着。
但是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我可能是太累的缘故,竟晕了过去,他们也不管不顾,只想着自己快活,把我撂在一家不知名的医院里跑了。
医院是灰色的,医生是灰色的,天空也是灰色的,护士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个个用口罩捂着脸,仿佛我是猪流感,把我彻底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打针,那针真疼,疼得我都掉了泪,我记的打针那天,那个护士是个男的,还离得那么远,就仿佛射飞镖一样插上去,整个针头恐怕都进去了,拨出来说不定还带着血,一晚上也没让我睡着,翻来覆去的,床都塌了两回,第一次还好,那个精神病只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弄得我浑身发麻。
第二次却像惹怒了他,他从床上跳起来,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来揍我,我哪里想到,他一脚踹在的屁股瓣上,这下好了,屁股仿佛开了花,我气得要跟他拚命,他却和好似的塞给我一块糖,真恶心,那糖上还带着他的唾沫。
从医院里出来,我想这回可以好好看一下青藏高原了,还有牦牛、马群、矮矮的天空、还有漂亮的藏族女同胞,还有山歌、玛瑙、野苹果。
可是,我这里刚看了那个女的一眼,还没认出来是公是母,忽然就从后边窜上一个人来,朝我踹了一脚,我找谁惹谁了?我真想与他评理,就听马强对那人说:“算了,算了,老兄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山猫野兽哪见过这世面?”恨得我牙根都疼,想我陈官爷也是曾参加过冬泳之人,抗美援朝没赶上没去,也是个军人不是,到你这里倒成了“山猫野兽”了?
也不去管他,反正是跟人家出来,也就隐忍一点吧!想不到他们也忒狠人了,竟当着那些马子的面说我是“陈一脚”。回去再跟他们算账。
这还不是最狠人的,他们花的是公款,我掏的是自家腰包,他们却经常性地叫我埋单,你知道吃个猫脚有多贵吗?愣是二百五,我本来是带了五百多元钱出来的,住院化了二百五,第一顿饭又花了二百五,我哪里还有钱呢?真让我下不来台,我站在吧台前愣了很久,说“要不给你们唱首歌吧?”那老板还算客气,说:“唱好了就不要钱了。”
我就清了清嗓子,唱什么呢?就唱“义勇军进行曲”吧,我们在班上听过的,很有气势,可当我刚唱了一句多,就听下面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就见有人跑上来硬把我拉了下来,这回不是二百五了,人家非要五百,弄得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跑到马强跟前,小声地说道:“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钱了。回去我请你还不成?”
马强那个狗熊连看也没看我一眼,竟挎着小姐走了,把我撂给了吧台,你想他们能放我走吗?没办法,我就去给他们洗盘子,反正又不是没洗过,可他们说得洗一个月,才能走,这不要我的命吗?再说,他们硬是让我半蹲着刷,一会儿我就抽了筋,打了两个盘子,又被那个老板训了半天,还扣了工钱。
我真想马上回到你们身边,哪怕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
快来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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