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少奶奶:
您好!
转眼您离开庄园已有好多天了,我们都十分想念,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我还是打定主意给您写这封信,汇报一下家里的情况,让您放心。
自从您走后,饭菜的质量是每况愈下,那个叫大鱼海棠的师傅像丢了魂一样,整日魂不守舍的,饭菜大不如前了,以前您在的时候,还能时不时敲打敲打他,给他点脸色,可是您走后,根本没人管了,这几天,大家都吃不饱,也就勉强应付几口罢了,可是谁敢说他个不字呢?
那个叫十一郎的,我原以为是个日本人,这才听说根本不是那回事,这里面的事多了,听说他原叫顾营长的,我还以为部队上的大官,对他格外看重些,另眼相看,最近才知道他是因为老婆多,老婆多得够一个营了,哈哈。
这当然不算什么,您不知道还有叫团长的呢,真是什么邪乎事都有,原来整天厮磨在一块,还不知道有这等蹊跷事,我原以为人人都是平等的,都像我一样像个透明人,没啥子可隐瞒的,可现实让人大跌眼镜,让人瞠目结舌,您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那个叫隔壁老王的,表面上很勤快,实际上可懒了,每天就等着上门,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这不前两天坐出毛病来了,活该!要不一整天不出来,一出来就凶人,我都叫他凶好几回了,可我就是不怕他,他凶我,我凶他,我揭他的老底。
我手里攥着他的小辫子。
有一回五嫂叫他去吃饭我正好在边上,他还叫我一块去,我以我敏锐的嗅觉接着就发现了这里头事大了,五嫂打电话,五哥有没有在家?五哥在干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五哥在杀猪。
还有老王家的表妹数不清,有一次他无意间说露了嘴,说是和表妹一块去爬山来,回来累得腚疼,我想一般人爬山用脚走路,手攀腿蹬,你用的腚吗?
据我所知,老王是冒名打入我内部的,真名可能是“王永甲”,有一次,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中年妇女无意间透露的,“俺叔丈人说在医院里就能激活社保卡,仗着没听他的”,我问她您叔丈人是谁,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叫王永甲”,叔丈人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冒充的。
老王之前好修个机器,可是自教授走了以后,大厅里那台好能用打印机就没用过,技术是大不如前了。上次就是因为没修好超柜的锁被降成副教授的,技术可见一斑。修好女厕的锁那纯属巧合,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可能原本就是他搞的把戏,你想谁没事拿男厕的钥匙试图开女厕的门呀,那不是个傻子吗?
我们以前被他赡养老人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了,是啊,每天都往医院里跑,常年不断,一干就是十多年,无怨无悔,这都是他不开早课、迟到早退的幌子而已。
那个以前总好跟在你后面学步的大老刘,现在不但没学成,听说都不会走路了。
他不但脖子白,身上也很白,有一次在医院里打疫苗他扒了褂子我看来,当时在场的一屋子妇女同志,他这是耍流氓,打针还用扒褂子?你怎么不脱裤子来?不就是想显摆一下自己有多白吗?
这几天,我们正商量着给小安起个名字,都叫她“小美女”,我觉得不好,之前已有人用过了,“安老板”吧又不是真正的老板,“安总管”咋有点太监的影子,我想了三天,揣摩了三个名字:“安安”、“安不管”、“安四小姐”,就我们这点水平实在是拿不准,还是请少奶奶来定夺吧,请少奶奶示下。
我们商量好了,等江南等烟雨的季节来临,我们就乘坐小油轮沿平阳河一路南下去看您。
少奶奶您赶紧回来吧,我们实在离不开您,离了您转不开。
见字如面,别来无恙。盼早日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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