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彻夜未眠,聊了许多做了许多,有时聊着聊着,就哭了,而有时做着做着,就沉默了。程峰希望她快乐,她幸福,希望她记住,希望她能记得,俩人在一起共渡的所有时光,每一分每一秒。
临到天快亮了,她很快地爬起来洗漱穿戴收拾,她已计划好今天早上6点就出发,坐一早的火车到省会,然后再从省会机场坐飞机飞回苏城。
洗漱完就她开始收拾她的行李,她收拾的动作很快,快得让他看了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她是不是要着急离开他,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闷闷不乐。
他呆呆地看着她在眼前走动着,没一会儿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落下,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一起装进了行李箱。
心思细腻的她留意到了他的失落,过来拥抱着他,甜蜜柔软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他,安慰着他。
那些不舍与无奈让他开始烦燥起来,他不想她走,他想一直和她在一起,他深吸了口气,将娇小软绵的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用身体压住她的,用力亲吻她的嘴唇,她的脸庞,亲吻她的肌肤,他炙热与深情充满了力量。
而她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地方,因为他的热烈而燃烧起来,她热情地回应着他。他瞟了一眼窗外,不远处路灯亮着银白色的光,照树梢上面的雪正渐渐融化,一滴滴落在路面,渗出了不规则的水迹。
他知道,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他自己,才是一个最纯粹的男人,灵魂与身体才没有出走。
也只有和她一起,不是因为要生养孩子,不是因为父母之命,不是因为要负责任,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因为相爱。
程峰要送她去车站,她坚持不让。
其实俩人都清楚,他想送她,其实只是想和她多呆一会,但是她还是说“让我们最后的回忆都停留在这个房间里,而不是充满伤感的送别,让我以后想起你的时候,是我们相守的时光,而不是送别,如果只有送别,这样回想起来太难过了。”这些话的时候,她有声音有点沙哑,棕咖色的眼眸有一层水汽。
她还说,有句歌词上说,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能和他遇见,和他相爱,已是难得的缘分。
她说他们要知足,比起永远都不能爱一次,他们能这样刻骨爱一次,已很幸运!
他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站着,目送着她依然穿着白色羽绒和牛仔裤的背影,司机下来帮她将她天蓝色小行李箱放进了车尾箱,她背着白色的双肩包,上了绿色的计程车,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闭上眼,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她的亲吻似乎还有余温,而空气里,床上上,被子,到处弥漫着他俩彻夜缠绵后的味道。
有她头发与肌肤的香味,有她的薄荷烟和他的烟草缠绕的味道,还有他们相互纠缠的汗水味道,这是他们相爱留下的气味,这几种味道缠绕在一起钻进了他的鼻孔让他心神恍惚,却永远的刻在记忆里。
春天早晨清冷的空气从窗外钻了进来,东方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他很快洗漱好出了门到了单位。除了李伯在单位还没来人,他赶紧走到办公室开了门,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台式电脑。却开始发起呆。
亲爱的她,到机场了吗?心情怎么样?上车前吃了早餐吗?车站有早餐卖,这个小傻瓜不要忘记吃了。
真不应该听了她的没去送他,以前在苏城,每次都是她送的自己,她坚持不让送,是怕分别时会忍不住哭吧。
哭就哭吧,有句歌词不是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吗?何况自从认识她之后,哭得还少吗?他自嘲的笑笑,还是有点懊恼没有坚持要去送她,没能和她多呆一两个小时。
他又忍不住回忆昨晚在房间俩人一起的时光,回味着那些热烈与深情,他不禁面红心跳,心神恍惚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将他吓了一跳,拿起话筒“喂,你好。”
“哥,你果然在单位,昨晚去哪了?”是妹妹程珊的女高音
“在单位,咋了?一大早的?有急事吗?”程峰因为被电话吓了一跳有点不爽,转瞬又嘲笑自己扯起谎时也是张嘴就来。
“昨晚江云给家里来电话了,说你关机了。”程珊有点纳闷地问“你咋这么忙,手机都关机了?”
“下午和领导去下乡了,那边信号不好,回电话也不方便,后来一直办公室加班弄资料,没电了,办公室没有充电器。”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没电了,昨天也没听见响过。
“那你今晚回咱家还是回你新房?要不先回来吃饭吧,我晚上约了燕子过来包饺子”
“好的,那你和江云说吧,下了班过来……”他犹豫了下,回答说。
“你咋不和她说,她是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程珊抢白他。
“我怕我忙忘记了,行了,我要忙工作了。”他急急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程珊的电话将他带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江云,江云肚里的孩子,新房,下周进行的婚里,江云的爸妈,自己的爸妈,一下子都变成了问号涌大他的脑子里来回转。
他意识到与程晓音见了后,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还是要独自去面对他未来的生活,面对未来没有她的生活。
只能强迫自己收拾起对程晓音的思绪,开始进工作。上午和领导下乡去开拓业务。下午约了接待了几个过来谈的业务的客户,忙完就到下班点了。
就从单位走到家里,经过北云湖,他想看看雪都化完了没。
白天出了一天的太阳,树梢上和屋顶的雪都化的七七八八啦,湖心凉亭顶都现出来原色。
太阳已经下山了,走在湖边,空气里透着清洌的雪的味道。雪化了后,城市仿佛褪去了美丽的外套,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街道两边的树枝在桔色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程峰的黑色高帮靴子踩在潮湿地面夹杂着残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有那么一丝孤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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