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潮见自己蒙对了,心中随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如果是镇守,秦岭老神到底在镇守哪路大神儿,又或是说哪路大神那么重要,需要秦岭老神这个级别的东西镇守在哪里!”
任孔雀叹了口气,明显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我就不晓得了,古楚先民的时代距离现在太过遥远,巫祭文化也被神祀文化取代,有很多传说都轶失在各个朝代,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连秦岭老神都没人记得了,他镇守的人是谁,谁能知道是哪个!”
“也是!”
他们说话的功夫,任孔雀已经带着他回到走廊,她见岳观潮要跟进去,立马伸手拦在门框外:“我跟你啰嗦楞么多,还不知道你们去鬼门作甚,看你一脸正气未必就是土夫子。”
“任大姐,我们去鬼门肯定不是为了财宝,是要请回先人骸骨,可以说跟你的目的差不多。”
岳观潮说完,任孔雀眼中的警惕渐渐放松,他们要是贪图财宝的货色,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恶事,既然是请先人骸骨也算诚心正直,不算心术不正之辈,她反倒能放心与之相处。
“你,不许再进我哩屋头,等夜晚子时护院会去换班,你那个时候潜回去就好,不要叫别人发现你来了这里,免得招惹是非,听清楚了嗦?”
岳观潮听着任孔雀厉声厉色的话,只得在走廊里又待了几个时辰,等子时护院换班之际,隐在黑暗中悄悄潜回院子。
一入东厢房,烛火还没熄灭,徐侠客和唐大阳正坐在小炕桌上喝酒,岳二炮睡得呼哧咔嚓口水直流。
“岳兄,额们还以为你被捉住咧,你咋这时候才回来?”
徐侠客和唐大阳从岳观潮出去以后,就一直关注着外面,这段时间又见护院吆五喝六朝驿站中心聚集,还以为他早就被驿站给抓住了,眼见岳观潮回来,总算放下要去赎他的念头,忍不住又调侃几句。
“我是谁,我能让他们抓住吗?护院的汉子连我的脸都没看着,但是,他们没抓住我,倒是叫任孔雀给得了手。”
此话一出,两个人哈哈大笑,哧溜一口喝进小酒:“你让任孔雀望见咧,那可真是啥都不是咧,整个驿站都是人家的,你这身上溜着扣子,还有一股子药草香,不会是以色相许,求人家放你回来的吧!”
岳观潮早知道徐侠客是啥意思,夺过酒杯哧溜进嘴里:“等明天,你们就知道咧,今天啥都甭社,我让你们笑个够~”
这一夜,几人喝到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等翌日大早,徐侠客这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跟宋思媛又说起昨晚上的事情,越描越黑的话一说出来,她难免又是一上午不理岳观潮。
接近中午时,孔孔雀这才姗姗来迟,只不过,这一次她把面纱掀开了。
“幺妹,忙着咧!”
宋思媛仔细打量任孔雀,看到这大姐长得那么漂亮,回头又狠狠剜了一眼岳观潮。
客栈老板到了,岳青山和孙大乔肯定得出来待客,他们往正堂那么一坐,还以为是岳观潮昨晚上被抓包了,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老辈子(老人家),你们要去滴山湾湾,算上我一个嗦!”
此话一出岳青山看向岳观潮,见他朝众人点点头,这才拱手说道:“任老板,你要去我们也不拦着,但是这里头的危险你要提前知道。”
任孔雀看向众人,眼神停留在宋思媛身上:“你放心,昨个我这弟兄给我说了窟山的危险,我自己去窟山也是为了请夫魂,后果自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滴,再一个,这个地方是古楚人的幽都,我对三楚文化还算了解,说不定还能帮到你们。”
说完,这老大姐顿了顿,语气诚恳说道:“你们放心,我任孔雀脾气是火爆,但不是个黑白不分滴女子,大家伙去幽都互相作伴,也比别个单打独斗要安全一点,我和这弟兄不打不相识,幸亏他身手好,要不然我这匕首就要了他的命,误会解释清楚,比窝在心里要舒坦。”
任孔雀的这话说是给众人听,实际上却是故意解释给宋思媛,她见岳观潮无事发生,脸色终于好了一点:“那行,任大姐,我们今天再休整半天,明天就出发了,你要是走了,你的驿站怎么办?”
这是个大问题,任孔雀跟他们去了窟山,这么大的驿站谁来看顾都是个问题。
“你们放心,我不在驿站的时候,都是掌柜的来看顾摊子,他跟着我十来年了,我信得过他。”
任孔雀连看顾驿站这事都已经打点妥当,这是铁了心要进窟山,众人又休憩半日,第二天赶着天青从阳泉驿上路。
阳泉驿位于汉中盆地,这里有不少古城,尚且有数十万百姓在定居,有了任孔雀的人脉,他们的马车鲜少被过往古城盘查,一路畅通上了褒斜道,辗转百里山道,终于抵达武圣驿。
等众人再次下马车,已经是武圣驿城楼上,宋思媛倚着垛口看向前方,云海翻腾下,万眼地窟如蜂巢若隐如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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