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节-傻瓜的爱情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碧绿的萧,缓缓的音符逸了出来,动人的音符从萧中传出……

  真的,是傻瓜的爱啊

  真的,是傻瓜的爱啊

  除了你,什么都不管

  我就是只爱着你

  是的,傻瓜般的爱

  相信爱情的话,那才是傻瓜

  陷入爱情的话,那可不行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认为

  这次的改变,我也始料未及

  看着你,发现自己不断在转变

  我能感觉到,却装作没有

  其实并不明白原来这就是爱

  我是真的如同傻瓜一样

  “呐,李恒,没有你的黑夜总是那么灰暗呢?我能找到失去你的黎明吗?”她对黎明的星光自言自语,泪滑过她的脸颊,滴下黎明前的夜空,她对着镜子,微微地笑,一直笑,一直笑,她告诉自己,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她轻轻地走出房门……

  校园依旧是一片黑漆,东边有些鱼肚白,司徒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校门,走了进去,这个点,所有人还在沉睡,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在呼吸,一个人的安静地走过所有岁月,直到她没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校医的病房静悄悄,她推门进去,她支着下巴,凝视着病床上沉睡的少年,长长的睫毛掩着平日里温柔的眼神,他的嘴角少了扬起四十五度的唇角,熟睡中他多了一份纯粹的孩子气,精致得过分,好看的眉眼不知何时打了结,少了分生气,多了份忧伤,原来忧伤这个词在他身上真的可以美成一幅画。

  自己到底对他有残忍,连问都没有问他的意见就想拉他一起奔赴地狱,奔赴死亡,奔赴彼岸。

  她坐在病床的旁,伸手为他盖好他翻身时不小心滑落的被子,他祼露在外边的手放进温暖的被中……

  原本在睡梦中的人儿,忽然紧握她的手,他喃喃自语般说:“哥,哥,不要走,不要走,小紫不能没有你,我愿意跟你交换,不要把她带走。”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刺痛了她的心。

  一滴泪缓缓地划过了他沉睡的脸颊,落在黎明前的天空,灼伤了她的心,傻瓜呀,在他心上就只有李恒么?就只有自己么?他就不能好好地爱自己,明明本是局外人,又何必把自己送进迷局呢?

  她俯下身,吻去他眼角未曾凝固的泪,睡梦中的人在她的吻痕中,眉间的结逐斩散开,他清清浅浅地笑了,握紧她的手,再次安然入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病房的玻璃窗,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他茫然的视线停在在刺眼的金光中,隐隐有些作痛,他的手被少女紧紧握着,掌心流淌的着温暖气息,熟悉的温度,过于安心,他不愿醒来……

  金色的阳光落在少女小巧的鼻子上,灵动的眸子,被她隐藏了在长长的秀发后,嘴角带着一丝乖巧的笑容,幸好,她还在,幸好,她还活着,真好。

  他逸出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抚过她柔顺的秀发,一片宠溺,名为幸福甜味在早晨微风中荡漾着……

  他举动惊醒了少女,少女盈盈一笑说:“炎,你醒了。”他低低地笑,轻轻地应着。

  “我哥,他走了,对么?你还好吗,没有受伤吧。”他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开了口。

  “嗯,他走了,你把我保护到很好,我没事。”少女浅笑不语看向他,瞳孔里变幻着他读不懂的颜色。

  “上课了没有,走吧!我们上课吧!”少年想挣扎地起床,眩晕再次向他袭来,他虚弱地倒了下去,司徒紫连忙扶住了他,他们相视而笑,笑容融入了细碎的阳光中,暧昧丛生……

  这时,门被推开,阳光打落在少年的身上,他散发出来的怒气抖起了一地的灰尘,他在门后看到两个人如此亲密,怒火烧胸,他冲到司徒紫面前,什么也不说,一把拉开司徒紫说:“听说你在琴房被砸了,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阳,我没事。”司徒紫看着怒火冲冲的他,一阵眩晕向李炎袭来,他微笑扶住床沿说:“小紫,你跟他一起去上课先吧!我迟一点再过去。”

  司徒紫看了看李炎的表情,没有说什么,拂开紧握她的手的上官阳,礼貌鞠了躬说:“谢谢你的关心,对不起,能麻烦你帮我请个假,李炎受伤了,我想照顾他。”她微笑走到李炎的旁边,扶住他躺在病床说:“没事,炎,我陪着你,我的功课很好,一两天不上课,没关系的。”司徒紫无视他的存在,走到病床边,抚了被子上的折痕,坐了下去……

  上官阳心中一阵疼痛,小紫从什么时候起,你的心向他走近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你担心了一整晚的我,我多想告诉你我心中的感受,可是你呢?现在你的心全偏向了他。

  你给我机会了吗?我的爱,是不是你从一开始没了我的位置,我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我们还没有开始,我就要失去你呢?我是不是太可笑了些?原来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爱的不过是个寂寞。

  我为什么有一种感觉,一种你会从我身边离开的感觉,是因为他的到来吗?不,我绝对不会让他从我身边抢走你的,绝不,绝不。

  “司徒紫,我问你,这就是你的选择?”她背对着他,不出声,算是默认了么?他的心又下沉了几分,他走到病房门口,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小紫,是因为他那一副皮囊么?如果是,但愿你永远不要后悔你今天的选择,你最好护好他,你最好给我记住,如果有一天,我会将你加附我的身上的痛全还回去给他。”她身体一僵,李炎苦笑,这个人跟林依蝶还真像呀!

  他无奈开口道:“上官阳,错不在她,在我,如果你怨恨于她,那么你把恨全给我吧,是我先爱的她,也是我先逼的她。”他说完这句话,温暖一点点从李炎身上抽离,李炎仅剩的力气用尽了,好累,要睡了吗?这样也好,这里起码是安全的,小紫,原谅我,在这此刻沉睡,如果我还能醒过来,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世界的事事非非的。

  “李炎,你没有错,错在我,上官阳,现在告诉你,我从不会后悔自已做的每一个选择,如果有一天你若是伤了他,那我会用比他痛一百倍来偿还你,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来伤害他,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他回头看向她。

  “为什么,问问你的心脏,它同意吗?倘若你真伤了他,我想他还没有死,你的心脏会先充你而去,到那时,死得可不是他,是你。”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心脏是别人自愿捐的,我爸什么都没有做。”他有些恼怒看向司徒紫,医生告诉过他,他也请爸爸做过调查才接受的。

  “你是对的,可有一些东西就对的,也不一定如你所想,就当我与你相遇是一场梦。”她闭上眼了,忍住泪,缓缓开口:“上官阳,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跟你说对不起,我跟李炎很早很早就认识的,所以,他爱我,我知道,我也是喜欢着他,你与我只不过是不小心遇见罢了,趁情未深,早断也好。”

  因为自己的任性,她差一点就失去了李炎,李炎这个笨蛋,他为别人付出所有,从不曾为自己争半分。

  因为自己的任性,还差一点,他们要相隔了两个世界。

  上官阳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天,下起了沐沐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入了夜,月光洒落在李炎绝美脸上,窗户上只剩冰冷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雨敲击着窗台,上帝,它在流泪吗?是为他们而哭吗?

  他睫毛上小泪珠,轻微地颤动,他的手被她紧握,她真实停留在自己身边了,如梦,曾几何时,这少女一度依恋着他,如小孩依恋着母亲。

  上官阳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心无法抑制地疼痛起来,窗外的琉璃倒映出他明晃晃的忧伤,她说:“全世界都可以伤他,唯独自己不能伤他半分。”

  “不可伤我半分么?”他问自己的心么?他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是不成语调的痛,原来,是时候要说再见了么?……

  李炎反握着她的手,他凝视着天花板,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哥哥,为什么哥哥的一个微笑,让她如小孩子吃到喜欢的糖果一样开心很久很久,为什么哥哥的一句话让她感动很久很久,然而自己的一园子紫荆只换得她一声神经病,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欢喜如同孩童,自己还是愿意等她呀,等她有一天,回眸,在紫荆深处藏着他最柔软的心,他不曾移开过注视她的视线。

  他的温暖一点点传递给她,他的指尖抚过她紧皱的眉,灼热的温度,一点点把她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司徒紫凝视少年,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她面前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但她知道,他有着一颗比常人还要温和的心,越了解他,越走进他的世界,才明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很温柔的普通人,一个想要爱的普通人,一个只懂爱他所爱而忘记爱自己的人。

  忽然,雷电在天空炸开来,电光下,司徒紫被突如其来的雷吓到了,她因受到过分惊吓而刹白的脸,不知所措地看向李炎……

  他在哥哥的日记看过的,他捂住她的耳朵,他唱着那首她最爱的歌,然而他不是他呀,正因为他不是他,所以,他不应该作为他的影子,他也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影子。

  他捂住了她的耳朵,她的泪流了下来,灯暗了下来,有吻落在她的脸上,为她吻去了泪水,不同于恒的冰凉,他的唇是温暖了,他说:“别哭,小紫,我一直都在。”

  初夏,一场大雨而至,他像他那样,捂住了她的耳朵,那晚她问恒:“若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对其他的女孩做同一样的事情?”

  恒低头不语,半天,他回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若然你不在,我的灵魂将被带走。”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到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夜晚,回想那一句话,鼻子微酸,眼眶微红,心痛到无法呼吸。

  每个人一生之中,心里都有那么一个人,无法舍弃的人,在你还在这世界之上时,我是不知道没有了你,我会怎样?后面,你真的不在,我花了很长的一场战,才发现原来爱情比想像中还要伤。

  但是,有一样东西我是和你一样的,就是无论怎么样,都想眼前这个男子,失去了我们,他都要好好地活下去,都想他不再孤单。

  我明白,你的位置无法被代替的,你就像我心中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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