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新时代的序幕

  星界

  各种抽象符号间出现了一个深邃、混沌的黑色旋涡,起初它很微小,在占据了半边画面的太阳、风暴、黑暗等符号之中毫不起眼。

  随着时间流逝,黑色旋涡逐渐扩张,似要吞噬旁边的太阳。

  而现世中的太阳也发现了旋涡,猛然发出耀眼的光亮,反射到抽象的星界中就是:

  孩童涂鸦般的油画太阳散发出数之不尽的金黄线条,喷涌出像用沾满颜料的画笔甩出来的赤色火浪,它们笔直地冲进了黑色旋涡的正中心。

  在太阳出现异变时,旁边的风暴云层符号中闪烁出电蛇,颜色渐变的海浪翻入云层,带着白炽的雷光倾泄而下。

  白塔符号中飘出一本本快速翻动的各类书籍,上面印有秘术的纸张不断脱落,飞入旋涡。

  这些动作也只是引得对方微微颤抖一下,周边的少许颜料化为乌有。

  仅仅几秒,它就不可阻挡、不可逆转地恢复原状,继续沉稳地扩张,仿佛太阳、风暴和白塔只是妄图拦下巨人步伐的虫子,不值得关注。

  “呵。”

  隐隐约约间,黑色旋涡中响起一道不屑一顾的冷笑,似是在讥讽。

  然后,另一股象征堕落、污秽的黑色在旋涡旁蔓延,一旦有攻击袭来,那极致的深黑能够同化一切色彩,海浪般一卷,所有攻击烟消云散。

  灵界中

  “所罗门要复活了,赫拉伯根,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你不是说,离祂归来大约还有半年吗?!还是说,你嘴里的‘大约’与我理解的不同?!”

  在特伦索斯特身边布下隔绝外界的仪式,确保自己的话不会惊扰对方,以至于让其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后,暴脾气的列奥德罗对着赫拉伯根咆哮道。

  这话里面包含的怒火除了对赫拉伯根错误判断而使情况不利外,还有一部分来源于阻止所罗门失败后对方的嘲笑。

  “黑皇帝”复活的过程有三个阶段,一是“唯一性”脱离拥有者,概念化抽象化,二是“黑皇帝”的臣民们再次听到这位神灵威严的声音,三是融合了“唯一性”的“黑皇帝”在“星界”重现,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自动回归它们的皇帝手中,这是其他真神都无法扭转无法阻止的秩序。

  赫拉伯根斜眼看了看列奥德罗,以自己和祂几千年的“交情”,差不多能猜到列奥德罗在想什么,也就懒得回应祂,心中思索道:

  所罗门的复活进行到第二步,祂的声音就会在特伦索斯特耳边响起,祂就可以借此让特伦索斯特晋升失败。

  到时候,我们如果不提前对特伦索斯特下手,在对付所罗门前,还要面对一位失控的真神,如果下手,所罗门就可以借诸神的手杀死叛徒。

  “果然任何一位神明都不可小觑啊……”赫拉伯根叹息道,忽视了列奥德罗的质问,心烦意乱地快速捋了捋遮住嘴和脖子的长胡须,想着应对的办法。

  “赫拉伯根!你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为知识与智慧之神,******……”列奥德罗怒视对方,手中握着的三叉戟上闪烁雷电,轰鸣声甚至盖过了旁边阿曼尼的劝说声。

  亚瑟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到赫拉伯根和列奥德罗中间,一如第二纪时一般,劝说道:

  “列奥德罗,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对盟友的失误大发雷霆,而是阻止所罗门的复苏。

  再说了,我和阿曼尼西斯之前也与赫拉伯根共同推衍过,做出了与祂相同的判断,如果你真要责怪祂的话,为何不把我们一起加上呢?”

  “米迦勒,我给你这个面子。”

  列奥德罗瞬间换脸,变得沉稳威严,三叉戟上的雷电变得内敛,好像刚才发怒的不是祂:

  早就想这么骂老龙了,这么一来果然畅快多了……

  阿曼尼看了眼配合默契的两人,又把注意力放在特伦索斯特身上。

  赫拉伯根一边动手阻止所罗门复活,手中书籍翻动间“哗哗”作响,一边说出自己的猜测:

  “恐怕当初所罗门身死之时,祂就预料到我们会扶持特伦索斯特成神,所以通过‘扭曲’干扰了我们的判断……”

  “可如果按你的说法,所罗门是如何算准特伦索斯特成神的时间的呢?”亚瑟惊讶地提出质疑,这次不是表演,是真的感到了惊讶。

  当时因为混沌之子的原因,精神有些异常的所罗门真地能想到这一层吗?萨斯利尔也不会做出这事啊。

  “预言,”赫拉伯根自信地说道,“萨斯利尔可以通过亵渎石板,调动混沌海的力量作出较为准确的预言,而这个计划对祂们来说,即使失败了,也没有大碍。”

  说实话,我现在真地想抽动下脸庞,然后询问下你,作为真神中“学霸”之一的白塔,大脑回路是不是很特殊。

  这样怎么指望祂去对抗我的兄弟姐妹们,这跟原著中可不一样,假如遇上之前第三纪中期时那种屏障缝隙,祂们每个都可以降下真神级的力量。

  唉,当时阿造就是为了抵挡祂们,才……不过万幸“锚点”们没因此死得太多,但我的小世界被打崩了一百三十七个啊!!

  亚瑟把手抬高,并不显眼地用启示录遮住了脸:

  不对,这说不定是我融合愚者惟一性和空想家惟一性的力量,给赫拉伯根下的“降智光环”生效了,抱歉,赫拉伯根,我可能错怪你了。

  阿曼尼款款走到众人面前,用领头者的口气说道;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先由部分人延缓所罗门的复活,为特伦索斯特争取时间,剩下的继续戒备邪神的干扰。”

  西大陆外的天尊屏障前

  不定之雾中浮现出一张怪异的脸庞,就像中了诡秘之主的“盲目痴愚”一样,呆滞无神。

  脸庞朝星界和灵界望了望,又缩回灰白雾气中,混沌扭曲的波动继续在屏幕上扩散,寻找着漏洞。

  不定之雾能感受到,自己的源质就在这片屏障后,只不过因未知的原因,没有如永暗之河一般渗透而出。

  失去了代表神智的一半后,祂那堪比卷毛狒狒的“脑袋”根本思考不出这个原因,反正侵蚀屏障就对了,到时候无论如何,源质都会自己出来的。

  亚瑟的轮回空间中

  正在为小世界制定规则,梳理世界运行的灯神停下动作,与不定之雾同时看了眼特伦索斯特和图铎:

  “总会无知的弱小者妄想窃取神的力量。”

  现世

  图铎端详着一枚金币,将其抛飞、接住、抛飞……

  重复几次后,金币落入虚握的拳中,熔化膨胀,再塑形固定,化为一杆顶端是个小巧十字架,下方镶嵌颗几乎全透明的宝石,如果不是光线的折射,根本发现不了它。杖柄处有两条花纹带,盘旋向下,直至末端。

  这才是终产者惟一性的本貌,之前被伪装成金币,纯粹是因为亚瑟觉得它原本的样子太过张扬,而且体积小的金币也更适合于把玩。

  至于为什么要把珍贵的惟一性拿来玩,那是因为非凡特性本就是旧日们的身体,亚瑟这么做就像一些孩童爱啃自己的指甲,有种奇怪的、不可自拔的快感。

  “我要开始晋升了,呵呵,特伦索斯特手下的那群蠢货还打算阻止,可‘我’的所作所为全部符合律令,只知道遵守僵硬的律令的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图铎穿着一身红白金三色为主的奢华皇袍,披着的丝织斗篷上凭空亮起一个图案:

  两只孔武有力的手笼罩三个呈三角形排列的圆,一个其中闪烁着虚幻的璀璨光点,一个混杂着各种泾渭分明的油墨色彩,一个其中是正常的山川、河流、都市等。

  “图铎,时机已至,踏出你迈向时代舞台中心的第一步吧。”

  亚当跨过一道传送门,来到亚瑟身旁。

  紧随其后的是亚拉伯罕家族族长伯特利、索伦家族族长、艾因霍恩家族族长和图铎的信使,三位族长手中拿着一封信,能从细微之处看出,除伯特利外,另外两位的震惊。

  伯特利像对此早有预料,看了眼亚瑟,平静说道:“我可以支持图铎,但为了家族,我不会过多参与祂们三人的斗争。”

  “那是自然,信中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亚瑟看向另外两位因被怀疑与已方有染,而被迫使怀疑成真的族长:“你们两位呢?”

  “我们既然来了,就已作出了最好的回答。”索伦回答道。

  向图铎郑重地行礼后,那位身披染血骑士铠甲的信使就退回了灵界。

  星界

  黑色旋涡越发深邃浩大,即使有着荒芜力量的加入,也无法再阻止它了。

  突然,保存在阿曼尼手中的黑皇帝惟一性脱离了她的掌握,飞入灵界,化为抽象的符咒,被黑发旋涡吸入。

  正当列奥德罗上前一步,准备“挥泪斩特伦索斯特”时,一股波动瓦解了祂布置的仪式,向着全世界延伸。

  因这股波动,无数的规则凭空建立,神秘被削弱,以此宣告着真神——审判者的诞生。

  列奥德罗默默地收起三叉戟,退到了诸神之中:晋升过程中,有我们在,祂应该不会分心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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