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难事。」代王神色平静地说:「鞑子犯边后,之前的正常边贸肯定不能延续了。但胡人缺茶盐,孤王也有些生意不方便自家出面的,都交托给山西晋商那帮子人在走北面和辽东这几条线。
以往一直都是这样子走边贸。闯王也是默许了的,南面朝廷也不管,只当看不到。贤婿便当也作不知,放手不管便可了。」
「是范家那帮人么?」王小龙表面上神色如常,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暗骂不已。
果然就是山西晋商。历史上这帮大清皇商的后台终于冒出水面了。
这等资敌谋私利之徒,违纪乱法,祸患边关,杀之不冤!
王小龙虽然是“挨踢”男一个,却是看过不少描写明末的小说,一帮子卖国山西晋商,一直在走私供货给塞外蒙古鞑子,甚至与朝廷死敌东北女真通商,据说还帮他们把历次侵略大明抢掠的财皂变现,搞不好还有偷偷供应军用物资,活生生汉奸行为,满清入关后还被封大清皇商。但据说后来也没有好下场,被大清当养肥的猪宰了。
王小龙以前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这些汉奸商人可以视九边如无物,自由进出走私。现在终于懂了!
后世现代人说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大明朱家的江山,果然是败坏在自己人手里,怪不得别人!
难怪历史上代王一家下落成谜!
满清杀与不杀代王一家,都不宜公诸于世,只能又改历史,把罪名又推了给李闯王了!
代王见对方听了这等机密,面上神色不变,暗道:〝这位异人年纪大了点,看来有四十岁了,却相当沉稳,养气功夫不错,真当得我女婿。〞于是抚须傲然微笑:「正是。果然贤婿也手眼通天。你老丈人我一家子人食指浩繁,近年就靠这点小生意,求个全家吃饱饭了。」
「小婿懂得。」王小龙:「小婿但一日在大同,必定方便范家行事。」
他也不知这身大同总兵一职能当多久,但朝廷为防鞑子再度来犯,自己至少镇守到来年春天是免不了。
包庇走私资敌,这可是杀头大罪。按道理来说,王小龙作为边军镇守总兵,不应该纵容这等形同卖国行为。
可是俗语说“吃人的嘴软”。何况吃了一个庶出郡主?!本来以为是一名低贱美婢,只要向代王爷暗示一下,还不手到拿来,谁知道一时不察,竟然被算计了。
王小龙一时之间真不想跟代王当场翻脸,只能虚与蛇委,不管她是否真郡主,把少女玉蝉得到手,救出这个火坑再说。
「唉!心软当不了枭雄呀!」王小龙心中暗叹:「别说枭雄了,连盖世英雄也当不了!纵有绝世武功加上先进几百年的知识,还是挡不住人家简单的一招!」
他知道,纵使自己把玉蝉劫走了,代王府可能没有人能拦下他。但大明可是有明文法律惩罚逃奴和窝藏逃奴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从自己搞上了徐家小姐开始,自己已经不可能过一剑走天涯的武侠人生了!
唉!这便是古人说的“家室之累”么?!
「小婿毕竟是朝廷总兵,就一个要求,请王爷……父王转告那帮山西商人。边贸货物就是贩运点鉄器也无妨,就跟秦王的南宫郡马说的那样,有钱不赚是王八,就是要多给点奇技淫巧的享受物资,腐化这帮北方蛮夷的强悍战斗意志,让他们心慕我天朝文化。给他们一点生活用品,锅盖鉄耙这些又怎么了?!谅那帮大字不识的蛮夷也打造不出什么利害兵甲,但我朝的盔甲箭头,尤其是火器这些,可千万别碰了。」王小龙诚恳地道:「要知小婿也是武将,若是战阵交锋,鞑子甲盔兵器太强,小婿也吃不了好处……若是战阵不利,父王身家性命都在大同,不也危险?……」
「然!贤婿跟孤都想到一块去了!岂非正是这个道理?!」代王可是真开心了。
之前对方答应太快,他还有点担心,但是对方提出要求,代王反而更放心了。
「来人,撤换一副席面。再去把玉娘母女俩喊过来,咱一家人好好乐乐!」
这边代王翁婿两人杯盏交错欢宴时,少女玉蝉却懵然不知自己的一生命运,已经在生父几句话间翻天覆地改变了。
此时她回到自己与母亲的住处,一个小院子里,安抚抱着她痛哭流泪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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