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路上真的会出事?”
倪大志好奇的问,玉霖道长轻点头:
“这几日推演心神不静,与你相关之事星象混乱,必有因果之事发生。”
“......师父,准不准那?”
不怪倪大志如此问,算命不算亲,玉霖道长与他人卜算命理精准无比,神仙称谓多半由此而生。
但从大到小,只要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十之八九算不准,也不怨老爹整日讽刺师父,然后又被师父撵着打。
“这话问的!”
玉霖道长瞪眼,然后在自己爱徒晶亮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好吧,十之八九,应该、大约,算不得准。”
“那您这是动了出游的念头,可真是少见。”
自打收倪大志为徒后,玉霖道长便从未离开过倪家村。
“还是因你之事,占卜算不准,但从人情世故推,总会有些事情发生。”
说到这里,玉霖道长二指于空中一划,背后七星宝剑自动离鞘飞出落入手中。
“提起精神!”
见玉霖道长宝剑出鞘,众人立时便知有事发生,紧忙做好防备。
倪大志皱眉,已经快到省城,路上行人不少,如此情形下手,罗总管疯了吧?!
“咄咄咄~”
数支弩箭直冲倪大志要害奔去,却被其几刀斩落,倪家汉子们张弓便射,五个假扮路人的刺客瞬间毙命。
“轰~”
一个人大铜钟突然从头顶落下,玉霖道长飞身而起,七星宝剑疾闪,立时将其化作数块。
“小心,有异士!”
说话间,一身高近丈男子大步奔来,反手拖一人高大斧,骤然抡圆斩向持枪冲来的倪家汉子!
“嘭!”
巨斧落下,马匹头颅一分为二,便是驿道坚硬的三合土地面,也被斩了个深深大洞!
若非玉霖道长来得及时一把将汉子踹飞,必然人马皆亡。
“中!”
七星宝剑如若游鱼,穿过男子挥动的双臂狠狠扎中心窝,可只进半分便不得入,男子嗤笑一拳轰出,空中立时爆出炸响之音。
玉霖道长不避不让,一掌拍下:
“雷术!”
拳掌相击,立时发出嗵的一声巨响,强光刺的众人差点失明,男子放声哀嚎,整条胳膊连着大半个肩膀被炸得粉碎。
七星宝剑闪过,一颗大好头颅应声飞起,血水飞溅近乎两尺。
“杀!”
驿道上的路人同时亮出武器冲来,倪家汉子扬起手中长枪,大吼着冲了出去。
盏茶之后,这场突然发生的刺杀结束,驿道躺尸二十余,倪家汉子也伤了七八个,若今日没有玉霖道长在身边,后果不堪设想。
“光天化日于驿道截杀,这罗总管难不成疯了?”
倪大志瞠目结舌的说,玉霖道长哼声:
“仇恨在心,八成人已疯癫,不过其势力不小,能调动异士、封闭驿道,可不是一般的官员能办到的!”
经了这场刺杀,之后路途一帆风顺,无惊无险的入了省府,九日后乡考,倪大志波澜不惊的中了举人,消息传回倪家村和娄县,相关之人皆大喜。
举人便可出仕当官,即便中不了进士,那也是入了官途,从今以后自然不同。
看着陪护的兄弟们大喜,倪大志却只是淡然一笑,于他来说,中进士才是理所当然,举人不过是人生路必过的关卡。
中举人半个月后,一行人直奔京都,路途遥远,到了,恐怕也就快要春闱了。
“......便这么放他们走?”
罗总管看着离去的骑队浑身颤抖,师爷苦笑着说:
“东翁,倾了小半家财请的异士都不是对手,不放他们走又能如何?”
“这忘八端不过是边陲来的鱼贩子,怎么就这般难对付!”
一拳砸在墙上,血水流出,罗总管却未曾察觉半分痛楚,心中皆是仇恨,身躯之痛只算小事。
“东翁,既然他强于体魄,那我们,便伤其心志!”
师爷眼神微眯,见罗总管望过来,便冷笑着说:
“若他真中了进士入了官途,东翁,那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入了京都,繁华景象与倪大志来说便是云烟,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每日只是努力打磨文章拾遗补漏。
时间很快进入三月,春闱于万千学子忐忑期盼中开始,入得号房,倪大志看着策论题目皱眉,国破山河在,吾辈以何为志?
“今年的题目,怎的如此古怪?”
倪大志眉头紧皱,往年题目都是关乎国家治理,民情民生,这般萧瑟的,听都未听说过。
心中只是嘀咕一二,倪大志便抛去杂念,开始认真书写:
“吾辈蕴家国情怀,以山河为志......”
春闱统共六天,住在直不起腰的号房里,便是倪大志都有些撑不住,更何况他人。
一场春闱下来,陆续有昏倒学子被抬走,人数超过二百,便是监考诸衙门都觉得奇怪,往年也就七八个体虚的,从未上过十人,这般情景从未有过。
“国家不宁,这国运自然会受到牵扯,有此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监考的吏部尚书叹气,负手走向殿外,国将不国,心中尽是萧瑟。
今年的春闱很怪,不止倪大志有此想法,所有考生皆是如此,没有殿试直接放榜,一甲进士及第三人同是名不见经传之人。看书喇
这还算不得太怪,最怪的便是,往常年份不过取士二百左右,今年竟然取了八百,这数目大的离谱,桑国,有这么缺官员吗?
便是觉得再怪,也终究是一霎的事情,二甲第三名的成绩,让倪大志觉得心肝直颤,十余年寒窗苦读,终是迎来了结果。
之后的日子波澜不惊,庆祝之后便是直接派官,吏部的动作快的惊人,便是再迟钝,倪大志也察觉出,恐怕朝廷出了乱子。
因为没有靠山,派官的地方很是偏远,可与倪大志来说却是惊喜,自己任职所在便是娄县临县,双河。
这个结果不但倪大志高兴,玉霖道长和倪家汉子们同样如此,谁也不想背井离乡,能回家自然是极好。
派官结束三日后,倪大志便被撵着上任,望着身后疲沓的一都镇军,倪大志皱眉说:
“师父,我觉得这届春闱有些不妥,便是朝廷,好像也有些不妥。”
“你的感觉没毛病,桑国,确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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