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文武分列,站于首位的乃当朝几位正一品大员,一水的金印紫绶。
太保柴天诺太傅李成澜乃是武臣出身,自然站在了武臣一侧。
尚书令中书令侍中还有太师黄修林则是立于文臣一侧,论持国底蕴,武臣还是远逊于文臣。
天齐大帝端坐龙椅,虽一眼还能看出病容,终究比之前好了许多。
每日朝会该有的流程走完,天齐大帝接过用灵泉水冲泡的清茶喝了一口,望着下方诸大臣叹气:
“接下来要议什么事,想必大家也知道,储君之事关乎江山社稷,不能由孤一人独断,大家畅抒己见,也好早做打算。”
天齐大帝说完,见诸大臣面面相视,却无一人发言,便笑了起来:
“无人发言,那孤便点名了。”
“黄太师,我那十余皇儿,不知哪个能入你眼?”
太师黄修林抖起长袖,叉手行礼:
“凡事皆由帝心,此种事情,便应由陛下独断才是。”
“便是孤独断不了,所以才让诸位各抒己见,老大人但说无妨。”
天齐大帝摆手,黄修林再行礼,缓声道:
“古有云,立储当立长,长幼之分不能违,大皇子秉性淳厚,老臣,荐举其为太子。”
天齐大帝若有所思点头,此想法不出所料,太师乃大皇子岳丈,有此说法也是应景。
“陛下,臣对太师说辞,有不同意见!”
一人出列,乃是督察院左都御史。
“哦,许大人有何见解?”
“古有云,立储当立长,但也有云,立储当立贤!”
“大皇子虽年长,但过于平庸碌碌无为,臣举荐四皇子,这些年鸿胪寺一直由他代管,与诸国交际拿捏妥当,唯有半点纰漏。”
“如立太子,实乃不二人选!”
太师与左都御史开了头,朝堂立时变得热闹,诸位大臣纷纷建言,各说各的好,不断贬低其他皇子。
各自偏向于谁,清晰明了。
中书令、尚书令还有侍中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便当没有听到这些争辩,柴天诺则与大将军饶有兴趣的谈论起来。
“大将军,若是您选,您选谁?”
“哪个都不选,诸皇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便你那妹婿稍好,也是个不顶事儿的,选他们,还不如让陛下再生个,从头培养!”
“人不都说大皇子秉性醇厚嘛,选他不行?”
“毛的秉性醇厚,那厮最喜做的便是开无遮拦大会,封地管理的一塌糊涂,李氏名声都被他丢尽。”
“还太子,不撸了他的王位便算不错!”
“二皇子那,不说了吗,喜舞文弄墨,这点很好,都是文道中人,必然与我有共同语言。”
柴天诺笑着说,李成澜大将军嗤笑:
“确喜舞文弄墨,不过不是与纸上,而是人体!”
“那厮最喜与赤身女子身上勾勒山水,美其名曰江山美人,是与你挺有共同语言!”
“......陛下犬子们,怎地那么喜欢在女子身上使劲,便不能好好治理下自己封地?”
柴天诺无语。
俩聊得开心,时不时哈哈大笑几声,结果被天齐大帝看个正着,大为不满。
奶奶个熊的,朝堂都快打起来了,这俩囊货却在那里聊天,聊的还挺快乐,孤看了,怎么就那么不开心那?
“大将军、柴太保,聊什么呐那么开心?”
“能不能说出来,让孤也乐上一乐?”
混杂的朝堂立时一静,这二位可是把控兵权的要人,他们俩的态度,会起很大作用!
“那个,我俩正在商讨,何为刍狗。”
李成澜咧嘴胡诌,柴天诺只得顺着他的话头说:
“对,我与大将军正在商讨,为何是刍狗,而不是驴马,其中道理,甚是博大啊!”
“便你俩匹夫能胡诌!”
天齐大帝瞪眼,拍着桌子问:
“到底选哪个,给个意见!”
“陛下,诸位大人不都在说意见吗,用不到我俩吧?”
“屁话,他们是笔杆子你俩是枪杆子,若你俩不同意,选出来又有何用!”
天齐大帝直白的说,李成澜挠挠头,呲牙列嘴的说:
“臣都看不上眼,属实没得选择。”
老匹夫够直接!
天齐大帝咧嘴,又用下巴点了点柴天诺:
“你那,看上哪一个了?”
“......陛下,要不您再努努力,生他十个八个,咱从小抓好教育,兴许十几二十年后,便会出个明君那?”
柴天诺也是呲牙咧嘴的说,大将军连连点头附和:
“噫吁嚱,柴太保这想法属实不错,臣附议,陛下,您还需努力啊!”
天齐大帝被气笑了,这俩货,便没一个上心的!
“不行,必须得在现成的里面找,还十个八个,凭孤现在这身架子骨,一个都够呛!”
“可众皇子狗肉上不得台面,烂泥扶不上墙,真是不好选呐!”
柴天诺与大将军齐声说,朝堂再冷,如此话语,也只有这俩厮杀汉敢说。
“......都于孤回去好好想想人选,过几日再议,退朝!”
天齐大帝揉着脑阔走了,军中二大员都不喜,还议毛的议!
“柴小子,陛下生气了。”
两人并肩而行,李成澜笑呵呵的说,柴天诺撇嘴:
“本就没得选,陛下生气也没法。”
“认真想,其实有些皇子虽然不出彩,但凑活凑活也是可以,便如你那妹夫,你就没有往他身上想想?”
“毕竟如陛下这般的,真是不好找。”
柴天诺若有所思点头。
下了朝,柴天诺直奔十三皇子居所,玉珍儿扯着他的手,嘟着嘴说:
“哥哥,这里太没意思了,便这么大个地方,连出去都不让,生生憋死个人。”
“还不都是你自个选的,入了皇家门,规矩自然数不胜数,你啊,便受着吧!”
柴天诺切声,不理不依不饶的玉珍儿,认真的问十三皇子:
“今日朝会商议立储之事,某问你,有没有想法,莫要隐瞒,随心意说。”
十三皇子没有半点犹豫的摇头,轻笑说:
“兄长,正司没有大志向,也没那本事治理江山,生平所愿,不过是山水诗赋,能与玉珍儿厮守终生,便是幸载。”
“嗯,有此想法便好,不去趟那摊泥水。”
“有事联系某,任他处风雨飘摇,某护着你!”
“谢兄长!”
柴天诺是真没想到,因立储引起的波动,会那么大,且来得那么急。
短短几日时间,洛阳乃至整个大华,事端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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