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为仆,可会丧失自由。”
柴天诺皱眉,虽不知如何操作,但与人做奴仆,自然便矮了一头,这自由必然无法保证。
“只要我俩觉得值便好,再者说,也相信您的人品。”
看看老六与铁皮认真的表情,柴天诺点头:
“该怎么做,你们说。”
“接下心火便成。”
老六与铁皮伸出手掌,灵魂之火晃动,如同微风吹拂烛光。
“昂~~!”
巨大龙头骤然冲出,一口便将两簇心火吞掉。
“嗝儿~”
如同喝足老酒的醉汉,黑龙冲俩魔喷了个大大的口气,噌的缩回柴天诺体内。
“……这算成还是没成?”
柴天诺瞧着瞠目结舌的俩魔,脸皮子抖个不停,这都多长时间没出来了,怎地一出来便是抢食?
“那、那、那是什么?”
老六大大咽了口吐沫,将将威压太大,仿佛直面魔尊!
“那个,你们便当做是我的魂魄吧。”
柴天诺摊手,俩魔互看一眼,恭敬行礼:
“主公!”
夫妻俩出来,俩魔果然能自由现身,不过来去皆得柴天诺应允,有了出入的办法,老六铁皮便窝在福地不动,冰天雪地的,如何能有里边舒坦。
“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也该回去了。”
柴天诺扯起大氅给柴蛮儿好好掖了掖,轻声说:
“也不知怎的,这次出来感觉有些不同,很是想念义父阿娘他们。”
“应该是老了吧?”
柴蛮儿扬起脸,笑呵呵的说:
“毕竟夫君,已经到了及冠之年。”
“若不是你说,还真就忘记了,再有几个月,便满二十了。”
摸摸脸上胡茬,柴天诺苦笑,日子,可真不经过。
“兔儿跑起来,先去西北,许久未见相公他们,心里属实有些想念!”
柴天诺策马狂奔,柴蛮儿疑惑的说:
“夫君,我这心里怎就一直压着块石头,好像有事忘记了。”
“怪事,我也是,之前便有这种想法。”
拍拍胭脂兔停下,柴天诺掐指推算,两人连续产生如此感应,必然有因。
“再往西北,那里有和你我关系密切之人!”
果断调转马头行向西北,柴天诺忍不住皱起眉头,和自己夫妻俩关系都密切的,还真是不太多,怎么会出现在如此偏僻寒冷之地?
行二十里,风雪呼啸而来,天地一片苍茫,柴天诺心中感应更烈,柴蛮儿也是捂着胸口疑惑的说:
“很不对劲,心脏跳的好快,那人肯定就在附近!”
“轰!”
唤出薪火打开结界,周遭风雪立消,柴天诺极目四望,远处雪地微微隆起。
“兔儿过去!”
来到近前柴天诺下马,右手一挥积雪立消,却发现底下竟是一厚厚毡毯,猛的掀起,一女子正蜷缩酣睡。
“……蛮儿,我眼睛没花吧?”
“……我也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怎么是丑姐?”
夫妻俩同时揉眼再看,却是丁丑,实在想不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好冷,呜呜好饿。”
去了毡毯,丁丑冻得直哆嗦,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俩好大头颅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老、老爷,夫人?”
丁丑使劲揉眼,发现不是幻觉,立马放声大哭:
“你们咋才来啊,我都快死啦!”
柴天诺咧嘴,揉揉她那结满冰凌的脑袋,叹气问:
“丑啊,先回答个问题,你怎么就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界?”
桃源福地,好好洗了个澡的丁丑,一边大吃一边说,属实把柴天诺震的不轻。
“你是说,你想去大夏找李元亨玩耍,结果走着走着便到了这里?”
“嗯,可不是,越走越荒凉,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火镰也丢了,我都吃了一个月生食了!”
丁丑边哭便抹泪,顺便还冲老六铁皮问了个好。
“……以后不准一个人出门,便你这路痴,永远找不到家!”
丢下丁丑与老六他们作伴,柴天诺策马狂奔,正月眼见便要过了,再不抓紧,待回到洛阳,恐怕已是春暖花开。
入锁龙关前,与李元亨碰了个面,遗民们过得不错,竹林又大了许多。
丁丑出来相见,李元亨那是忍不住摇头,不认道到如此地步,也是醉了!
柴天诺看看与李元亨携手而立,年岁看起来已经十多岁的红露,再看看自家大丫鬟,忍不住叹气。
丑丫头的感情路,好像不怎么顺畅啊。
离开遗民定居点,丁丑骑着白马,不停回望。
远处,牵着红露的李元亨轻轻摆手,柴天诺叹气:
“莫看了,再看便拔不出来了。”
“哦。”
丁丑黯然点头。
柴蛮儿轻声问:
“丑姐,你喜欢李元亨?”
丁丑挠挠头,有些迷糊的说:
“不知道,就是喜欢与他相处,在家的时候,经常能在梦里梦到,有时猛的便醒了,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这是病入膏肓了!”
柴天诺叹气,柴蛮儿咧嘴:
“那便是喜欢好不好,夫君出远门我自个在家时,便经常这样。”
“呜呜,怎么我喜欢的,都有主了呐,比如张三,比如小李子!”
丁丑捂着脸放声痛哭,柴天诺再叹气:
“李元亨是名草有主,但人张三是被你活生生拖死的好不?”
“从某种角度来说,你便是个负心娘们儿!”
“哇~~~”
丁丑嚎啕大哭,柴天诺取纸塞住耳道,冲着前方的锁龙关遗址疾驰。
跨过那里便是西北,心中,甚是想念!
一过锁龙关,景色大不同。
虽然寒风猎猎,但入眼处,却皆是葱郁,放眼望处,竟有无数农人顶着寒风劳作。
放缓马蹄,黍稷麦菽长势喜人,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腰。
在这凛冽冬日,竟是一片丰收景象!
“蛮儿,如你所说,奎天狼,确实与西北播下了丰饶。”
丁丑停止了哭泣,好奇的看着周围景象:
“老爷,这便是你说的荒凉西北?”
“我还从没见过比这更富饶的地界!”
“丑姐,这你便不知道了,听我细细说来。”
柴蛮儿来了精神,一路嘚啵嘚啵说个不停,惊得丁丑依依哦哦叫个不停。
“蛮儿,到地了,与土木堡的乡亲们打声招呼。”
柴天诺扶着蛮儿下马,冲眼前被荆棘覆盖,已看不到半点砖石的土木堡深深鞠躬。
“土木堡的乡亲们,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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