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何要厌恶域外天魔?”
清风明月同时开口,满脸好奇。
“可、可是”
柴天诺把之前之事说了个遍,清风笑了:
“厌恶你的是天人和俗人,你又未做恶事,如我俩这般的神人,岂会有那种狭隘想法。”
好吗,直接称呼自己是神人,有够不要脸的。
“师父说的甚对,如你这般大方敞亮的家伙,哪怕是条食粪野狗转世,我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歧视!”
明月上前伸手拍拍柴天诺的肚皮,安慰的说,他的个头太低,只能拍肚皮。
“……我谢谢你啊!”
柴天诺脸上垂了一堆黑线,但心里却是暖烘烘的,这世上,终究有明事理之人。
“再来一口吧?”
清风咬着牙把手指头递到明月嘴边,明月咔嚓一口便咬了下去。
“彼其娘之,你小子上辈子肯定是条狗!”
使劲甩掉自家徒儿,清风道人再次用血画符,看着那乌黑似墨的血渍,柴天诺恍然,恐怕这师徒二人,也非平常人类。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行十方界,普济度天人。”
“阴阳化形大阵,起~!”
墨色大符再升,十方诸天尊身影显露,十道白色光芒贯入大坟,清风道人一个跟斗翻出数十丈外,大坟轰的一声炸的粉碎。
清风道人一个跟斗又翻了回来,坑中果然无有尸体。
脚踩阴阳双臂举升,巨大阴阳鱼冉冉升起,然后噗的一声消失不见。
“这怎么个情况?”
清风道人举着双手,满脸迷惑,明月小道童绕着大坑转了好几圈,又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最后呲牙列嘴的说:
“柴公子好本事,不但把数万尸骸一次清理干净,更是将灵魂也归于虚无,师父,您这伤,白受了。”
“……彼其娘之!”
夜幕降临,三人又回到了土木堡,柴天诺烤了只全羊,用以弥补清风道人受伤的心灵。
“柴公子,土木堡的人表面对你客气,但私底下好像有些畏惧,这是为何?”
啃着蕉香四溢的羊腿,明月小道童好奇的问,柴天诺笑笑,未做隐瞒,把事情说了出来。
两位出家之人轻轻摇头,世人想法千千万,不能说你的好也不能说他的坏,总归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之后两日,柴天诺带着二位道长驰骋于边塞,超度所有亡灵。
二人换了崭新道袍,形象立马大变,仙风道骨之气显露,再不是那穷叫花子模样。
柴天诺不由感叹,果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件衣裳,人便不再是那个人了。
期间,柴天诺特意去帮清风道长抹去酒债,整整三千两银子,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噫吁嚱,三千两银子,便是一池酒也买下了,仅仅一人,如何能盗?”
县衙书房,柴天诺满脸惊奇的问,县太爷苦笑摇头:
“谁都想不透,只能说他妖法厉害,把人酒楼所有存货一扫而空,那真的是能灌满满一池子。”
想想清风道人的本事,柴天诺也是挠头,与他人不可能,与那位,却是轻松至极。
放下三千两银票,柴天诺拱手请县太爷撤去海捕文书,县太爷干脆同意,整个西北谁人不知柴大郎?
师承老鬼哨,将将十七年岁便要入境宗师,细数神州天骄,无人可比!
夜色降临,清风明月穿着崭新道袍,一师一徒笑的畅快,怀揣两千两银票,差点把他们大牙给笑掉。
一场打草谷,柴天诺赚的盆满钵满,收入十余万,再不是那个抠抠搜搜的葛朗台。
“二位道长,即便走也得天明才好,这黑灯瞎火的,属实不太合适。”
柴天诺劝说,清风道人使劲摇头:
“此间事情已了,我们师徒也该走了,谢谢柴大郎的银票,让我终能去见老相好,你若死了,我一定为你烧高香!”
呆了两天,清风明月也习惯了大郎的称谓,柴公子叫起来太过生分。
“高香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必然活得好好的!”
柴天诺翻白眼,这说的什么话。
互相拱手,清风明月策马奔向远方,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大郎,有时间去趟桃园山谷,越快越好,你是应运之人,溪水源头有你的宿命。”
柴天诺一怔,然后轻轻点头,既然清风道长说了,那明天便去走一遭,看看,自己的宿命到底是什么!
两匹枣骝跑的不慢,半个时辰便离开边塞,奔往大夏交界阳关道。
“师父,昨个晚上你不是推算过,柴大郎既是应运之人又是变数,其不受任何规矩限制,有何宿命可言?”
身穿崭新道袍的明月发问,那外露了数百年的臀儿,终是藏了起来。
“不受任何规则限制,那便是他的宿命,驾!”
抖动缰绳,枣骝极速奔驰,一抹微笑于清风道人嘴角浮现。
“白石郎,临江居,前导江伯后从鱼。”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明月,某这身打扮,可有白石郎君潇洒?”
“有,必须有,师父便是潘安再世子都重生,真乃天下第一俊男!”
明月少有的大捧特捧,心中则在嘀咕,发了春的师父甚是可怕,自己必须由着他说话,否则,一顿竹笋炒肉妥妥跑不掉。
只是,你那老相好已数十年未见,保不齐已经归于黄土,到时可别拿我撒气。
第二天一早,柴天诺骑着胭脂兔再次去往石头山,双脚几次轻点便登了顶,在谷顶一看,桃园景色大变,原本青涩的果子染上红晕,比之前多了一份丰收的颜色。
下至谷底,摘红桃入口,清甜水润,属实好吃。
柴天诺打定主意,待看过何为自己的宿命,便多采摘些鲜桃,蛮儿必然喜食。
仰头望,溪水化作的瀑布奔流而下,高度至少有个三四十丈,岩壁即陡且滑,于常人来说,几乎不可攀登。
可对如今的柴天诺而言,未有半分难度。
双臂一震如大鸟腾空,脚尖于岩壁轻点几下,便上了陡峭悬崖,极目望,清澈泉水自远处潺潺涌来。
理理后背刀鞘弓袋,柴天诺大步向前。
时光流逝,柴天诺已不是过去那个愣头青,无论何时,鸣鸿不离身,锋芒在手,这性命,便多了几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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