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头慢走,改日请你喝酒!”
老四位齐齐挥手,待李义川身影消失在巷尾,猛的扭头望向柴天诺。
“你是李头的侄子?”
大个老兵惊奇的问,柴天诺笑着点头:
“家中半师乃老叔旧日同袍。”
“难怪你控刀的本事如此了得,原来是西北鬼哨的传承!”
几人恍然点头,然后便互相介绍了起来。
四人都是右监门卫的府兵,李义川当过他们乙三营的营头,是他们的老上司,也就今年开春才转去武学上舍当了个闲散教习。
因这层关系,再加上李义川令人敬畏的鬼哨出身,几位老油子见到他便有些打怵。
大个名叫楚兵,乃是乙三营一大什的队长,头上有骚疙瘩的是廖泽明,是位什长。
另外那俩叫高士林和汪直,也是右监门卫乙三营的什长和伍长。
听闻他俩的姓名,柴天诺那是一阵挠头,这俩名字,咋听起来都那么熟悉,总感觉和某些不走正道的家伙相近呐?
几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楚大个一瞅天色,脸色骤然一紧:
“时辰到了时辰到了,赶紧的别耽误了!”
刷的一声箱子齐齐摆好,老四位噌的窜了上去,站在下边的柴天诺使劲咽了口吐沫:
“四位仁兄,你们这行径十分不妥,圣人云”
“球的圣人,你就说看不看吧,吸溜~!”
“……看!”
柴天诺猛的一捶手,自己现在是武人不是文人,圣人老祖宗已经管不着了!
撩起前摆奔回墨香居,柴天诺抄起高脚凳嗖的蹿了出来,小丫头在后边喊了一嗓子:
“少爷我也想看~!”
“看球的看,丫头片子一个,等自己长全了看自己的去!”
“……哦。”
柴蛮儿嘟着嘴,无精打采的拿着抹布打扫卫生。
四个短打扮和一个长衫客趴在墙头,嘴里不时发出啧啧之音,一位路过的老冬烘忍不住摇头:
“寡廉鲜耻,世风日下啊!”
说完咕嘟咽了口吐沫,三步一回头的离去。
柴天诺的脸庞燥热,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冷,明知这行为不妥,为啥自己就舍不得挪开视线?
完了完了,自己怕是要沉沦其中了!
“柴小子,这番景象,美不?”
楚兵揉揉鼻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问。
柴天诺点点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美!”
“哪个最美?”
“翠儿姑娘。”
柴天诺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那个用肚兜砸自己的女子,一瞅见她便想起了沉甸甸的肥腻,还有直入肺腑的体香。
你说那柳条小腰盈盈握,怎么就能撑起那么重的分量?
“怎么,喜欢上翠儿了?”
楚兵挑眉,柴天诺脸蛋儿更红,语无伦次的说:
“她、不是、那个......,嗯。”
柴天诺不想撒谎,自那一瞥之后,这两日做梦都是翠儿的影子。
两辈子的单身狗,延迟了数十年,这些日子开始慢慢发起春来。
“不是,翠儿到底哪里好了,咋就把你迷住了那?”
额头盛开骚疙瘩的廖泽明疑惑的问,柴天诺想了想,感慨的说: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
“闭嘴!”
四位老兵同时低吼,吓了柴天诺一大跳:
“怎、怎么滴了?”
看着四人鄙视的眼神,柴天诺有些懵,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你这审美有问题!”
楚大个说的异常坚定,高士林扭头看着翠儿,一边吸溜口水一边说:
“胸脯子倒是还行,但别的地界差老鼻子了,顶多算个普普通通。”
其他三人连连点头,柴天诺真的惊了,自己眼中美艳无比的翠儿,在几位仁兄眼中竟然只能算普普通通?
这京城的美人水准,也太高了吧!
柴天诺忍不住咋舌,在韶音县属于大美人般的存在,在这里竟然只是普通,不愧是龙盘虎踞的京城,自己这乡下来的土包子,眼力价属实有些低。
“女人嘛,就得有大胸脯子,还得有磨盘一样大的屁股,至于腰,那必须这~个形状才妥。”
廖泽明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形状,额头上的骚疙瘩红得发亮。
柴天诺看着他双手比划的维度,眼角抽搐个不停:
“……廖兄,你确定那是腰,而不是水桶?”
“你懂个球!”
小眼睛的汪直猛的一瞪眼:
“胸脯大屁股大的好生养,腰粗了才得劲,厮杀汉气力大,小蛮腰不中用,几下就折了,一点也不瓷实!”
“对,柳条腰是样子货,水桶腰,美得很!”
几位胡扯派的老童子鸡,成功忽悠了一张白纸般的柴天诺。
这位刚刚投身武道没多久的小公鸡,感激的冲老四位拱手:
“多谢几位仁兄,柴某受教了,今儿真的是受教了!”
夜深,柴天诺打磨完根基也未听到李义川回来的动静,看来是住在武学上舍了。
第二天辰时,柴天诺刚和蛮儿打开墨香居的大门,一位身穿皂衣的衙役便走了进来。
“你就是墨香居的柴掌柜吧,收拾一下,跟我去县衙,县令大人有召!”
柴蛮儿猛的看向柴天诺,脸上皆是惊恐的神色,官召民从来就没有好事。
柴天诺心中有所猜测,轻轻点头,让衙役稍候,进屋脱掉长衫,换了身对襟短打扮走了出来。
原本不甚在意的衙役神情立时变得不同,他知晓,那是禁军斥候的衣服,未曾想这墨香居的掌柜,竟然和禁军有牵连!
洛水虽未设城,但该有的机构半点不少,甚或比他处还要多出一二。
柴天诺在有些拘谨的衙役带领下,穿过一街两巷来到了县衙,距离丁二街烟花巷并不远,也就一刻多钟的路程。
受召而来的柴天诺未去大堂,跟着衙役一路进到内院的一处屋子,看摆设应该是书房,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拿着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不用说,他便是县令。
县令很年轻,比起韶音县的老父母能小个二十余岁,长相也不可同日而语,和糟老头子般的老父母相比,着实端正了许多。
“学生柴天诺,拜见县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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