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秦凯旋侧躺着床上,希望有人在身边。

  这里是WH市某酒店,其他人都出去吃饭去了,她以不饿为由拒绝出去。

  她目光茫然,想睡觉又睡不着。

  “tellmewhatisinsideyouinsideyounow……”

  她的手机铃声,来电人是她男朋友梁青诚。

  秦凯旋唰的一下坐起来。

  “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呀,你不是很忙么,平台的工作~”

  她满脸幸福的撒起娇来。

  她的眼角弯弯的,脸颊染上绯红。

  “这个月,你直播时长不够。”

  “哎?”

  秦凯旋愣了一下,换了下手,把手机从左耳换到了右耳。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聊点别的嘛。”她说。

  秦凯旋现在不想聊工作的事。

  对面似乎传来不耐烦的吐气。

  “好吧,”梁青诚说:“公会那我先给你瞒着,下个月补上来。”

  …

  秦凯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她有好多话想说。

  “我知道你忙着训练,明天比赛加油,那我挂了。”

  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想说战队的事,还有她的事,她最近状态好差,训练赛总是被爆,很怕比赛掉链子……但梁青诚不是很想听的样子。

  “嗯。”

  通话结束。

  她又躺回床上,目光茫然。

  酒店房间档次不高,打扫得也有些不够干净。窗台缝隙藏着一些污垢,放眼看,外面挡着许多建筑物,看到的东西很有限。

  这是个没有阳光也没有雨的云天,也许会放晴,也有可能是暴雨

  -

  夜晚的小吃街。

  王雁催着老板上菜,陈怡拉着君舞雩拍合照,张晨在跟夏池初抢烤五花。

  夏池初脸黑,怒。

  “你小子哪位啊?”

  她眼斜嘴歪,眉头狂皱。

  “在下张晨。”张晨得意的亮着抢来的串串。“你们的领队。”

  “沙口。”夏池初评价。

  张晨拿出手机。

  “你们微博上1000粉丝,999个是僵尸粉,只有我是活人。身为你们为数不多的粉丝,我当个领队不过分吧。”

  “你不上学么,小屁孩。”

  “今天放假。”

  “坐五个小时的高铁从杭州到武汉?”

  “我早就想来武汉玩了。”

  夏池初看了看吃串串的君舞雩,不屑的嗤了一声。张晨这人跟她们跑来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她们不挑明是因为她们知道舞雩这小姑娘脸皮薄。

  “你们不知道她。”张晨靠过来,背着舞雩跟她们说:“舞雩她迷糊得很,既路痴又没手机,搞不好比赛没打人已经没了。”

  陈怡、王雁、夏池初三人都有点无语。

  跟舞雩相处这几个月,她们差不多弄清楚这个奇怪少女的德性了。

  一句话形容,这是个有点常识脱线的闷葫芦。

  舞雩吃完后,认真的把签子码在一边,没有注意到大家看她的目光,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

  “晚上好。”

  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有层次和磁性,有种播音腔的感觉。

  声音来自上方,舞雩抬头。

  一名俊逸的男人低头看她,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

  他旁边,还有一个腰间挂着摄像机的男人。

  “晚上好,小朋友。”他面向其他女生:“我可以坐这里么?”

  “你哪位啊。”张晨脸色不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罗朝,京猫游戏妹子杯的官方解说,这位是网华日报记者高文章。”

  众女对视,巧了,她们是京猫游戏妹子杯的参赛选手。

  记者高文章说:“我想对各位进行一个非正式赛前采访,可以么?”

  王雁回答:“我们还有一位队员在酒店。”她想拒绝采访,如果不是必要的工作内容的话,她不想队员被这些事影响。

  高文章没有勉强,递了张名片给她。“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我随时欢迎。”

  罗朝笑看高文章:“那么,工作的事到此为止,现在我们只是路过的一般路人。”

  他继续说:“身为无关人士,我们对近来女队圈里的传闻有些好奇,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聊聊。”

  “你是指?”

  “你们新招的上单选手。”罗朝说。

  见提到自己,舞雩放下苹果汁,看了过去。

  罗朝想起:“你们说的在酒店的那位就是她么?”

  因为君舞雩未成年的特殊身份,墨凯禁止在网上传播她的信息。KA现在官媒上的照片用的还是之前辞职离队的那个上单选手。

  王雁几人见他误会,出于保护舞雩的目的,也不解释,干脆默认。

  罗朝称赞道:“我看过你们的训练赛录像,那真是位出色的选手。”

  王雁她们在等他继续,这人应该不只是来闲聊的吧?

  终于,他切入正题:“和我一起看录像的还有一些俱乐部的经理和教练,他们对这位女选手很感兴趣。帮我转告她,如果她对打职业电竞有意向,可以联系我。”

  罗朝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和高文章一起离去。走前罗朝跟众人挥了挥手:“明天的比赛,我会在解说台上为你们加油。”

  罗朝走后,女生们开始了讨论。

  “他说的,不会是lpl吧?”陈怡说。

  “说不定。”王雁说。

  最激动的是夏池初。她看似面瘫,其实心里波动很大。

  她认真的把双手搭在舞雩双肩上。

  “你以后要是进lpl打职业的话,帮我要一下snlz的签名,我是他粉丝。”

  “额……”

  舞雩还处在一个对职业电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也没有想成为职业选手的愿望。

  对目前的她来说,她享受努力竞技后获得的胜利,仅此而已。另一方面,加入女队获得的工资可以给母亲分担经济压力,她也觉得挺好。

  虽然如此,她还是认真点头,回应了夏池初的请求。

  “好。”

  -

  比赛地点位于某活动中心,第二天她们一行人按照官方要求提前到现场抽签。

  KA本身实力不差,舞雩加入后更是一跃成为女队中的黑马。

  比赛前,大家最担心的是舞雩,虽然她实力很强,但第一次比赛说不定因为紧张,外界干扰等因素发挥失常。

  然而,比赛中她们发现,这孩子年龄虽小却有颗大心脏,别人训练赛十分实力比赛能发挥六成,她能发挥九成甚至更多。

  反而秦凯旋,犯了很多波失误。

  小组赛她们把把优势碾压,虽然有两局因为秦凯旋的原因送了,但她们最终还是以小组第一进入淘汰赛。

  夜晚,酒店

  女生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舞雩的纳尔好猛,一局三次如来神掌,对面人都被拍傻了。”

  “罗朝人不错嘛,还说我们是夺冠热门耶。”

  “那是毒奶。”夏池初评价。

  “啊,我微博多了好多评论和粉丝。”陈怡莫名激动:“怎么办,怎么办,要哭出来了。”

  舞雩坐在床边含笑看着大家。

  和欣喜的众人相反,秦凯旋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有王雁敏锐的注意到,悄悄看了她一眼。

  秦凯旋借口出去,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街道里。

  路边有灯光,但是又黄又暗。街道尽头,则根本没有路灯。

  秦凯旋走入尽头前,身后的声音叫住了她。

  “喂。”

  是王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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