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功劳是大疆之内的

  天落的眼睛在眼眶中打了两个转,突然问:“暮尘主任,您的女儿找您聊天的次数多吗?”

  “嗯,可多了。”暮尘往嘴里塞了一块甜点。咽下后,道:“大多时候都是想要我的小钱钱。”

  天落转而询问特遣员的待遇。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薪资,只是想要打探一下暮尘是否和自己一样。

  “一天大概五百块吧。”天落一天大概也是五百块。暮尘拥有学院的薪资,一个月保底也是两万哈伦币了。天落知道这样的状况,就不再多问,转而再问暮尘的女儿。

  “您的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很聪明,很执着,也很有信仰,坚信Marks主义。同时呢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酸辣粉,而海田最擅长做的也就是酸辣粉。”

  天落不知怎的没有注意到暮尘嘴里说的海田,只是回应道:

  “酸辣粉……那是个好东西。”

  “话说,你在远方的姐姐现在如何了?”

  天落的目光黯然了,他刚举起的杯子也轻轻放下了,许久才答道:“她现在应该还在比图特勒尔吧。”

  “那……你为什么离开那么好的地方来到合道呢?”

  “好?我不觉得!那儿的城市管理烂透了,道德和法律只是建立在人的情怀上。让合道的人去那里,轻轻松松的就能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那里没有军队,只是靠什么反应署和警察来为政领撑腰。政权因为战争翻来覆去。现如今,您也知道了,天落被三石制裁,奇卡学院陷入内乱。而星曌,所谓的繁星守护,现在还宅在家里纵情声色呢。比起比图特勒尔,我更喜欢神光。”;

  “至于我的姐姐,虽然舍不得我走,但是她更希望留在比图特勒尔。不过我相信她可能会回到合道吧。因为她也是神光人。”

  “神中军团吗?”

  “对的。”

  “那比图特勒尔的秩序和合道比起来,你觉得哪一个更好一些呢?”

  “不客观的说,我认为合道好。”

  暮尘笑了笑,眼前的这个先若是多么爱自己的家乡,多么爱自己的祖国。如果有什么贪污腐败之事,他一定会站出来制止的,联盟派他来,准没错的。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合道?”暮尘紧接着询问天落守护合道的初衷。他理解先若对合道的爱,但不理解是因为什么而深深爱着这里。天落微笑着摇摇头,很连贯的从桌边拿来纸和笔,在灯光照耀下有一些发棕的之上写下了一串字。随后,他将笔收到口袋里,然后将纸条调个方向递给暮尘。那行字很工整,下笔十分有劲。

  “因为……”

  别的人或许看不清纸条上的内容,但暮尘却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眉头舒展了,他的疑虑消除了,他的紧张释怀了。他的眉梢流露出一丝丝喜悦,随即将纸条揉成一小团,赛在嘴里,就着咖啡咽下了。随即调侃道:“我这么一喝,你一天的工钱就没了。”天落摇摇头,摆出了victory的手势。暮尘点点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些钱,远不如一本《机甲论》多。”

  “可别开玩笑了,《机甲论》这种书,我这种凡人是不可能买得到的。能够阅览它的电子版,我便十分知足了。”

  天落将披萨铲起,塞在嘴里。

  “天落如果真的落了,那合道由谁来守护?”

  “军队、机甲,还有新的族式。就像比图特勒尔没有了星曌,它依然是比图特勒尔。我们合道有神光、高棉、阿尔德、斯蒂瓦特、亚特兰、印加、卡洛斯、澳利加、金字塔、好望角,甚至是冰上堡垒。”

  “如果我们合道陷入了文明战争呢?”

  “会有比图特勒尔,会有团结一致的人民。我们不会输的!”

  “可是,就像鬼王那些。整个哈伦倾尽了所有的力量也仅仅是将他们勉强击败。如果这些人把枪口指向合道,我们真的能够抵挡的住吗?”

  “合道已经今非昔比了。如今的我们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来克服困难了。”

  “唉,但愿吧。”暮尘似乎并不是十分看好合道。

  “怎么了暮尘,您是有什么顾忌吗?”

  “我觉得,今天的合道,还远没有到能够与其他的文明相抗衡的地步。我们在太空中的建制不足,我们的机甲落后于时代。我们的武器装备拿不出手,更别提我们的能量了。据我所知,比图特勒尔已经推进货币与能量挂钩了。他们一个简简单单的能量仪,就够我们整个伊湖用半年了。而里都的航天基地,他一年的电消耗量,就比整个神光一整年的用电都要多。让比图特勒尔去对付超异空我觉得还行,至于合道,就算了。”

  天落没想好怎么接话。

  “你看哈伦星,多么活生生的例子。军备不足,大量的族式人抛头颅洒热血,勉强把鬼王击败。合道如今别说军备不足了,基础的星际武器都拿不出手。我们当然也没有族式人。如果真有那一天到来了,肯定需要比图特勒尔来拯救我们。”

  天落说不出什么。合道现如今对付其他种族的东西,就算将整个星球的毁灭性武器聚集在一起或许都杯水车薪。难道说是要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吗?其实不然。只是别人太过强大,自身太过渺小罢了。

  “许多年前,我们认为自己是宇宙中渺小的一个。他随便吹一口气,甚至是不需要吹这口气,我们长久的文明就会毁于一旦。现在,我们不这么认为了。哪怕首星碎裂了,还会有下一个首星,下下一个首星。合道有能力在宇宙中生存下去,就按照马斯洛需求层次,我们已经解决了最基本的生理问题,现在面对的,是安全。”

  “是,不错。”马斯洛点醒了暮尘,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合道在文明发展历程中的定位。再想一想,比图特勒尔应当已经立于社交甚至是尊重了。

  “你认为超异空应当被消灭吗?”暮尘想知道天落的意见。

  “应当被消灭。文明也有优劣之分,也有好坏之分,那些十恶不赦的,就应当把他们从历史的长河中划去。”

  “那你觉得消灭超异空,需要那些文明呢?”

  “或许,比图特勒尔就够了吧。”

  暮尘轻轻锁着眉头,他的指头抚摸着下巴,思索些什么。很显然,他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决定不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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