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类都市,不单单是为了获得更密集劳动力而做出的让步,还是人类抱团取暖的集中体现。
高大的城墙,布置在更远位置的岗哨,流动巡逻的卫兵,才能给人类以一定的安全感,而不是被这诡异的大自然吞入腹中。
汉克一行人收拢了一部分流民和幸存者,同时拥有的还有整整十四辆大型运输车,以及二十来辆小皮卡。
李浩坐在靠近车队前方的皮卡上,站在颠簸的皮卡斗内,望着快速远去的城市。
因为靠近边境的缘故,城市边缘的地价更便宜,也更不稳定,最为繁华的地带因该是内城墙那边,靠近边缘的地带更多是平民窟与大量的小工厂。
杂乱的电线,堆叠起来的建筑物也是这里最为标志性的特点,就在他们离开外城的一个小型仓库,带着洗劫的物质准备驶上主干道的时候。
远处由一只白色大鸟带领的一个车队快速接近了他们,当时汉克几乎是亡魂大冒。
他当然认得那只白色的大鸟,那是联邦军方的标准灾兽,哦或者应该叫小精灵?去*%#的小精灵。
他还是喜欢开荒者对它们的称呼,灾兽,带来灾难的野兽,畜牲…
他很清楚,那里至少有一名训练家,一个训练家是什么概念,他们这一个车队都不够对方看的,对面只要一个俯冲就可以击溃他们并不顽强的战斗意志。
吩咐车队停下,汉克一行人解除了武装,升起白旗,所有人离开车辆,站在了车队外面。
那只白色大鸟足足有两个人高,它滑翔掠过了汉克的车队前,似乎在打量着什么,随后向上飞起。
盘旋着在对面车队头顶的天空,大鸟最终失去了对这只杂牌军的兴趣。
汉克松了一口气,目送着大鸟离开,吩咐车队里面的人赶快上车,跟在这只车队后面,快速离开陷落的城市。
“哇,好可爱的男孩子。”车队里,坐在靠后的一辆装甲车内的少女,将脸颊贴到玻璃上,望着窗外。
她刚刚和自己的小精灵进行了一次视角共享,这种最为基础的驯兽技巧,让她有一些意外发现。
“需要将他接上来吗。”
坐在驾驶位上的士兵转过头,请示道。
“诺,算了吧,老师又要埋汰我乱往家里面拿东西。”
少女想了想,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
汉克带着车队,蹭着前面人的光,快速离开了已经被攻破的城市。
实际上这座矿业城市并不是立刻被攻破了,虽然大量的训练家被调走。
但是本土的一部分训练家还在内城坚守,外部的街道上,也有市民自发组成的安全区。
但是可以遇见的是,只要灾兽伴随着试探,发觉这里空虚的守卫,陷落只是一时间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还在挣扎的人都明白,而且几乎肉眼可以看见的,最近徘徊在外城区的灾兽力量等级在上升。
李浩站在皮卡的斗里,望着远离了车队的大鸟,猛的一个俯冲,随后拉起,将一只磨盘大小的乌龟从天空,扔了下去。
从来到这个世界,看见那只大猫的时候,李浩就察觉到了它们体表一层覆盖的能量场。
不过虽然那两只大猫的能力场的强度十分高,但是有许多的破绽,而目前飞在天空中的这只大鸟。
它的能量场十分均匀,目前李浩只发现了三个足以杀死它的破绽。
男孩遥遥望着那只时不时向下俯冲的大鸟,感受着它的能量场波动,随后开始回忆起之前捅死的那两只大猫。
一层带着相似波动的场开始在他的指尖徘徊,碰!
男孩收回了指尖,将少了一节骨节的指头放在眼前观摩,试图找出失败的原因。
“强度,还是相适性。”李浩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我刚刚检测到了一股子爵级别的能量。”
老约翰将头探出,大声闻道。
“子爵级别,别自己吓自己,估计是仪器坏了,真要有那个级别的灾兽,我们早死了。”
汉克拉起车窗,换了一个姿势,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两边的城市群。
“坏了?破东西,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这玩意不能图便宜……”
李浩将被炸飞的上半截手指拿起,怼到伤口处,断口附近的细胞开始活跃起来,随后由两边的肌肉与神经率先完成接口。
两分钟之后,男孩的手指便恢复如初了。
“不是强度问题,是相似性,麻烦了。”李浩感受着断掉手指给他穿回的信息,拿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
“那就只能尝试了。”
目前李浩掌握的能量场有五种,分别为两只大猫,一只白色大鸟,杀人蜂,钻地鼠。
挨个试完后,男孩无奈放弃了捡漏的想法。
不过既然如此,就不能用手指来实验了,因为需要的次数过多,手指里面神经太多了,接起来比较麻烦。
这几天那个会一手医术的男孩有些奇怪,车队里的人们大都这么认为。
那孩子整天睡不醒,窝在车斗里,难得的放风时间都不出来玩,车队里带着的几个人小孩找他来玩,也被拒绝了。
在卡车停下来修整的时候,被拒绝的孩子们便围成一团,手拉着手奔奔跳跳的围绕着那辆皮卡转圈。
边转圈便用幼稚而恶毒的语言表达被拒绝的不满。
“胆小鬼,蜗居鼠,羞羞,不出去,走不动,吸血鬼,羞羞……”
孩子们展现了人类最为强有力的武器,排他性,而大人们,累了一天的他们不想继续为这件小事操劳。
几次驱散无果之后,汉克也就只是象征性的警告他们了一下而已。
“不出去玩一玩吗,我觉得他们实际上是喜欢你的,果果实际上是个好孩子,只要你。”
老约翰在汉克离开皮卡,去后排处理一场因为油料而产生的纷争的时候,接机来到后排被塑料布包裹的斗篷里,对着窝在一角的男孩问道。
“唔,什么?”男孩转过头,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似乎一整天的睡眠依然拯救不了他的精神。
“男孩子怎么呢一天到晚窝在这里,下来走一走,来我带你看一看……”
就在约翰准备将迷迷糊糊的李浩抱下来的时候,汉克突然出现在了左侧,他猛然抓住老约翰的手腕,大步向前,脸几乎贴在了对方的鼻子前。
“他累了,需要休息,你说呢。”汉克手中被锯断枪管的猎枪微微抬起,不经意间抵在了约翰的腰间。
“好,当然,你是老大。”老约翰额头上的汗珠立刻冒了出来,他后退两步,最终消失在了黑暗里。
汉克收起枪支,走上前关上被拉开的后排车门,随后走到斗篷边缘,用手抬起男孩的下巴,确认对方没有清醒,松了一口气。
汉克走后,男孩微微掀起头顶的塑料布,望着远处走向中心篝火的男人,眼中只有冷漠。
只是小量的麻醉药剂,而且还是通过吸入式服用,对他几乎没有效果,正好他缺一个理由。
从矿业小城到最近的都市,正常来讲是半个月的路程,只可惜陷落的小城同时影响了周边的灾兽密度。
缺少人员定期清理主要路线,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就让车队不得不动用重机枪来开路,甚至拖挂式榴弹炮都被拉了出来,只是幸亏没有出现更糟糕的情况,车队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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