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下的地道狭长而阴森,数以万计的橡木桶被摆放在这里,宛如传说中的巨龙巢穴。
但实际上,这是老头的酿酒家族世代努力挖掘的成果!
为了减轻对外人的震撼,该家族宣称酒窖的长度,只有实际长度的十分之一。
这样,酒窖里藏着的阴谋便无人知晓。哪怕在这里抛下一具尸体,等到他腐烂干净,直至消失都不会有人察觉到。
生活在这里的人世代种植葡萄,用于酿制美酒,同时还操控市场酒类价格,与商会勾结打击同行,然后从勃艮地买来石料、木材、铁器、再像老鼠一样把地道挖长、拓宽。
这些数量庞大的木桶里,只有一部分装着酒。有些时候酒桶会破裂,由于地道太深,人们懒得将这些破损的木桶挪出。时间一长,越来越多的木桶被杂乱无章的抛弃在地道里。生锈的桶箍、发霉的木料、酒水风干后的污渍,让地道深处如同战场。
下进地道的法兰克士兵很快感觉到了胸闷,眩晕等不良症状。
在老头的建议下,士兵熄灭了火把,不得不在漆黑的地道里前进。
不时会有人跌倒,或者摸到黏糊糊的液体。
老头解释说这是地下积水,但士兵们却觉得这是尸体腐烂后流淌出的尸水。
“老头!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撒谎的话……”黑暗中,拉姆公爵恐吓着老人。
“公爵放心!”老头安抚着拉姆,让他不要紧张。
西法兰克士兵探查完整个地道后,就把这一消息告知了围城主力。
安佐公爵得知此事后,与将领们部署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两日后……
西法兰克士兵挤在地道里,拥挤着朝前方涌去。
不远处就是地道的出口,那里有一扇被封死的金属门……
巴尔城中,一百个弓手从城墙上撤下,他们背上的箭筒里装满了箭。
弓手身边,还站着一百多个装备着长矛和短剑的士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西法兰克人涌出地道时,用箭雨来迎接他们。
“他们中计了!”一名弓手兴奋的说道。
上百支箭对准了狭隘的金属门,只要西法兰克人一现身,弓手们就会疯狂射击。到时候,巴尔城的守卫就会用长矛把西法兰克人逼回去。
只可惜……
意外的事情总会发生!
一股浓烟涌出了地道,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
恍惚间,他们隐约看到了人影冲出了地道口。
一个弓手射出了箭矢……
接着,无数支箭矢离开了弓弦……
“嗖嗖嗖……”
弓手们被中箭者的惨叫声鼓舞,纷纷加快了射击频率。
浓烟中的人影纷纷倒地,躺在地上哀嚎!
守卫们感觉计划成功了,但又觉得奇怪。
这些人影居然不惧死伤,前仆后继的涌出地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当涌出地道口的敌人彻底没有时,巴尔城守卫拉动扳手,将三十多袋装满了石头的网袋封死了入口。
半小时后……
浓雾散去,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是地狱一般的杀戮场。
几百名嘴上缠着布条的男女死去了,他们身上插满了箭矢,尸体流出的血液,几乎淹没了守卫们的脚踝。
一个年轻的守卫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他发现被自己杀死的人,竟是一位面容较好的年轻少女。
守卫们一个个检查着这些人的面孔,结果无一例外,这些尸体根本不是西法兰克人,而是他们自己人!
英俊的少年、美丽的少女、秃顶的大叔、丰满的贵妇、和蔼的老人、慈祥的老妇人,满地的尸体,全都是洛林人。
他们的嘴全被白色布条缠绕着,这令他们在被杀时发不出半点声音。浓烟中,守卫者们根本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
尸堆里有六七个幸存者,前排的人替他们挡住了箭矢,守卫们割开了他们嘴上的布条,又把他们背后的绳索解开。
恢复自由的瞬间,这些幸存者立马发出了非人的惨嚎,他们大声哭喊起来,对身边的守卫们又抓又打,几个女人连滚带爬的翻捡尸体,抱着犹如刺猬般的尸体哭喊着亲人的名字。
“怎么回事?”间谍总管阿方索气急败坏的抓着一个看起来比较冷静的幸存者问道。
“西法兰克人……他们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我们的手被捆住,嘴被封住,他们在地道口烧起了浓烟,逼迫我们涌出地道。”
这位幸存者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悲伤,“我早就说过,行不通的!行不通的……”
守卫们听后一时间士气大跌,纷纷趴在地上呕吐起来。他们在尸体堆里认出了平时熟悉的酒庄人,巴尔城每年都会选出一位美貌的少女,让她开启今年酿造的第一桶酒,人们称呼其为美酒少女。而少女则会捧住酒壶,将美酒轮流献给城中的名流贵族。
现在,这位少女的左眼被一支箭矢贯穿了!她至死都还带着天真而惊恐的表情,仿佛这不过是一场噩梦。
少女的亲人、情人、邻居、酒庄里的大部分人都死了。
在还没有一个西法兰克人死之前,巴尔城的守卫就屠杀了几百名同胞。
阿方索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恰逢此时,士兵来报!
“大人!围城部队攻城了!我们该怎么办?”
经此一事,阿方索顿时感觉头脑迟钝,几次想要开口,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城市守卫里,卫队队长们正在呼喊自己的手下,让他们迅速各就各位。大多数守卫都被调到了地道入口,偌大的城墙如今只有三百多名守卫在防务。
这就是安佐公爵的计划!
当围城部队看见黑色烟雾从城内升起时,便立刻按照计划对巴尔城的城墙发动了攻击。
西法军的随军工匠在三天内制作了大量云梯,又将辎重马车上携带的木板、铁盘、绳索、铁钉、组装成了抛石机。
当安佐公爵判断一半的守卫离开城墙,前往地道入口伏击己方人马时,立刻命令围城部队对城墙发动了攻击。
西法军将大量木板铺设在壕沟上,然后拉起云梯搭在城墙处。
面对城墙上倾泻下的箭矢,西法军密密麻麻的步兵们顺着云梯快速向上攀爬着。
守军人数不足,根本无法对敌军实施有效杀伤。
士兵逐渐攀登上了城墙,而他们身后则是越来越多的西法兰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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